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在饭庄用餐的那些丨警丨察议论,说牛剑辉被丨警丨察局转到市立医院去了。又说你们丨警丨察每天都去市立医院保护他。我大女儿说看你在市立医院巡查,想必你到市立医院去,是执行保护牛剑辉的任务吧?”
“我…我到市…市立医院去,是皮…皮探长派去的。皮…皮探长只吩咐我…我们瞎…瞎转悠,没说牛…牛剑辉在那儿。至于牛…牛剑辉在…在哪儿,恐…恐怕只局里长…长官们清楚。”
猛地,野村宏一在桌子上拍了下巴掌。转瞬之间,便觉得自己已严重失态,幸亏唐庚辰喝酒又八成醉,否则就会引起他的警觉。凭野村宏一的感觉,皮操旦又不是个足智多谋的丨警丨察,先前大冢健四郎回来说,他在仁济医院里已秘密地侦察过,并没发现藏匿牛剑辉的病房。
今天,唐庚辰酒醉之后,在无意之间又说出个秘密,丨警丨察局的长官们知道牛剑辉的下落。牛剑辉被严密保护起来,在丨警丨察局恐怕就只有皮操旦的师傅胡尔林,把保密工作才想得这么细致入微与密不透风。这个潜伏极深的地下党分子胡尔林,是我日军特务机关的障碍,必须铲除!
几天前,唐庚辰为搭救皮操旦心切,曾向野村宏一开过几枪。这时候野村宏一瞅着眼前已八分醉意的唐庚辰,就不想劝唐庚辰继续喝下去,也没记恨唐庚辰几天前射出的子丨弹丨,将他衣服穿个孔和烧焦一块的冤雠,就因唐庚辰经常酒后泄漏情报,已间接地充当了日军特务机关的情报员。与唐庚辰客套一番后,就吩咐坂本美子将唐庚辰送出饭庄去。
待唐庚辰走出饭庄后,野村宏一就健步如飞地上二楼去了。
野村宏一刚上楼,大冢健四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把野村宏一让进房间里后才尾随进去。野村宏一对大冢健四郎瞟了一眼,欲言又止,担心大冢健四郎会像匹难以驯服野马,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起语言冲突。
日期:2017-12-20 08:09:40
“大冢少佐,刚才本中佐和唐庚辰的谈话,想必你也听到了,牛剑辉根本就没转到市立医院去!姬立仁曾忽悠本中佐,未可厚非,他毕竟只是个医生,丨警丨察吩咐他怎么说,他绝对要照说不误。牛剑辉被秘密转移,消息又封锁得这么死,仅凭皮操旦的智商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皮操旦的师傅胡尔林!我找他去,撬开他的那张破嘴!”
“胡尔林的嘴,你大冢少佐撬得开吗?中国有个成语叫嫉贤妒能,胡尔林足智多谋,在丨警丨察局混得不咋地,那个成语就是诠释。因此,对付胡尔林,我们得假手于人,亲自出马,大可不必,那叫黔驴技穷。”
“恕卑职愚钝,野村中佐的计划是想…”
“大冢少佐,你先听本中佐分析,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江汉市丨警丨察局的长官只有少数明哲保身,不与我大日本皇军为敌。就说那个麻子局长江克厚的思想飘忽不定,或许是因为来自多方面的压力所致,我们也要理解他的难处,毕竟江汉市目前还是被中国军人驻守…”
大冢健四郎见野村宏一又在故弄玄虚,心里就有些不悦。他想日军潜伏在江汉市的特务机关的四名特工已有两个受伤过,都因野村宏一分析和判断失误造成。可是野村宏一向来都不汲取教训,常以长官的口气训斥本少佐,又不采纳本少佐提出的意见或方案,仍要刚愎自用。
当初,如果野村宏一接受本少佐的建议,刺杀牛剑辉的任务让本少佐去执行,哪会惹来这些麻烦。要是把唐庚辰一枪崩了,就一劳永逸,可他野村宏一偏要留着,好像唐庚辰是他的亲生儿子,每次唐庚辰来饭庄都待为己出,并托词让唐庚辰做个情报员,鬼才知道他野村宏一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少佐隐约感到,他野村宏一早晚要栽在唐庚辰的手里。
“你野村中佐就闲言少叙,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大冢少佐,那个牛剑辉必须除掉,否则,我们就有可能会丧命在他的枪口下。我们江汉市特务机关连一个牛剑辉都除不掉,也就枉为大日本帝国的特工!樱井百惠在疗伤期间不能执行任务,坂本美子又要照看和打理饭庄的生意。明后两天,希你和本中佐去执行追杀牛剑辉的行动。今天本中佐一定要把牛剑辉的踪迹找出来,我们务必将他歼灭!”
