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人在楼上的卧室里。”那丨警丨察望着楼上道。
“把袜子塞进他嘴里!我们走,找江克厚去!”
这片别墅区不是每幢别墅都飘出来光亮,只有极少数的别墅里还亮着灯光。但是,这幢别墅的豪华客厅里却灯火明亮,把整个客厅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在雪白的灯光照耀下,客厅里那些豪华家什,格外显目。
江汉市的人们都知道,电厂装着若干组发电机,晚上只使用小型发电机组给市政府和丨警丨察局等部门,以及那些特殊家庭通霄供电。除了主要街道上的路灯像萤火虫放光外,其他街道与巷子的路灯都是黑灯瞎火。尽管市民们怨声载道,但言轻声微,这个潜规则依然大行其道。
顿时,大冢健四郎将手中的袜子,便塞进被问过话的那丨警丨察嘴里。野村宏一见被捆绑的两个丨警丨察已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他们步枪的枪栓已被大冢健四郎卸下丢一边去,对大冢健四郎做个暗示就向楼上走去了。
野村宏一和大冢健四郎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在走廊里张耳聆听,以判断江克厚与二奶睡觉的房间。但见两只装着消音器的长枪管,在灯光的照射下,随着枪管的晃动与走廊里的光亮相影交辉,寒光闪闪。
突然,“啊啊啊”的淫声浪叫,从一间亮着灯的房里传出,让野村宏一和大冢健四郎找到了准确的位置。即刻,俩人握着手枪,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外,野村宏一摆了一下枪管示意踹门,大冢健四郎顿用劲,飞起一脚,将房门踹开了。门洞大开,俩人举着手枪,走向了床边。
与此同时,江克厚在床上正与比他小三十多岁的二奶云雨,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背心上,却又不知是那路神仙降临,顿吓得面无土色,六神无主。曾试图顺手去枕头下摸枪,那念头转瞬即逝,那不是找死嘛。顿从二奶的身上滚落下来,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丨警丨察局的那些丨警丨察在喜来福饭庄用餐的时候,曾私下里议论,说江克厚是个大麻子。直到今天,野村宏一和大冢健四郎才见到江克厚的真实面相。尽管俩人在江汉市已生活了一年多,但与江克厚从未谋面,喜来福饭庄只是个中档消费的场所,像江克厚这样身份的长官哪会屈驾前去。
在雪白的电灯光的照射下,野村宏一对江克厚的脸上打量起来,只见他的脸上凹凸不平,那凹下去的地方,仿佛蜜蜂哺育幼蛹的窝儿,一个连着一个,整个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那凹陷下去的麻眼很大,能放下一粒绿豆。也难怪那些丨警丨察当面叫他江局长,背着要叫他“厚麻子”。
那些丨警丨察又说,江克厚动雷霆之怒后,那麻眼里就会红光闪闪。如果见到江克厚的麻眼里泛红,那决不是好兆头,要不是枪毙哪死囚,就是要炒哪丨警丨察鱿鱼。要不,就是已打上哪个漂亮学生妹的歪歪主意了。
这个世上的麻子,亦都如此,比他娘的谁都心肠黑!
普天之下,无论谁与麻子打交道,都得多长个心眼儿。
令野村宏一十分诧异的是,今晚江克厚的麻眼里并没有泛红,倒是黄里透黑,与人们拉出的大便的颜色只是大同小异,让他见之恶心,甚至想要呕吐。那麻眼里的光泽已完全被淡黑色占居,与年逾古稀的老人脸上那土斑的颜色毫无二致。当然啦,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他的胸膛,这事摊在谁的头上,无一例外,都会被吓得不寒而栗或屁滚尿流。
“江局长,噢,厚麻子,我们一路找来好辛苦啊!”
野村宏一要叫江克厚一声“厚麻子”,是因为那些丨警丨察曾议论,说在江汉市只有俩个人可以叫“厚麻子”,一个是江克厚本人,另一个就是江汉市市长赵尚雄。谁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面叫江克厚一声“厚麻子”,那毋庸置疑,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冠上不可描述的罪名,被请进去喝茶,到时若不是被冲凉躺着出来,那就是被做噩梦横着出来。要是江汉市哪小孩啼哭,大人哄劝不住,就拿“厚麻子来了”恫吓,小孩听到“厚麻子”几个字,啼哭嘎然而止,可见这“厚麻子”的杀气有多重。
卧室里,江克厚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野村宏一那声“厚麻子”让他无地自容,堂堂丨警丨察局长被蒙面人叫“厚麻子”成何体统,被传出去哪还有脸面见同僚与下属,只恨自己没有土行孙的本领钻进地洞里去。
日期:2017-08-16 11:07:05
初秋,白天依然暖和。但晚上的气温,或多或少有些落差。
江克厚挪动了一下身子,想去拿衬衣和夹衣穿身上,却又担心伸手去拿衣服会被俩个蒙面人误为他心存不轨。今晚,这是他一生最为狼狈不堪的一晚,丨警丨察局的堂堂局长被俩个蒙面人挟持,并遭受羞辱。
野村宏一见江克厚没有回答,又见江克厚身体颤抖,就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紧张,得缓和一下令江克厚恐怖的氛围,把火烧眉毛的事情尽快亡羊补牢。顺昌村那七条人命的案子,虽然江克厚目前还不知道,但他天亮上班后,过不了几个小时那案子的消息,就会传到他的耳里。
“厚麻子,噢,江局长!我们先到你妻子的家里,后到你小二、小三、小四的家里,一直找到这里,你小五的家里。如果在这里还找不到你,我们仍会一路找下去,就到你小六、小七等二奶的家里去找!”
野村宏一的语言模仿能力特强,操着江汉市口音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道。江克厚从野村宏一的这番话里,就已听出来端倪,心想江湖强盗都是些草莽匹夫,不会将自己的私生活摸得这么清楚,眼前这俩个蒙面人并不是江湖上的那些流贼,他们寻来这里肯定是想挟持自己。
“两位先生晚上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猛地,大冢健四郎端枪走到床边,将长管枪口抵到坐在床上的那个小女人的太阳穴上,并用了一下力,吓得她“啊”的惊叫起来。她也是裸露身体坐在床上,那敏感部位被大冢健四郎无意瞅见,他胯下的丁丁就下意识地冲动起来,将裤头高高地顶起,大有不决雌雄不罢休的势头。
须臾,江克厚也顾不及自己丨警丨察局局长的身份,便拉着裸露身子的二奶,“扑通”一声地跪到了野村宏一的脚前。心想今晚的厄运,只怕难以躲过去,为求得留下青山在,就得委屈求全。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古就有之,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还不是受尽了吴王夫差的耻辱。
“两位先生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厚麻子解决,就尽管开口。”
江克厚见野村宏一已叫过自己几次“厚麻子”,就不便自称江某人或江局长,于是干脆也自称“厚麻子”,听起来顺耳些。同时,还含有向蒙面人示威的涵义。反正“厚麻子”的名头,已成为赵市长的口头禅,多一人与少一人叫,那麻子仍然长在脸上,又不会被抹得一平如镜。
“江局长,我们来没别的事情,只是赶过来告诉你,今晚顺昌村发生了一起七条人命的案子。这个案子还希望你拖延或延缓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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