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足女孩的自我救赎——又名 野蛮生长》
第7节作者:
长源山月 那一刻我觉得,碎花窗帘后面,应该住着温柔如水的生命。
正当我对着房子无限憧憬的时候,房门徐徐打开,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屋里走出来。
他明显看到了我,因为在我慌忙离开的前一刻,瞥见了他看向我的眼神。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缓缓走来的身影,确实包裹着一股温柔如水的气息。
至于我为什么要落荒而逃,我也想不清楚。可能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成一个觊觎别人私人空间的小人。
3、
新学期开始了,我已经是个高二的学生。
姥姥死去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虽然后来我奋力直追,却也只能勉强挤进全级的前六十名。
就是在这无数次的失败后,我认识到自己其实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初中之前的学业只要足够努力就行了;初中之后,除了努力之外,还需要有比旁人略高的智力优势。
很明显,我没有。
那天中午,我跟一道物理题较上劲,对咕嘟咕嘟乱叫的肚子置若罔闻。
最后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懊恼地扔下笔看着窗外,红叶树又枝繁叶茂,悲伤已走过一个四季。
走廊有男生爽朗的笑声传来。忽然,有个人在教室门口喊了一句,
“女孩,该吃饭了。”
声音有大河的深沉,却充满温柔的暖意。他不叫我“姑娘,”也不叫我“同学。”
他用了最美好的词来叫我——“女孩”是一个女人一生中,不染尘埃的那段岁月。
它最纯也最美好。
我转过头,他已经没入墙后面。过了十几秒的功夫,他的脸在通向走廊的窗口出现。
就是他,那个在昏暗中包裹着温柔看向我的人。
有风,从我身边吹过,然后越过一排一排的书桌到达教室的另一边,当它从窗口吹出去之后,恰好轻轻地打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白衬衣的衣角仿佛动了动。
我看到了他温柔如水的眼眸。
日期:2017-05-17 22:45:54
第八章 清风徐来
4、
周末回家时,我故意绕了一条路从隔壁家门口经过。我看到两位鬓发斑白的老人在收拾院子。
晚饭后,我又故意带着弟弟在家门口玩,隔壁家的灯火照亮了整一条巷子。
“隔家的院子很好看,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好奇宝宝已经直接冲了过去。
“你就是隔壁家很会读书的杨丫俊?”
我转头,他站在我身后,嘴角带笑。
“哦,那个,我弟弟想来这里玩。”
我笨拙地解释,脸上肯定挂满了女孩的娇羞。他一直看着我的脸,笑意更深了。
“我是杨启浚。刚从济南那边转学过来,跟你同校,读高三。”
“哦,你怎么知道我?”
我平日里虽然话极少,但是每个字都言简意赅,像今晚这么没水准的对话,还是第一次。
“我奶奶说的,她跟你妈唠过嗑。”
我那个妈,虽然极度反感我,却喜欢把我当做谈资,见到谁都会把我过往的好成绩说上半天。
“我们的名字听起来像两兄妹。”
“嗯,有一点。”我低着头抿着嘴。
“以后可以经常过来玩。”
“好。”
这就是我们那晚的所有对话。弟弟在凉亭边上蹿下跳,我只能抱着他离开。
杨启浚不是那种耀眼的男生,身上却有着干净斯文的书卷味,那永远带笑的嘴角像夏日里的微风,拂去空气里游走的戾气。
我的心从此便有了一个角落,那里藏着陌生的柔情。
日期:2017-05-18 09:42:12
第九章 望月
1、
我把压在箱底的长裙都拿了出来,过了水后凉满了整个院子。裙摆上的朵朵鲜花被水浇灌之后,终于怒放出往日的璀璨。
站在花丛中,我轻轻梳洗我乌黑的长发,像城市里的孩子一样,用一个夹子别住垂落在额头上的碎发,身后的长发随意散落到腰际。
我妈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像看一个搔首弄姿勾搭男人的女子。
我第一次不敢跟她对视。
因为我确实想勾搭住一个男生的眼光。
我跟芳芳和傅海洋相约6点钟在车站等。但是五点钟我就出门了。
我兜了很大的弯在家周围的路上往返,五点半,我终于在车站附近见到了杨启浚。
“你返校吗?可以一起。”
他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雀跃的欣喜。
有车在我们面前经过,它卷起的漫天的沙尘向我们打来。杨启浚轻轻往前一挡,徒劳地想隔断沙尘对我的玷染。
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我还要等我同学。”
他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一下。我有点想抛下芳芳和傅海洋。
车站人来人往,我们就这样并肩站着,不说话已经很美好。
过了几分钟,通往学校的班车缓缓开来,我目送他离开,心里竟然有种难舍难分的惆怅。
到达学校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小卖部。我买了三块香皂,一块留给自己,另外两块给了芳芳和傅海洋。
2、
学校很小,我保持着一百分的姿态,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偶遇,但却从未如愿。
接近中秋的一个夜晚,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我像往常一样,站在走廊的最末端看月色。
“hi,杨丫俊。”
我转头,看到杨启浚站在我身旁。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
“过来找你聊天。”
他屈手趴在栏杆上,身子往前伸,头却往后转看向我。
喜悦填满我的心,然后脸不自觉地发烫。我低头,不敢看他。
“我的教室在上面一层的斜对角,我每次站在走廊上,刚好看到你的背影。”
我转头,往后上方看。那是高三二班的教室,走廊上站满了休憩的男男女女女。
被他发现我的形单影只,我忽然不高兴。没有一个女生愿意让自己向往的男生知道自己是个孤独的人。
“你很喜欢一个人看月色。”
“恩。”
“我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我回答得很快,带着急于表明心迹的诚恳。
“那我以后可经常来找你说话?”他笑意很浓,毫不避讳地盯着我的脸。
“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确实经常悄悄来到我身边,有时候我们只是安静站着,听人群欢腾、看月夜静谧。有时候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仿佛时光悠悠,温情可慢慢流淌。
如果有人问我,人间最美的景色是哪一种,我一定会说,是那温柔眼眸里的盈盈月色。
它把秋日的明净送到我身边,让自暴自弃了一年的我忽然变成风采翩翩的破茧的蝶。
日期:2017-05-18 11:37:47
第九章 望月
3、
“丫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师兄。”
有一天芳芳忽然问我,她看见过我和杨启浚一起看月亮。
“不知道,可能吧。”
我第一次模棱两可地承认对一个男生的好感。
“傅海洋知道吗?”
我抬头看着芳芳,“啊?”
“我觉得他还是很喜欢你。”
“他只是习惯对我好。等他再长大一点,就会有真正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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