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足女孩的自我救赎——又名 野蛮生长》
第6节

作者: 长源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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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人间的四月天,北方的天气咋暖又寒。晚上九点多,我在屋里写作业,我妈出去陪客户吃饭还没回家。
  有人敲门,是院子里的男人。

  我的心警觉起来,隔着门跟他对话。
  “我要点热水。”
  “你自己去厨房烧。”
  “厨房的煤炭炉子都灭了。我就要一点点。”
  他把门敲地砰砰响。我把傅海洋送给我防身的一把小刀  放在衣服袋子里去开门。
  “你一个人在家?”
  “我妈很快回来了。”
  “你长得比你妈好看,比较像你爸爸。”

  他说我像我爸,我忽然怒火中烧。
  “倒完水就出去。”
  “你这女娃子怎么这么生硬,也不请你大爷坐一下。”
  他说自己是我爸的结拜哥哥,所以自称是我大爷。
  “我没有大爷,我爸只有四个姐姐。”
  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可能我挑衅的样子激起了他男人的雄性荷尔蒙,他忽然扑过来拽住我的手。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双手就被他控制了,他用力把我按在炕上。
  恐惧像压顶的山体,它蒙住我的眼睛,堵塞我的鼻孔和喉咙,让我发不去一声叫喊。
  我仿佛听到生命的丧钟在头顶敲响,和姥姥约定重逢的哀歌徐徐传来。
  日期:2017-05-17 12:23:00
  第七章 苦涩年华
  6、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能瞬间做出反应。
  反正事实证明,我是不行的。我大脑处理信息的通道容易受干扰。
  过了一小会,他忽然松开一只手探向我胸前。迷糊中我摸出袋子里的小刀,完全没有焦点地往前乱戳。

  第三下,我戳到了他的脸。
  他嗷嗷叫着从我身上跳起来,然后捂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夺门而出,一直往前跑。
  路上很冷清,夜的寒冷雪上加霜地入侵我瑟瑟发抖的身体。
  我看着满目苍凉,不知该走向何方。
  终于我走到一个杂货铺前面,里面亮着暖暖的灯光,有电视的声音传来。
  “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朋友吗,我迷路了。”
  店主是个中年妇女,她盯着我只穿着袜子的脚半天没回应。我赶紧补充,“我没有钱,但是我朋友会来帮我还钱的。”
  她终于点头。我赶紧拨了个电话给傅海洋。
  “傅海洋……”

  “杨丫丫。”他喜欢这样叫我,我忽然嚎啕大哭。
  7、
  傅海洋家离我家不远,十分钟之后,他骑着摩托车到我面前。
  他表情冷冽地从摩托车上下来,我感觉那一刻他帅呆了。最主要的,他还细心了带了外套和鞋子给我。
  我坐在摩托车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忽然想要去依赖这个肩膀。
  家里的灯光亮着,而那个男人还在屋里,我猜他是在找药箱。刀口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他的一个鼻翼裂了很大的一个口子。
  傅海洋走过去一脚把他踹飞,他跪在低下哀声求我。
  傅海洋又拿出刀走向他,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你走吧。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
  “如果你敢再动杨丫俊一下,我把你子孙根废了。”傅海洋又踹了他一脚。
  窝囊的男人有千万种,而他却是最孬的那种。他一边哭着一边爬出屋子,然后跑到小屋子拿了点东西就慌忙逃走了。
  从此之后我真的没有再见过他。
  我爸妈很多次自言自语,说那个谁怎么不辞而别,我低头不语。
  傅海洋是一个大家都有些惧怕的小流氓,而在我面前,他从来都低眉顺眼。第一次,我看到了他流氓的本性,却对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如果我的生命从此只有傅海洋,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只是,命运不会让每个生灵草草地度过此生,有些纠葛和相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好的劫数。
  日期:2017-05-17 16:13:02
  第八章 清风徐来
  1、
  我跟傅海洋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那晚的事情,包括芳芳。

  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我和芳芳走在通往宿舍的校道上。
  “丫俊,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傅海洋了?”
  欲言又止了一个晚上的芳芳低着头,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手不停揉搓着衣角。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明明看到一有种叫做“惆怅”的情绪笼罩着她。
  我的心莫名紧张起来。
  我和芳芳、傅海洋三人行有两年多了。这些岁月里,我一向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傅海洋东拉西扯地逗着芳芳。

  芳芳是个笑点很低的女孩,无论傅海洋的梗多烂,她微胖的身体都会笑得花枝乱颤。
  看到她笑,傅海洋也得意地笑。
  我在他们俩的欢天喜地里,偶尔轻轻笑着。
  但是那晚之后,我明显依赖傅海洋,而且愿意跟他讲更多的话。
  后来好几次,约好的三人行傅海洋总是忘记通知芳芳。
  我一向不是个周全的人,从未想过应该去顾虑谁的感受。

  只是,除了这个层面,芳芳的惆怅里是不是包含了更多无法诉说的情愫。
  芳芳一向是依赖傅海洋的,她愿意跟他分享自己所有的一切,即便总是被调侃。
  我细思极恐,慌忙解释。
  “没有。怎么可能。”
  “哦,我就是随便问下。”
  面对我的慌张,她却云淡风轻起来。

  那一刻我明白,我们之间开始有了无法分享的秘密。
  入夜月色凉,我竟然有点怀念它圆满时的样子了。
  只是,世间万物的阴晴圆缺,都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日期:2017-05-17 17:34:26
  第八章 清风徐来

  2、
  我开始刻意拉开跟傅海洋的距离。但是我是个有心机的女孩,我不是一下子冷落他,而是慢慢地把他打回原形。
  但是即便如此,傅海洋还是略带忧伤地问过我几次,“丫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我冷冷看他,“你想太多了。”
  他习惯照顾我的喜怒哀乐,从未有过不满和责难。
  明白这一点后我更加悲伤,我此生注定要辜负他的深情。
  我只能暗暗安慰自己,友情比青涩的爱情来得更隽远。如果两者之间必须做出取舍,我愿意顾全跟芳芳的情谊。

  暑假来临的时候,我心里的依恋已经割舍得不留痕迹。隔壁家的电钻声却扰得我不得安宁。
  我妈现在的家在胶南县的偏郊,这里人烟稀疏,废弃的房子随处可见。
  我家隔壁就是一间被树木杂草掩盖的房子。
  只是它的主人怎么会忽然大动土木地进行修葺,真是令人费解。
  新学期快到的时候,隔壁的房子已经换了新的样子。
  怎么说呢,它没有被装修地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清新雅致。
  我从没见过外墙刷成米色的房子,所以在某个傍晚时分偷偷地推开那扇门,轻轻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凉亭流水,凉亭周边种满了花苗,有一颗刚种下的枣子树把枝丫伸进挂着碎花窗帘的窗户里。

  我身边的人,要么忙碌着生,要么忙碌着死,没有谁,用心装饰过自己的生存空间。
  这个别出心裁的小院子,仿佛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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