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样的物品一定是易携于身的轻便物,易于携带同时也易于被劫,这也难怪他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了,对于镖局而言,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因为任何的差错,都可能会是生死悠关的大事。
这一行十骑在萧逸云的前面扬尘卷土,几乎连眼都眼不开,跟在他们后面着实要命,他立即收缰放慢马速,以待他们走远些。
蓦然,前面数匹马同时惊叫狂嘶,显然这些马是同时受惊。
萧逸云抬头一望,只见前面不远处那十骑全部收缰止蹄,有的在原地直转圈子,他明白,镖局人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那便是有人在拦途劫镖,想到这里,他驾的一声,打马飞驰了过去。
只见镖局人马的前方十丈开外站着三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镖局人马当中一个五旬上下的精悍老者伸手示意手下的人马不要出声,当他看见萧逸云飞驰而来时,不禁诧然地望了一会,然后又扭头望向拦住他们去路的那三个人。
萧逸云在离老者旁边不远的地方收缰止蹄,并打量着那三个拦路的人。
这三个人的年纪约摸五旬上下,中间的那个又矮又胖,眼大嘴阔的人应该是这三人当中为首的,毕竟他长得胖,通常当官的人都胖,此人虽然不是当官的,但凡是有牙力说得上数的人大概都不瘦。
胖汉身穿绿底斑点衣裤,乍一望上去,活脱脱的像只大蛤蟆,只是这只蛤蟆不吃虫子而是喜欢吸烟,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杆旱烟锅,并不时地吸上一口,每吸一口鼻孔里都会冒出两条烟柱儿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将镖局的人马放在眼里。
左边的汉子又高又瘦,而且肤色黝黑,骚手朱二徜若看见此人也许再也不会感到自卑了,毕竟这世上还有人比他长得更黑的。
当然以朱二的为人他不会感到幸灾乐祸,也不会有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的也许就是如释负重般的高兴。
瘦汉长得来本就黑,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穿了一身的黑衣,站在路边上就象是插着的一根长木炭,他手里提着的兵器也相当奇特,象根烧火棍似的,谁也说不上叫什么名来。
站在胖汉右边的汉子也很瘦,身高看起来也只有左边那根木炭的半截,长得尖嘴猴腮三角眼,跟猴子似的,如果他对着西门别喊声舅舅,绝对没有人会生疑。他虽然不是西门别的外甥,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君并非善辈,如果拿根绳子套在这伙计的脖子上将他牵到闹市上当众打几个跟斗,绝对能弄几个钱花花。
这只猴子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时地往后面瞧,好像怕有人冷不防地从后面一刀要了他的性命似的。
这是三个长相奇怪的人,如今拦途截道,绝对不会为了普通平常之事而来。
萧逸云扭头望向身旁的老者,只见对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三个人会出现一样,而且在这里出现。
胖子依然在悠然自得地吸他的旱烟。
瘦高个却在笑,那神情活象穷了半辈子的人突然捡了块大银锭,黑黑的嘴唇上露出一排白得令人吃惊的牙齿;真可惜了那排雪白的牙齿长在此人的嘴里,这绝对不是那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能说得过去的。
瘦猴仍旧是不时地往后看,好像前面的人统统都与他无关,他要提防的人在后面,他似乎比谁都明白什么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镖局的人马除了老者之外,其他的人都将长剑拔了出来。
老者并没有拔剑,至少没有马上将剑拔出来,他明白在这三个人的面前,拔剑与否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他淡淡地道:“‘烟鬼球’张胖球,‘封窑炭’木恨秋,‘多疑狐’段谷鸣,许某绝对想不到会是你们‘胡漠三怪’。”
吸烟的胖子就是烟鬼球,他吸了一口烟后笑道:“许风豪,不单止你没想到,我们同样也没想到会到这里出现,是因我们胡漠三怪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
瘦高个是封窑炭木恨秋,他仍在笑,所以笑着道:“想来怕有十年之久了。”
瘦猴是多疑狐段谷鸣,他眨着一双疑狐不定的眼道:“他一定以为我们三人死了,其实我们活得比谁都好。”
段谷鸣确实是狐性多疑,他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却回了两次头。
木恨秋扭头望了段谷鸣一眼,道:“好个屁,老子已经十年没闻过女人味了,甚至不记得女人长什么模样了。”
张胖球道:“绝对不会长得象我这样。”
木恨秋道:“如果个个女人都长得象你这样,这世上的男人大概都争先恐后到宫里当太监了,太监绝对是一个热门的行当,不花笔银子跑跑关系还当不成。”
张胖球道:“谁说现在太监不是一个热门的行当,争着到宫里当太监的人多着呢,魏忠贤不是混到九千岁之尊了吗?”
木恨秋道:“这么多男人争着去当太监,莫非这世上的女人长得跟张兄差不多?看来是十年人事几番新啊!”
段谷鸣感慨万千地道:“当男人都以当太监为荣时,这世上的女子该有多寂寞啊!”
木恨秋哈哈地笑道:“就算你是天下剩下的唯一男人,也不会有女人打你主意的,我实在看不出她们上山找猴子跟找你有什么分别。”
张胖球道:“也许猴子比他更专心。”
木恨秋道:“这便是段兄十年来不碰女人都还说比任何人过得都好的原因了。”
段谷鸣哈哈地大笑起来,对于张胖球跟木恨秋的挖苦与取笑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许风豪可没有他们三人那份闲情逸致,也不想说太多的话,更不想与他们兜圈子,他知道这三人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无非是显示他们淡定自如和分散他的注意力。只见他仍是淡然地道:“你们三人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了,许某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许某很想知道你们三人所为何来?”
张胖球没有答话,因为他在吸烟。
段谷鸣出没有答话,因为人这时刚好往后看。
木恨秋发觉他们两人都很忙时他当即接口道:“许风豪,你似乎是多此一问。”
许风豪道:“还是要问的,因为许某的剑不想乱饮人血。”
木恨秋道:“可惜我们是胡漠三怪。”
许风豪道:“不管你们是谁人,只要你们敢对许某不敬,许某绝对不会视若无睹,袖手旁观的。”
段谷鸣道:“许风豪,你以为你有能力与我们胡漠三怪抗衡?”
木恨秋道:“许风豪,在我们的眼中,你们青江镖局的人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尽管你是铁打的汉,不过我们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张胖球深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道:“许风豪,你大可放心,我们对你的人马不感兴趣,毕竟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否则一定会喜出望外。”
许风豪顿时诧然地道:“哦!既然如此,许某也不怕对你们说实话,许某一行人两手空空,没押一两的镖银,此行是前往某地接镖,想来你们一定会很失望了。”
木恨秋接口道:“我们当然知道你没押一两的镖银,但我们还是来了,只要我们来了,就一定有原因的,没有原因和目的,就是八人大桥也请不来,我们也绝对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因为我们要的是王羲之的名作‘兰亭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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