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一脸茫然,见宫凌勋神色凌厉,慌忙摇头,又去看其他下人,大家也是一头雾水。
“那呆着干嘛!快去找人!”
那女人真是小看她了,转眼功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宫凌勋冷了面色,返身回到卧室,准备换掉浴袍去抓人。
刚走了几步,仿似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宫凌勋脚步猛地一顿,余光瞥见床沿处几缕乌黑的发。
宫凌勋绷紧的心松懈下来,缓步绕到床边上,冷眼看着刚才消失不见的女人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长发披身,头低低挨着。
难不成是睡觉时翻下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宫凌勋觉得有点好笑之余,又下意识看了眼床高,因是适应他的身高打造的,床柱子比一般床高多了,估计摔疼了吧。
宫凌勋眉目舒展,抱着胸走到木梓欣面前,见她还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团,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
“喂,起来。”
他唤了几声,见女人不搭理,也渐渐沉了面色,没了耐心。
“木家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听到话一声不吭,又不是耳聋了,地板又冷又脏,你既然喜欢,那就坐着睡吧!”
宫凌勋也不再理睬,跨步上了床,任性的女人他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
他打定心思不再管木梓欣死活,拿了平板看起资料来,但这心莫名浮躁得很,看了十来分钟都没专注下来,宫凌勋觉得一定是外边的佣人太骚动了。
他跑去外边,唤停了佣人,制止了这场寻找大战,大家各归各位,宫凌勋才回到房间。
没了看书的兴致,头发也干了,宫凌勋便关了灯躺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宫凌勋闭着眼,耳朵却警觉着,下意识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动静。
甚至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宫凌勋听到了女人压抑的呼吸,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平复疗伤着,他的心微微一动,几秒后,他翻身下床,木梓欣一直佝着腰,一动不动好似坐成永恒的姿态。
他拉她的手腕,岑然不动,她用浑身的劲跟他犟着,宫凌勋不敢跟她拧了,伸手一捞,将她抱在怀里。
轻放在床上后,开了灯,她苍白的面色暴露无遗,两边的鬓发都已经染湿,木梓欣那只受伤的手也顶在下腹上,再怎么后知后觉,宫凌勋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立刻拨了电话叫来医生。
宫凌勋皱着眉看着她莫名可怜巴巴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冷冰冰的,他的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疼痛让木梓欣的思维有些混乱,只有地板上的冰冷才能提醒她克制住那些痛呼,如今陷在柔软而温暖的床上,她只有靠咬着牙才能清醒些。
“我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宫凌勋的眉头始终不悦的皱着,看见了她自虐的行为,那唇被咬得发白,说不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被她咬破了。
他捏住她的双颊,逼痛了她,迫她松开了牙关,见里边血珠沁出,目光一寒。
木梓欣又生气又无力,虚弱得好似随时都会哭出来,“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宫凌勋摸到她手冷脚冷,将她抱在怀里,用被子裹住,见她又要自虐,便故技重施,就是不让她如意,木梓欣气得狠了,便咬他,估计也是痛得厉害,咬他手指时倒是轻重不分,他却不吭一声,拍了拍她的脸像在安抚。
医生很快就赶到了宫家,宫凌勋就在一边站着看他检查。
“她这是怎么了,一下子痛得那么厉害?”
女医生抚了抚镜框,“宫先生,您太太这是生理痛,再加上一些药物的副作用,受了凉,病情就会发作得更猛些。”
宫凌勋眯了眯眼,看了眼蜷缩着的木梓欣,“药物?”
女医生俯首在木梓欣耳边问了几句,宫凌勋没听清,木梓欣却一一点了点头。
这下女医生心里更有底了,站起身,直言不讳道,“宫先生,您夫人最近是不是误服了催情的药物?”
见宫凌勋没有否认,女医生了然,委婉劝道,“宫先生在房事上应该节制些,太太体质比较差,那些药性猛副作用也大,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最好也不要让她吃避孕药了,这些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
后面说了什么木梓欣也没听见了,她的意识像泡在水里,朦朦胧胧的,连医生什么时候被送走都不清楚。
幽幽的灯光被挡住,隐约觉得有个高大的人挡在跟前,木梓欣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小腹上揉着,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忍不住抱住那温暖。
宫凌勋在床边坐下,察觉到木梓欣冰冷的手在迫不及待地汲取他身上的热源,眉头皱了皱,些许烦躁,又用另外一只手捂着她的脚心。
直到她整个人回暖了一些,也不再下意识咬着牙缓解痛楚,宫凌勋才抽出手,给她捂紧了被子。
他起身离开卧室下了楼,佣人按着女医生的叮嘱煮了红糖姜水,听说能缓解女孩子生理期的痛楚。
宫凌勋便端回了卧室,女人眉依旧紧紧蹙着,不过离开半会儿,她的手脚又开始变得冷冰冰的。
宫凌勋轻手轻脚地将木梓欣抱在怀里,他本身就是个天然火炉,木梓欣下意识就往他怀里拱,感觉红糖姜水温度适宜了,他才托起她的颈,诱哄道,“乖,把这个喝了。”
木梓欣恹恹的,一点都不想动,还没喝上呢,闻到那股姜味已经下意识推开。
“有姜……我不要……你放下……”
宫凌勋耐着性子,继续哄,“喝下去就舒服多了,姜可以祛寒的,听话点。”
木梓欣闭着眼睛不喜的把脸蛋转到他胸膛边,用全身的动作抗拒着,还想拉着被子盖住头。
宫凌勋眉头跳动,阴沉着一张脸,搁下杯子,扯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木梓欣,小孩子都比你听话,这又不是毒药,害不死你!”
木梓欣蠕动了下,她腹痛一阵阵传来,男人絮絮叨叨的,简直不能再烦。
她有气无力地哀嚎,“你别叫了,我不吃就是不吃。”
还捂住了耳朵,真当他是唐僧念经啊,宫凌勋简直要被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气出病来,可是看她这副幼稚的样子又觉得好气又好笑。
被这一打岔,宫凌勋也不着急了,温温淡淡,不紧不慢地说着,“木梓欣,你不喝,那只能我来喂你了,男人喂女人的方式也就那一种,到时可别怪我耍流氓。”
木梓欣现在满脑子只想昏睡过去,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痛经有什么,她早就习惯在深夜里暗自忍耐,痛一痛,又死不了,只不过这过程煎熬点罢了。
宫凌勋见她还在装死,索性不再多费口舌,端起水杯猛喝一口,俯身,一手掐住女人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将那温热的红糖姜水渡入木梓欣的口中,舌尖抵入喉咙深处,被迫咽了下去。
这样来回几次,木梓欣被呛得满脸通红,她使劲拍着宫凌勋,也制止不了他。
将一杯红糖姜水喂完,宫凌勋还回味地舔了舔她的唇,低笑着,“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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