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黑帮人物讲信誉的为数不多。你操旦要思考，连丨警丨察局都不想招惹日军特工，黑帮也要求生存，将来江汉市沦陷后，他们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地方，同样的道理，他们决不会与日军特工作对。”
　　“姑父，恕侄儿冒昧，您是江汉市地下党的长官吗？”
　　“地下党的罪名可不要安在你姑父的头上！你操旦什么意思？”
　　“姑父您别错怪侄儿的用意，您也知道侄儿向来直来直去，又不会玩弯弯绕。侄儿听那些丨警丨察说山里的游击队是受江汉市的地下党领导，姑父您要是地下党的长官，为何不下令要游击队来保护牛剑辉？”

　　“操旦，你从没问过姑父是否地下党，今天为何会突然怀疑，是否刚才听过姑父一番话后，倒觉得姑父像个地下党的口气，是不是？”
　　日期：2017-12-20 07:58:54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姑父，侄儿我就实话实说吧，丨警丨察局已有一个副探长级别的丨警丨察，怀疑姑父您是地下党的长官。说他那天穿着便衣在仁济医院监视受伤的嫌犯，见您与疑似山里游击队的长官耳语。后来他还跟踪过那个人，被山里来接应他的人称为‘刘政委’。幸好那个副探长级别的丨警丨察知道侄儿与您的关系，又晓得侄儿是胡科长的得意门生，担心去给丨警丨察局哪个长官打小报告，会走漏风声而惹来祸患，就私下里告诉了我这个情况。于是侄儿我就警告他，以后别再提及此事，要是管不住你那张破嘴，小心你的脑袋搬家。从此，他再不敢提及这事了。不过，姑父您以后做事也要谨慎，别让丨警丨察局给您扣上个地下党的罪名抓捕。”

　　皮操旦言毕，就乜斜着眼睛观察姬立仁的神态变化。他想，今天姑父说的这些话，的确像个地下党长官的口气。如今姑父想要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牛剑辉，恐怕不仅仅只是想要牛剑辉做他的乘龙快婿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想要策反牛剑辉也加入地下党的组织。那个副探长级别的丨警丨察，嘴巴被堵得住一时，不可能被堵得住一世。要是自己的判断属实，姑父若真是地下党的长官，往后的麻烦就会层出不穷，甚至会惹来性命之忧。

　　“操旦，目前山里游击队的人，没那个实力来保护牛剑辉，他们不仅仅只是武器落后，还不适应在城市里战斗。你操旦想一想，你姑父我找他们来保护牛剑辉，你姑父我的地下党的罪名，是不是就坐实了？”
　　“姑父，那侄儿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了。”
　　“我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你操旦怎么就不明白呢，唯一能够保护牛剑辉安全的只有你们丨警丨察。这不是姑父我要责怪你，在国家危难之时，牛剑辉毅然决然地从大洋彼岸归国抗战，可你倒好，姑父我劝你保护满腔热血回国抗战的同胞，你却推三阻四，难道你想做个历史罪人不成？”
　　“姑父您别错怪侄儿，虽然我碌碌无为，但决不会做历史罪人，更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只是…只是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事先没有心理准备，临阵乱了方寸。其实我和剑辉一样深爱自己的祖国，对日军侵略我国疆土也是满腔的愤怒，却无处发泄，常常只瞪着双眼干着急。”
　　“我们不要再说废话了，时间紧迫，必须抢在天黑前想好保护牛剑辉的办法。要是我的判断不出意外的话，傍晚或晚上，日军特工就会来暗杀牛剑辉。他们白天没来寻找牛剑辉，或许是顾虑医院里的人太多。”
　　“姑父您就直说吧，要我怎么保护牛剑辉。不过这事得保密，不能让丨警丨察局的长官们知道，要不然，我就会被炒鱿鱼而丢掉饭碗。”
　　“操旦，这已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你居然还说出丢饭碗的话，比起牛剑辉的命来，你那个饭碗又算个什么！假设江汉市哪天沦陷，你仍当着丨警丨察，那也只是人家的一条看门狗！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懂不懂？”
　　日期：2017-12-20 07:59:49
　　“姑父息怒，您也知道，侄儿我是个直肠子，又愚钝和不会讲话，向来不会耍滑头。刚才侄儿我说的也是心里话，希您不要见怪。”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否可以私下派两个丨警丨察来保护牛剑辉？”
　　“这个办法使不得！姑父，假设我派丨警丨察来医院，只要丨警丨察局哪长官知道后，就会下令收队，到时不仅保护牛剑辉的计划要泡汤，还会将保护牛剑辉的情况泄漏，让日军特工乘虚而入，给牛剑辉招来血光之灾。”
　　“你操旦在丨警丨察局工作这么多年，难道你在丨警丨察局就没几个铁杆的哥们？明里派丨警丨察来医院担心被长官知情，何不暗里派铁杆哥们来医院，就说是来医院住院治病。我想丨警丨察局的长官知道后，也是无话可说。”

