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奇侠——带你走入大汉皇朝的矛盾,匈奴铁骑背后的唏嘘凄凉》
第39节作者:
东海闲鸥 日期:2018-03-28 14:40:25
第九十二章 太子受笞
郭解在暗中,打量了一下首次开口的无采翁主。刘无采和刘陵的年纪差不许多,她和刘陵出身一样,同是嫡王后所生的正牌翁主,姿容身量也颇见俏丽。只是刘无采脸上的刻薄刁钻之气,比之刘陵更明显更张扬了十分,而她在行动言语之间,却比刘陵又少了许多尊贵自重的派头,其聪明灵秀之气,更是远远不及刘陵半分。无采翁主去年才刚出嫁,此次恰逢归宁回宫,方才得以列席此宴。
刘爽见自己的胞弟胞妹都不向着自己说话,却都把矛头明着对准了自己,不由得更是气恼,格外冤屈。他不顾父王已怒,快步冲到刘无采的座席前,劈手就在那张尖酸的脸上来了一巴掌,一面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你会说话!”
刘无采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她捂着脸,不敢还手,却驳斥刘爽道:“太子,什么叫吃里扒外?她是母后,你是长兄,大家本是一家人呀,太子为什么硬要分清是里是外?难道你是对父王立后不满,要使父王当众难堪不成?”
刘爽一时语塞,言说不过,便又打了刘无采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贱人,你给我闭嘴!你自己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副丑陋模样,还今天私通门客,明天引诱武官,就是个家奴,你也不肯放过!淫贱如此,刚刚出嫁还不到一年,就被夫家赶了回来,你也不怕羞耻,还腆着脸来插嘴说话!”
刘无采被刘爽打了耳光,又被他当众揭了脸皮,哪里肯依?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顿足说道:“父王,你看看太子!他不光打人,还满口胡说八道!这叫人还敢不敢说真话了?”
刘无采这一哭,引得徐来的哭声也大了起来,诉道:“太子如今就这样暴虐,日后等他继承了王位,权势在手,可还有我们孤儿寡母的活路了吗?”
杂坐在他们下首的几个尚且年幼的王子翁主,见此情景,都被吓到了,有的哭,有的闹,几个乳母匆匆上来,哄慰着他们,席间更是乱成了一团。
“都给我住口!”刘赐一张脸已经紫胀得像只胖茄子了,他跺着脚,冕旒震颤,高声断喝。当着兄长刘安的面,自己的家务乱哄哄地暴露无遗,徐良夫妇泪天泪地,妻妾们吵闹争执,儿女也对骂打斗个不休,刘赐大觉颜面扫地了。
刘安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走到刘赐席前,抚慰了一番,含笑说道:“贤弟息怒!太子他还年轻呢,处事不懂得分寸轻重,所以才拿错了主意。好在并没有酿成太大的恶果,徐翁一家人都还安然无恙,贤弟就不要计较孩子的过错了吧!”
“唉!愚弟家门不幸,竟生了这样混帐的儿子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刘赐长叹一口气,拂袖说道。
“父王,你嫌我丢你脸,干脆打死我好了!”刘爽梗着脖子,向父亲刘赐叫道。
刘爽因见周围,不论远亲近亲,都没有一个人替自己说话,而伯父刘安的劝和息事之言,竟也认定了是自己主使杀人之事的,心中越来越恼火,却又无从分说辩白。他平日本就是个骄纵任性的人,此时受了这样大的冤屈,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刘安跟着刘赐叹息了一声,他没有理睬刘爽的叫嚷,却走到徐良面前,向徐良拱了拱手,陪笑说道:“徐翁受委屈了!寡人代不晓事的侄儿,向你赔个不是吧!侄儿虽然行事鲁莽,只望徐翁念他年幼无知,饶过他这一遭吧!”
徐良摇了摇头,对刘安说道:“淮南大王,不是微臣不领你的好意,实在是大王你不懂衡山国里的事情,也不了解太子。大王你也亲眼看到了,太子他对父王和母后都不敬重,对自己的同母胞妹,也能下此重手毒打,何况是我们这些眼中钉,岂能不除之而后快?”
刘安又叹息了几声,似乎深为刘爽的失德而叹惋。
徐良趁势又向刘赐进言道:“待日后,大王千秋之后,太子若是继承了王位,微臣一家难以活命不说,只怕大王的骨肉血脉,从此都被他杀得干净了!况且,那史上弑父篡位的国君还少吗?太子他言行无状,其心可畏啊!”