野村宏一说完这番话后,未待大冢健四郎张嘴就转身走了。俩人的矛盾已经白热化,如果他不及时离开,大冢健四郎与他就会争执。
当下,江汉市四人为小组的日军特务机关,坂本美子已公然地站在大冢健四郎的那边,只是表面上没像大冢健四郎那样与自己强辩,仅剩樱井百惠对自己还没出现不满的情绪。令大冢健四郎抓着把柄的是樱井百惠没将牛剑辉击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有樱井百惠自己清楚。把牛剑辉除掉后,即可给自己解围,也给樱井百惠的精神上减轻了压力。
野村宏一从喜来福饭庄出来,径直向电话局走去了。一路上,他想过若干个计谋,若一计不成,就另谋补上。要不是考虑到江汉市的日军特务机关会被暴露,他真想大开杀戒,将阳奉阴违的江克厚暗杀掉。
日期:2017-12-20 08:10:49
在走进江汉市电话局之前,野村宏一乔装打扮了一番,平常从不戴眼镜的他,鼻梁上架一副镀金框架的金丝边眼镜,像个教书先生的模样。那脸上被毛巾蒙住,仅露出在金丝眼镜片后闪动的眼眸,即便遇上常在饭庄用餐过的丨警丨察,也不会认出他来。因为谁都没见他戴过眼镜。
今天,野村宏一改变以往给江克厚打电话,被电话员以给丨警丨察局长打电话属于“国家机密”为由,拒绝办理电话业务的教训,在对电话员说是江局长亲戚的同时,给电话员递过去用红色绸缎布包裹的一条黄鱼。这个办法果然凑效,电话员并没说是“国家机密”,很快就给他接通了江克厚办公室的电话。这年头的黄鱼,比他娘的圣旨都要管用。
其实,野村宏一的心里非常清楚,给丨警丨察局长打电话并不属于国家机密,想必是江克厚吸引了曾被他与大冢健四郎挟持过的教训,担心日军特工找不到他的人会给他打电话,便给电话局下达了这个命令。
在电话室的一个小包间里,野村宏一压低嗓子与江克厚通话。刚开始,江克厚矢口否认牛剑辉被丨警丨察局转移的事情,见野村宏一的态度强硬和用暗杀来恫吓,顿时就改变了语气与策略,并承诺把牛剑辉的去向查个水落石出。后天早晨上班后,第一时间等你来电话询问结果。
野村宏一没与江克厚争执,因为他知道江克厚说的是实情,牛剑辉在仁济医院神秘失踪,一定是胡尔林背着丨警丨察局长官做的手脚。
江克厚放下电话,马上叫道:“麻三,去把皮操旦叫来!”
这个叫麻三的丨警丨察也是个麻子,只是麻眼没有江克厚的麻眼大,充其量只算得个小麻子而已。最近,江克厚把麻三调来办公室搞勤务,一是麻三忠厚老实,又手脚勤快,每天把办公桌上擦抹得一尘不染,即使将舌头伸到桌子上去舔,也沾不到一丝的尘埃;二是俩人都是麻子,每天两张麻脸在办公室里晃动,惺惺相惜,彼此都可得到心理上的慰藉。
少许,麻三与皮操旦进来了。皮操旦立正道:“报告局长!”
“皮探长,找你来没别的事,就问下你朋友牛剑辉的情况。听说他负伤被丨警丨察局转到市立医院去疗养,你要如实回答,是否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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