　　“这个办法可考虑。姑父，这不是我吹牛，我在丨警丨察局的人缘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两个人中必须要有一个是女丨警丨察。因为每天要给牛剑辉换药，男人的手脚较生硬，女人的手脚轻柔些。要是每天派医院的护士去换药，难免不会走漏消息，引来日军特工搞暗杀。”
　　“丨警丨察局正好有一个女警探，和我的关系较铁，只是要嘱咐她严守秘密。姑父，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也说出来，侄儿我想办法解决。”
　　“那个男丨警丨察一定要是个神枪手，并且警惕性也要高。牛剑辉的病房，我都想好了，就在住院部对面的楼上。我要你姑姑教那女丨警丨察换药的方法，在一个星期内，他们都要吃住在病房里，不能抛头露面。”
　　“想要堵住消息不被泄漏，那两个丨警丨察也不能离开病房半步。正如姑父您所说，只要剑辉苏醒过来一切都不必担心了。我这就安排去。”

　　“操旦，你要吩咐那两个丨警丨察穿便衣，不要穿丨警丨察制服。他们穿着丨警丨察制服来医院，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另外，你暗中派几个丨警丨察每天到市立医院去晃悠，以迷惑日军特工。我想日军特工在仁济医院没有找到牛剑辉的下落，就会到市立医院去侦察。同时，我还要叮嘱你的是，你我二人都是日军特工要挟持的对象，他们找不到牛剑辉，说不定就会在你我二人身上打主意，到时你若被挟持，就一口咬定牛剑辉在市立医院疗伤。”

　　“姑父，侄儿我今天被日军特工已经挟持过，被唐庚辰嫖妓出来发现并开枪，把日军特工吓跑了，让侄儿逃过一劫。侄儿我的脑壳被日军特工用枪托砸下，还痛过好一阵子呢，来医院是想要您检查脑壳的。”
　　“那好，走吧，操旦，我给你检查脑壳去。”
　　“姑父，我已不痛了。事不宜迟，我得走了。”
　　皮操旦说完，就站身走过去，将姬立仁办公室的房门打开，大步流星地走了。一路上，他反复地回想着姬立仁的嘱咐，心想姑父十分疼爱他的掌上明珠，现今又这么关心牛剑辉的平安，反复叮嘱自己派丨警丨察来仁济医院保护牛剑辉的安全，想必已是把牛剑辉当做骐骥才郎来看待了。
　　可是，世上纸又包不住火，派出两个丨警丨察来仁济医院保护牛剑辉，一个星期又不是个短日子，两个丨警丨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姑且不说丨警丨察局的其他长官是否过问，只说丨警丨察局的其他丨警丨察也要说长道短啊。
　　日期：2017-12-20 08:00:51
　　要是说两个丨警丨察都在医院住院治病，这个谎言只怕连三岁的小孩也哄不过去，被师傅胡尔林知道都不要紧，就怕被丨警丨察局哪长官晓得，到时追问起来，又怎么自圆其说？如果想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就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