那刘爽本已是又冤又气,满心焦躁不安了,又听见徐良如此毫无遮拦地挑拨架火,一腔怒火再也忍耐不住,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咣啷”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剑,几步走到徐良的面前,一脚踢倒了他,恶狠狠地举剑便刺,一面厉声叫道:“我左右是没个好了,今日就先杀了你这挑拨离间的老匹夫,然后再弑君篡位!”
刘安急忙拉住刘爽的胳膊,拽回了他的剑。刘爽本也没有打算真的要杀了徐良,只是吓唬吓唬他的,叫他的臭嘴闭上,不要乱说话罢了。此时他见刘安过来拦阻,便借坡下驴,也就松了剑了。
刘安这一拽也不十分费力,可他却使足了架势,又大声叫道:“贤侄不可!徐翁是你的外祖父!这等悖伦忤逆的事情,你如何做得?”刘安将表面姿态做得十足,劈手夺掉刘爽的长剑,一把掷在地上,摔得那剑叮当乱响,余音绕梁不息。
“太子他反了!反了!”徐来气得簪鬟乱晃,叫道:“现在还当着大王的面呢,太子尚且还要杀死妾身父亲,何况是背地里?”
那徐良被刘爽踢倒在地,见刘爽的剑已经被刘安摔走了,自己就势爬到刘赐的脚下,叫道:“大王救我!”
刘赐被徐家父女的话接连挑唆,直气得浑身哆嗦,他一个耳光挝了过去,又一脚踢翻早已束手了的刘爽,骂道:“畜生!原来你早就怀有不轨之心,寡人当真容你不得了!”
刘赐其实并未当真认定,儿子刘爽果真会弑君篡位的。只是他分明也被徐来父女的吵闹弄得心烦意乱,又气得糊涂了起来,也分不清是非曲直和自己言行的轻重与否了,更顾不得念及,不可挫折太子在众臣面前的体面,以使他失去尊严和威信,被臣下们轻视了,将来落得王纲不振。
刘爽冤怒已极,他不敢向父亲撒野,又不能对继母徐来动粗,只是满嘴叫着:“我宰了你这老匹夫!”说着便又要向徐良冲去。
无奈,刘爽的身子死死地又被刘安拖住了,动弹不得。这次刘安当真使足了力气,才控制住了暴怒的刘爽。刘安多年来勤加习武,身体强健;而刘爽却和他父亲刘赐一样,终日耽乐于声色犬马,自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挣他不脱。
刘安一面死死抱住刘爽,一面还高声劝阻道:“贤侄,你冷静一下!弑君篡位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啊!”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捆起来!”徐良是摆明了,刘安则暗用言语,两个人明着暗着的挑拨,使得刘赐愈发盛怒不已,一叠声地召唤着兵将。
殿外应声走上来两个值守的侍卫,看看形势,摸不着头脑,却并未胆敢当真动手捆绑太子。
“你们难道是太子一党吗?”王后徐来见状,大声说道:“太子忤逆犯上,欺凌母后,刺杀外祖父母,是不是你们也曾参与了?”
“把他捆给我起来!不然,你们也与太子同罪!”刘赐叫道。
两个侍卫没来由地被按上了罪名,也是积了一肚子气恼,发作不得,只好把气都撒在了刘爽身上,一起上前,将他捆翻在地。
刘赐怒不可遏,向侍卫身上抽出了一支皮鞭,一脚踢开侍卫,挥鞭就向刘爽的身上劈头盖脸地抽来。大殿里,两国的臣僚一边噤若寒蝉,另一边观望热闹,一时之间,满殿都是鞭子噼啪作响和刘爽哀嚎惨呼的声音。
刘安假意劝解了几句,见刘赐不依,便也抽身退后,撤到自己的席前坐下了,继续冷眼旁观着。刘赐抽打了儿子一会,胳膊已是酸痛起来,便扔下鞭子,命侍卫将刘爽拖出宴客厅外,继续鞭打。徐来却命宦官安放了她父亲夫妇的坐席,摆上酒肴,又拍了拍手,将退下去的乐舞唤了回来,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
众人各怀鬼胎,好不容易熬到了席散,刘安父女便告辞衡山王夫妇,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驿馆。刘安对衡山国的安全守卫极不放心,仍安排跟自己随行的侍卫们轮流值守。因郭解一路奔劳,连日来未得休息,刘安十分体贴,此夜便没有要求他参与巡值。
郭解心情怏怏,无处排解,便趁人不备,在客舍的墙外悄悄地画了个暗记,通知籍少公前来与自己相见。
郭解进了安排给他的小卧室,刚刚躺了下来,忽听房间的门响起一长两短的敲击暗号。他正在起身,籍少公却已经轻轻划开了门,闪身进来了。他的轻功身手当真出神入化,世人难及了,郭解不无艳羡地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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