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丨警丨察早将黄包车叫来等候。待江克厚坐黄包车上后,他们端着手中的步枪,一左一右地护卫着,一个仰头朝前方遥望,一个扭头向后面窥视,边警戒边紧随在黄包车的两旁,向丨警丨察局一路小跑而去。
坐在黄包车上的江克厚,心里一刻都没停顿过,时刻都要想着顺昌村是否发生过七条人命的案子。倘若真发生过案子,与《江汉晚报》的记者怎么搪塞与周旋?在案情分析会上,把侦破方案又怎么引向游击队?
日期:2017-08-21 08:11:44
第二章 初出茅庐
1932年秋,江汉市郊区的顺昌村。
拂晓,天地之间一片浑浊,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但是,已鸡叫三遍,顺昌村的人们还在梦乡中留连。时间如流水般潺潺而过,黎明风起,月落星沉,山野呈现出清冷的景象。
东方的天际已出现晨曦。天空中的星辰与那轮弯月,仿佛在这晨曦出现之前就已撤退,天空中愈来愈呈现出粉红色,并越来越明亮。
又是一阵“喔喔”的鸡啼,宁静的大地被唤醒,快乐的世界苏醒过来,被笼罩在晨曦中的低垂着头的那些草木,温顺地接受这一抹光辉的淋浴,就像漂亮女孩那样一如既往地卖弄风情,在微风的节奏中摇曳。
大地复苏,万物争艳。只见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将顺昌村漫山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那白皑皑的雾色,把顺昌村遍野渲染得朦胧而迷幻,透出几分幽幽的秋色,多么美好的秋日清晨,令人好不惬意!
那似足球的太阳懒洋洋地爬到江汉市的上空,每天按部就班地放射出刺目的万丈光芒。但是,它不像人类每天为了生计而疲于奔命。
江汉市郊区的顺昌村,随着城区的扩张,农民早已失地,只是多半的农民在市里找到了份养家糊口的活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谁也不会例外,吃过早饭后,就要为了生计而忙碌,赶往城里去打工。那工薪高的人们多数坐着黄包车去上班。但工薪低的人们一般都是徒步。
那些徒步上班去的人,一般都是天麻麻亮就吃早饭,因为上班迟到要不被扣工薪,就会被炒鱿鱼。徒步上班去至少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那工薪低的人们,为节省坐黄包车的车费,天刚擦亮就起床做饭吃。
在江汉市德瀚布庄当裁剪伙计的高荣亭,这天早晨吃完饭,就急匆匆地赶路上班去。谁知途经贾令成院子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惶失措。因为院子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蒙面人。顿时,他张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杀人啦!”
刹那,他那歇斯底里的喊声,就响彻四野,并在天空中回荡。
那些居住在周边的人们,尽管还没吃早饭,但听到喊声,都从四面八方涌来,把那栋院子围个水泄不通。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都黑布罩面,见不到他们的本来面貌,又没哪个胆大的人,前去揭开那层黑纱。
“高荣亭上班去,顺便报个警!”围观的人们不知是谁率先道。
高荣亭如梦方醒,顿撒开丫子一路狂奔而去。这是顺昌村有史以来第一起凶杀案,围观的人们越聚越多,把那栋院子已围个风雨不透。
江汉市丨警丨察局的丨警丨察,来到这栋院子的时候已是晌午。
丨警丨察局带队的刑事科科长胡尔林,四十出头,那椭圆形的脸上常挂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谁也不曾看到他笑过。这或许是他长年累月与嫌犯打交道的缘故,久而久之地养成那副冷酷无情的神态。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丨警丨察职业病”,见谁似乎都是嫌犯,给他人没有亲切感的印象。
那辆可装载十多人的黑色警车,颠颠簸簸地驶来,在距那栋院子约二百多米远的地方停下。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丨警丨察,纷纷跳跃下车,跟随在胡尔林的身后,向这栋院子里走来。当地围观的人们翘首企盼,终于盼来丨警丨察,陡见丨警丨察走来,便一字儿排开,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那五个躺在地上的蒙面人,丨警丨察来后才揭开他们脸上的黑纱。
当地围观的人们站在被丨警丨察临时画的圆圈外,终看清那些人的脸,没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们不是本地人。夜晚,当地的人们出门谁蒙面,只有干偷鸡摸狗勾当的那些人才蒙面,无可置疑,他们是外地来的强盗!
那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丨警丨察来后,立马就忙开了。
勘验尸体的丨警丨察,开始勘验那些蒙面人的伤口,并从枪伤眼里取出子丨弹丨头,以判断他们是被什么枪所击。他们的胸部都是血迹斑斑,那血液也早已凝固。哪知,其中有个人还有脉搏跳动,并没有死亡。当即,胡尔林命令两个丨警丨察,将他抬到警车上去,火速送医院里去抢救。
突然,在屋里搜查的一个丨警丨察跑出来告诉胡尔林,说屋里还有两具尸体。少许,几个丨警丨察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抬出来。人们立马认出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贾令成和郑素贞夫妇。但人们百般思索,也无法理解,贾令成家里并不富裕,只算得上勉强糊口度日,强盗跑来他家里偷什么呢?
须臾之间,不祥之兆便笼罩在顺昌村的人们心头,丨警丨察已搜遍贾令成的家里,被贾令成经常骂败家子的,他那个二十三岁的儿子贾开晴,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说贾开晴好逸恶劳,但要说是他手刃这五个人,恐怕全顺昌村的人都不会相信,因为他手无缚鸡之力。
这起凶杀案,扑朔迷离,令人一头雾水!
就在人们猜疑的时候,一位年轻丨警丨察正尽心竭力地、聚精会神地勘验着每个死者的伤口,并时不时地做着记录。他是胡尔林的得意门生,名叫皮操旦,刚满二十五岁,那白净脸上的双目,透射出机警的目光。
日期:2017-08-21 08:13:38
皮操旦勘验贾令成和郑素贞夫妇尸体的时候特别认真,见他们的身上没有血迹,与那五个蒙面人被害的手法截然不同。显然,他们是被人勒脖子窒息死亡的。因为他们脖子中被勒过的痕迹,尤为显目。
令皮操旦疑心满腹的是,贾令成与郑素贞夫妇是被人勒死,可那五个蒙面人却是被德国的鲁格08手枪所击,为什么他们的死法不一致,难道他们不是被同一伙人所害?昨晚,只怕这里发生过两起凶杀案!
这起凶杀案恐怕只有指望,那个还没死亡的蒙面人的口供,来抽丝剥茧与披沙拣金。这几个死者,两种死法,在全市以往发生的凶杀案中还史无先例。他们究竟是因什么被害,凶手又是些什么人?
这一连串的问号,在皮操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目前又没有任何线索,凶案现场也没留下有力的证据,仅有的线索就是几个死者是遭德国鲁格08手枪射击毙命。这种作案手法又不像江湖强盗所为。
在这栋院子和屋里,胡尔林带领众丨警丨察,除了勘验几具尸体外,还对屋里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房间里,那抽屉与抽斗被搞得凌乱不堪,已空无一物。随后,在这房间里又发现了一个小地窖。但从那土色新鲜的迹象判断,恐怕是最近几月挖掘出来的,或许临时储存过什么东西。令人遗憾的是地窖里已被洗劫一空,没遗留下任何东西,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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