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多巴胺--死不是结果而是一个过程--“独白”老院四两事》
第19节作者:
牙丰 海很蓝可是风很重,希旖坐在一块礁石上裹紧了衣服,脸快要被风干了,但她却并不想离开,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希旖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希旖想这个世界没有了她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吗,她每月捐给“桑榆”的钱会被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可以让孩子们每年多添置几本新书几件新衣服几个新玩具,没有了她的资助孩子们会因为突然的失去而失落吗?希旖曾经抱怨就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太拼才让自己生病,她恨自己为什么早不停下来休息,但现在亲眼见到这个温馨的小家希旖谅解了自己,她辛苦的工作拼命的赚钱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或许就有那么几个生命会因为她每月微薄的资助而多得到一些幸福。
希旖不知在海边坐了多久冻得鼻涕都流了下来,她抬手用外套袖子擦了一下鼻子才发现不知何时空荡的海边多了一个人,就坐在她不远处此刻正在看着她,希旖略感狼狈,刚才用袖子抹鼻涕这么不雅观的事该不会被看见了吧,希旖不好意思的又偷看了那人一眼,好像是之前院门口的那个男孩,男孩见希旖发现了自己,站起身往院子走回去,一边走一边朝院子喊:“没事!死不了!”
日期:2017-09-19 10:42:22
啊?希旖搞不清状况有些诧异,回头看着男孩走回的院子,院子里又走出个中年男人慢慢向希旖这边走来,待人靠近希旖才认出这正是“桑榆”的大家长-舅舅,“舅舅”是不论孩子还是朋友或是资助人对他的统称,时间久了更多的人称呼“桑榆之家”为“舅舅家”。舅舅在希旖眼前站定,认了一两秒笑着说:“是希旖吧?”
“您认得我?”希旖没料到会被认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突然被人亲切的称呼让希旖心里一暖,眼圈有些发烫,最近的她有些太多愁善感。
“怪叔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舅舅在希旖旁边坐下,“刚刚那个是我外甥周溪河,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大冬天的一人在海边坐那么久不放心,就让他过来陪着,怕你想不开,这海浪啊一年不知道要卷走多少人。”
希旖这才明白过来溪河刚刚为什么要喊“没事!死不了!”不觉想笑:“他那哪是陪我啊,偷偷坐旁边吓我一跳。”
舅舅也笑:“他肯出来帮忙就不错啦,都快到傍晚了。”
闻言希旖看向远处的天空,太阳烧红身边的云彩慢慢退向海平面,直到拉着深蓝色的幕布躲到地球的另一边才就此退场。
日期:2017-09-19 16:31:40
(闲言碎语)
这两天有点矫情的想法,怎么才算是好人,当你快要饿死的时候一个人手里拿着半个馒头看了你一眼走开了,一个人掰了手里唯一的一个馒头给你半个,一个人从背着的一筐馒头里拿出一个扔给你。或许:第一人个也快要饿死了那半个馒头能救他的命;第二个人的馒头是他一家的口粮,给了你半个他老婆孩子就要挨饿;第三个人的一筐馒头是刚刚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所以我们评价一个人往往只能根据他某个部分的行为,而这某个部分的行为还要看看是不是关乎自己的利益。好、坏真的很难评价一个人,就像我小时候看警匪片坏人被抓了一定哭,而且以成为这样的坏人为目标,以至于长大后我一度怀疑自己有反社会人格,其实是我小时候觉得那些坏人对兄弟很好对父母很好是好人啊(看来我从小就很思辨)。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这是我对自己最中肯的评价。这复杂的人类呦我只敢说和谁合得来和谁合不来,好人?坏人?我打小就不会区分。
以上就是我今天无聊的废话,用来顶帖。
日期:2017-09-20 12:53:02
日退星辰满,舅舅带希旖回“桑榆”暖和暖和,看到孩子们投来陌生的目光希旖想尽力把所有的笑容都拿出来,可是人昏昏沉沉心想笑而力不足,应该是在丽江还没完全退去的高烧在海边被风一吹死灰复燃。
舅舅见希旖脸色苍白头冒虚汗,问:“你随身带药了吗?”还没待希旖反应,舅舅继续说:“唉,我已经听怪叔说了你生病的事,怎么可以一个人生着病还到处跑呢。”
希旖摇摇头:“我没事,包里有药,一会儿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呢!两个选择,一个是把你送回家交给你父母,不然你就先住在这里,至少能有人照顾。”舅舅不容置疑的说。
希旖本想拒绝,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状况独自回酒店是有些吃力,而且她也怕自己一觉睡去会醒不过来,直到第二天客房清扫才发现她冰冷的尸体。听从舅舅的安排,希旖住进了三个女孩的房间,房间是两个上下铺,相对年长些的童昕懂事的把自己睡的下铺收拾出来让给希旖,自己搬到上铺。希旖吃了药就躺在床上昏沉着睡去了,但睡得也不踏实做了一夜的梦可能还说了梦话,似睡非睡人始终不清醒,却也模糊着知道期间三个女孩都在轮流照顾她,让她喝水吃药、给她冷敷,舅舅应该还来问过她酒店的房卡,说要帮她把行李拿回来。
日期:2017-09-21 11:00:33
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下午,外面下着雨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希旖躺在床上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里两张木架双层床倚东西两面墙而放,两床之间的窗户下面放着一张长木书桌,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书本,还有给希旖倒好的一杯水,床尾各有两个半人多高的衣柜,衣柜上面的白墙挂着几幅装在镜框里的画,有两副画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舅舅之手,其它几幅也画得童趣可爱。希旖撑着床坐起身,手碰到床边冰凉潮湿的东西,看去原来是她的行李箱,希旖笑想她当初抱着自杀的目的出门怎么还会带着行李呢,看来自己内心还是隐隐舍不得死的。
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是个扎俩辫子的小女孩儿,希旖记得她叫童微,确实个头小小的笑起来很甜,只是不会说话。童微进门见希旖醒了又转头跑出去,不一会儿领着舅舅进来。舅舅拿耳温枪给希旖测了体温,烧已经退了,溪河端了一碗粥进来放在桌上没说话就出去了。
“别在意,溪河有抑郁症,不太爱跟人说话,但还是关心别人的。”舅舅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把粥递给希旖说。
希旖接过粥喝了两口,童微挨着她坐在床边溜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表示对这个大姐姐充满了好奇。“这么直接说人有抑郁症不太好吧。”希旖一直认为抑郁症是不愿被别人提及的事。
舅舅呵呵一笑说:“和感冒发烧一样的病有什么可好背人的呢,生病又不可耻,与其让别人背后议论还不如自己大方承认。当然,他的病要不要说要向谁说是他的隐私我不该干涉,但我只是想向他证明并不会有人因为知道了他有抑郁症而疏远他。”
日期:2017-09-21 12:53:08
希旖点点头明白舅舅的心思,其实希旖还想再问问溪河的事但觉得自己刚来怕问得太多不礼貌,只好转移话题。“墙上的画是您画的吧,但和送我的那幅风格不太一样。”希旖指着墙上的一幅油画问。
舅舅转头看着希旖指的那幅画说:“那是溪河画的,他跟我学画没多久,但还有点灵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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