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多巴胺--死不是结果而是一个过程--“独白”老院四两事》
第20节

作者: 牙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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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上是一片茂密的红森林,从树干到枝叶的用色都是明暗深浅不一的红色系,倒是偶尔露出的一点天空是绿色。“他在求救。”希旖皱眉望着那幅画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见舅舅转回头看自己,忙又说,“我也不懂画,瞎说的。”
  这时坐在旁边的童微拉了拉希旖的手,希旖低头看童微比划了一段手语,不明白什么意思。“她说溪河嫌他们个子矮不爱和他们一起玩,你长得高可不可以跟溪河一起玩。”舅舅解释说。

  “好啊。”希旖笑着轻拉了下童微的小辫子,心里却在叹气,其实她是不太理解得抑郁症的人,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自怨自艾,不去努力过得更好却要落寞消沉,甚至有些人在希旖看来明明过得很好却一心想死,是过得太安乐没有追求了吧。
  日期:2017-09-22 11:31:37
  喝过粥希旖自觉元气恢复不少,外面还在下雨,舅舅要出去迎童昕他们放学回来,希旖主动要求一同前往,童微粘着希旖也要一起,本来今天童微是要去上幼儿园的但一早闹着不肯去坚持要在家陪希旖。
  希旖从屋里拿了伞出来在廊檐下碰到溪河正要进画室。“溪河!”希旖叫住他,“那个…谢谢你帮我拿行李回来。”

  溪河转头看了一眼希旖说:“不用谢。”说完抬腿要往屋里走,但犹豫了一下又停下转身看着希旖说:“你…还是尽早治疗的好。”不待希旖回话便径自回屋,关门。
  雨下得不是很大,希旖领着童微打着一把伞,舅舅打着一把伞,三个人慢悠悠的在雨里散步,这里周围居民不是很多,附近一带都是老房子几乎没有新楼盘,年轻人更愿意住在便利的市区留在这里的大多是有些年纪的人,不同于年轻人下雨爱窝在家里上网睡觉打游戏,这里的老人下雨时更愿意三五聚在一起打牌聊天,或者一个人搬个凳子坐在自家房檐下看雨。
  舅舅边走边和希旖说着家里目前的情况,现在家里有六个孩子,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女孩里童昕最年长十三岁了刚上初中,也是六个孩子里最健康的,但因为年龄太大不容易找到领养的家庭;还有个女孩是童鹿,八岁了,被遗弃的时候全身大面积烧伤,收养后通过多次植皮手术现在除了脸上的疤痕困扰基本已经不影响生活;童微是最晚被收养也是年龄最小的,才五岁,先天失声,被单亲妈妈抛弃。童宇是男孩里最年长的,十四岁,六岁那年一家三口出车祸只有他以右腿膝盖以下截肢为代价活了下来,后被亲戚送到一家福利院但因为不听话常常挨打,就凭着一条腿从里面逃了出来,在街边流浪的时候被舅舅发现收养;童梧,六岁,大概是被医院查出有自闭症后父母接受不了,就连夜把孩子扔到了“桑榆”门口,收养后通过专业的训练、辅导,现在状态还算不错。

  日期:2017-09-25 10:49:12
  下雨的天气傍晚来得并不明显,只是天色从昏暗变得更昏暗,希旖三人远远看到童昕、童宇、童鹿、童沐四个人撑着两把伞一路打闹着。童鹿最先看到希旖他们,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明亮漂亮,欢快的朝他们挥着手;童宇新换了义肢还在适应,走路跛的明显但他却不甚在意;童沐慢悠悠的走在最后还要童昕一路拉拽着才能跟上大家。两拨人会和一起往家走,刚到门口就听到童梧的叫嚷,原来是童梧冒着雨在院子的花池里挖土,溪河见给他打着伞但还是会淋湿就想把童梧拉回屋,引起了童梧情绪的不稳定。溪河见他们回来了,把伞交给舅舅又一个人回了画室。舅舅让大家各自回屋准备吃晚饭,自己给童梧拿了件雨衣穿上陪着他继续在花池挖土。

  吃过晚饭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几个孩子排队等着洗澡,希旖见溪河一个人打着伞去了海边,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出来,应该还饿着,希旖突然想起自己箱子里还有从云南买的鲜花饼没有分给孩子们,便从中拿出一盒也打着伞去了海边。
  日期:2017-09-25 11:44:47
  吃过晚饭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几个孩子排队等着洗澡,希旖见溪河一个人打着伞去了海边,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出来,应该还饿着,希旖突然想起自己箱子里还有从云南买的鲜花饼没有分给孩子们,便从中拿出一盒也打着伞去了海边。
  夜色如墨,海浪像画上的白马从漆黑的尽头奔上海岸又散去,希旖走到溪河旁边将鲜花饼递到他眼前,溪河抬头看到是希旖有些诧但还是收下了。
  “这是一盒神奇的鲜花饼,不同时吃不同的滋味。”希旖在溪河旁边的礁石坐下,坐下的瞬间礁石上的雨水就穿透了裤子,一股寒气从屁股直冲天灵盖,希旖冷得一个激灵,但还是强装淡定继续说,“我刚到云南的时候别人给我吃了一个,那时觉得太甜太腻不好吃,等到从雨崩徒步回来别人又给我吃了一个,突然觉得又甜又有花香怎么会那么好吃。那种味觉换成心情的话就是从‘我还有两天就要死了’到‘我还可以再活两天’这种转变。所以…换个角度想问题是不是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呢。”

  “快点回去吧,不要感冒。”溪河淡淡的回应。
  日期:2017-09-25 11:58:31
  (闲言碎语)
  这个故事可能又长又没意思,既不曲折也不离奇,没有感人肺腑也没海誓山盟什么的,但它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到的故事,而且当时是想单独成文的,可见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把它硬搁到《再见,多巴胺》里以后总觉心有愧疚,没有好好对待它写得乱七八糟的,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把它完成。不喜欢这个故事人的请耐心等我把它讲完,因为最初这是我讲给自己的故事。

  日期:2017-09-25 14:30:37
  “可以活着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希旖看着海面喃喃道。雨滴打在头顶的伞面上“滴滴哒哒”,伞下的人像是钻进了环绕音箱里,只被低沉的雨击声包裹着,一伞一世界。
  “如果有个可以转让时间的中介机构,我倒是愿意把剩下的生命都给你…为什么想死的人要活着,想活的人又要死呢。”
  希旖没想到溪河听到了自己的话,她转头看着溪河,溪河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我今天看到童鹿的第一反应是她好漂亮,我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那些疤,第一眼我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经历过那么严重的烧伤,在最需要关爱时又被遗弃,现在走在马路上也一定会遭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灰暗。是年纪小自愈能力强吗?成人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坚强。”希旖不懂。

  溪河沉默了一阵,问道:“如果让你和童宇赛跑你觉得谁会赢?”
  “为什么要让我和童宇赛跑,他只有一条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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