在那昏暗的地窖里,胡尔林蹲在地上,凭借手电筒的光亮,一丝不苟地、精细周密地勘验和查看每一道痕迹,哪怕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痕也要勘验个透彻,并现场制作样本。但从留下来的痕迹分析,这地窖里曾放过较为沉重的东西。要是物品不沉重,就不会压下去那么显目的印痕。由此判断,在这地窖里放过的东西,十有八九是金属物品!
在院落和屋里勘验完毕后,胡尔林才找当地的人们了解情况。
众口一词,贾令成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同住一个村子里的人,谁家几双筷子几个碗,大家都有数。令人担心的是贾令成的儿子贾开晴,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是否知道,被害人中又没他,像人间蒸发了。
令胡尔林迷惑不解的是,人们都说不认识这五个蒙面人,既然贾令成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那这五个陌生人跑来偷盗的又是什么?他们被害显然是被另外的凶手所杀,要不就是祸起萧墙,被同伙人灭口。
但是,怀疑被同伙人灭口以毁灭罪证,于情于理都不成立,他们跑来偷盗那些金属物品,定是经过踩点和慎密的计划,这从抽屉的抽斗里与地窖里的那些痕迹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些蒙面人被害,事出有因,或许是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两股强盗狭路相逢了。
这栋院落的里里外外已被丨警丨察搜过数遍,没有贾开晴是生是死的任何可疑的迹象。那贾开晴很少回家的情况,村里也有少数人知晓,便猜测他昨晚或许没在家里。但村里人仍坚持地说,贾开晴失踪还是个谜。又说这些蒙面人和他的亲生父母,说是被他所害,连傻瓜都不会相信。
胡尔林心想,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贾开晴,和救活那个伤势严重的蒙面人,于是下令收队。临走时,对村里人吩咐,一旦知道贾开晴的下落,迅速向丨警丨察局报告。如果贾开晴回家了,就要他火速到丨警丨察局去。
皮操旦见师傅胡尔林下令收队,赶忙将记录本装进挎包里,跟随众丨警丨察向那辆警车上爬去。警车鸣着警笛,一路颠簸地向市里驶去。
江汉市街道的两旁,店肆林立,午后的阳光洒在那红砖青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上,给一片繁盛的城市增添了几分诗意。
或许,皮操旦在警车上被风所吹,脑子清醒多了,陡地想起今天有件事儿要办。几天前,皮操旦大学时的同学牛剑辉从美国留学回来了。
俩人不仅仅只是大学时的同学,还是儿时的玩伴。皮操旦出身于丨警丨察世家,他已过世的父亲,也是当了一辈子的丨警丨察。在皮操旦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就逼着皮操旦练习武术。一个人练习,索然无趣,就把牛剑辉缠来当陪练生。孩提时的那段美好光阴,让皮操旦至今难以忘怀。
牛剑辉回国那天,皮操旦本想去他家里和老同学热闹一番,却因表妹纠缠着要上百货商店去买东西就给耽误了。昨天约牛剑辉今天见面,哪知今天顺昌村又发生这么一起凶杀案,直忙到这时候才收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食言,失信闺蜜。
下午和晚上,按照以往的惯例,丨警丨察局要召开案情分析会,局里的科长与探长,谁也不能缺席。这是那个“厚麻子”江局长定下的死规矩,谁也不敢越雷池。趁吃中饭的空闲,倒不如请牛剑辉吃顿饭。
警车在丨警丨察局的院子里刚停下,皮操旦跳下车就往办公室跑,给表妹姬鸿梅的家里打电话,催她赶快去牛剑辉家里,请他吃顿饭。
姬鸿梅是皮操旦姑姑的女儿,大学刚毕业,还没参加工作,是个富二代,家道殷实,只要皮操旦手头拮据,或请客买单的时候,她都会为表哥慷慨解囊。说她是皮操旦的私人银行,一点儿都不夸张。
“表哥,你那个同学牛剑辉,我又不认识,他会给我面子吗?”
“你就说是我请客,保证他要跟着你来。鸿梅,我们仍在喜来福饭庄吃饭。我知道你喜爱那里菜肴的味道,又是你经常光顾的饭庄。”
“大探长,遵命!我这就去请你那个留过洋的同学。要是他不跟着本姑娘走,老娘就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撵到喜来福饭庄去!”
姬鸿梅放下电话后,便从她那深宅大院里一路小跑出来,在院门口叫了一辆黄包车,按照皮操旦说的地址,吩咐车夫一路疾步而去。人们都说车夫是城市的活地图,果然不错,没多久,车夫就跑到终点了。
给车夫付过车钱后,姬鸿梅才向那栋房子的门口走去。不难猜出,牛剑辉的家里和皮操旦的家里一样,只算得个能够过上温饱日子的家庭。因为有钱人的家门口都装着门铃,牛剑辉的家门口连个门铃也没装。
日期:2017-08-21 08:15:17
顿时,姬鸿梅就“梆梆梆”地敲门。那敲门声,响彻街空。
少许,一个与皮操旦年龄相似,约二十五六岁且穿着咖啡色猎装的男孩打开门,驻立在门口。只见他国字形的脸上面如冠玉,目若郎星,那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深邃的双眸,以及那高挺的鼻子和绝妙的口唇,无一不在张扬他那独特的优雅与不羁。
刚开始,姬鸿梅只想给表哥一个面子,请表哥的同学去吃顿饭,以为那个叫牛剑辉的男孩与表哥的长相一样,只勉强对得起观众,哪知眼前的牛剑辉已超出了她的想象,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帅哥或许就是自己在梦想中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本姑娘不是在做梦吧?
牛剑辉正要问姬鸿梅的时候,却见她一副惊呆的神色。又见她那白嫩的脸上泛出红晕,羞涩地望着自己不转睛;那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山坡上绽开的山丹丹花那样鲜艳,更像一尊玉雕耸立在自己的眼前。见她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态,顿伸出手去在她的眼前左右来回地晃动。
“小姐,你使劲地敲门,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哇噻……我今天这是怎么啦?噢,想起来了,是你那个同学皮操旦要我来找你的。找你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去喜来福饭庄吃饭!”
“这个操旦也真操蛋!他本人为什么不来?你又是他什么人?”
“对对对,他就是个大操蛋!我是他表妹,不是他家什么人,我的意思是说,和他只是亲戚那种关系,不是其他什么关系,你明白不?”
“小姐,你还没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呢,他本人为什么不来?”
“他在丨警丨察局当个什么破探长,整天忙得一塌糊涂,不知他忙的是些什么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他的影子也难看到,只是需要买单的时候就想起我这个表妹来了。今天请你去吃饭还不是想要我买单!”
“好了,你今天的任务已完成。小姐,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呢,我说过,你若不去,老娘就……就撵你去。”
“哈哈!小姐,你真有那么大的力气,撵我去?”
“和我一块去吧!说不定以后我……我们会成为好朋友。要是你不给本姑娘面子,老娘就动粗,死磨硬缠,直到你和老娘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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