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土匪,今个谁要抢我的牛谁就连我的脑壳一起提走,我老汉也不活了。张老汉边骂边挣扎着往前扑。
谁要你的脑壳,你脑壳还没这头牛值钱,黄虎愣着干啥,还不把牛拉走。牛乡长一声怒吼黄虎才回过神来,抓住牛的缰绳大步往山下走,二猛看黄虎走远了这才松了张老汉,张老汉又急又气扑腾一声瘫倒在地。
走,咱们转二家,看谁还敢抗税不交。在牛乡长的带领下我们一群人又大摇大摆的往坡上上。
半坡上的那家男人早手里攥着钱在门口等着呢,看见我们脸上挤出了难堪的笑容。
抽烟、来抽烟,走、走、赶紧进屋里歇下脚喝口水。那男人看见我们紧张的不得了,有点语无伦次。
赶紧把税交了,我们还忙着呢。牛乡长进屋坐下,脸板得平平的说。
对、对,交税交税,男人随声附和连忙把钱递给了牛乡长。
小白,开票,牛乡长接过钱点了点,喊我开票。大家一看这家是如此顺利,都觉得刚才在张老汉家的行动见了效,正在我开票的时候,张村长慌里慌张的从坡下面跑上来了,气喘嘘嘘的爬到牛乡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牛乡长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小梅,跟我们走。牛乡长喊上梅姐和张村长匆匆的出门走了。
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听得坡下面张老汉家乱哄哄的。只听坡下面有人喊;“打死人了,收税的把张老汉打死了”。“走,找这一帮土匪算帐去,打死这帮土匪。”
听到张老汉死了,大家心里都凉了半截,一时都慌了手脚,还没整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只见坡上沟下到处都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手里拿着锄头、扁担、棍棍棒棒潮水般涌过来,一下子将我们全部围在了中央。
日期:2017-12-06 07:46:12
打死这帮土匪。几个年青人拿着扁担扑了过来。
住手。正当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村支书赶过来拦住了几个年青人。
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大家一定不要冲动,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人是他们打死的,他们决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我们现在谁冲动打死了人,同样要杀人抵命。我已派人骑摩托车去派出所报了案,咱们就等公丨安丨局给咱们个交待。
听了支书一番话,那些冲动的年青人慢慢静了下来,气氛稍稍有点缓和。大家围成一团将我们牢牢地困在中央,那些碎媳妇老太婆挤在一起,一件一件的数落着我们的罪行,我们都底着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黄虎和二猛夹在我们中间更是两腿筛穅一样的抖。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们盼着牛乡长回到乡上早点带领人来解救我们。村民盼着公丨安丨人员早点来将我们绳之一法,大冬天的露天地里,我们居然感不到冷,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只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四个小时过后派出所的车总算到了,车上下来了六个民警,他们分成两组,四个人维持现场秩序,二个人看护张老汉尸体,再无其它行动,说是还要等县刑警队的技术人员。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县刑警队的车总算也到了,公丨安丨们开始调查取证,法医开始对张老汉的尸体进行解剖,我们几个人被带上了警车。
日期:2017-12-06 10:10:56
警车启动了,说是要我们到刑警队做讯问笔录,这时大家反而感到安全多了,有几人开始小声的议论。到了刑警队大家才发现牛乡长和梅姐早都在那里,原来他们在张村长带领下抄小路回到了乡上,一进门就被派出所民警带到了县刑警队。
我们十二个人被单独隔离,不停的被传唤,不停的作讯问笔录。最后又一起被关在一个大的滞留室,说是要等张老汉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决定对我们的出理,大家刚放下的心又立马悬了起来,张老汉是怎么死的?气死的?吓死的?还是被谁失手打死的?大家都说不清,都心里没底。那一夜每个人都在慌恐与忐忑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尸检报告出来了,张老汉死于剧毒农药敌敌畏,是服毒自杀。中、省、市各大媒体都以大幅标题《要命的乱收税》作了相关的报到,市、县、乡三级丨党丨委、政府都召开了紧急会议,一致认定这是一起严重的侵农害农事件,决定由乡政府出面向受害者家属赔礼道歉并给予经济赔偿。同时给予直接责任人牛乡长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处罚。其他参予收税的人不是被警告、记过就是降级,反正一个都没冒掉。
日期:2017-12-06 11:22:16
白主任的故事讲完了,他喝得有点高,话也显得比平时啰嗦。几个年轻人听完故事也是感概不已,有人认为那时的农村太穷了,群众素质差,干部的法制意识弱。有人认为那是特定环境造成的,人在其中身不由己。有人认为,那时的乡干部就像现在的城管,工作方法简单粗暴,但重症用猛药,也是无奈之举。
刘进仕瞅着白羽鬓角隐现的白发,他更感叹的是白羽人生最美的年华竟是那样度过,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省师大的高材生还窝在这穷乡僻壤,整天面对着一些繁琐鸡毛蒜皮的事,为了一日三餐庸庸碌碌。命运啊!如何如此的残酷!自己绝不要像白羽一样。
日期:2017-12-07 09:02:39
第二十五章
2017/11/20
谷雨过后雨水渐渐多了起来,滨江县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春汛,雨水从清明开始,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多月,上面下发了红头文件,为了防汛乡上所有人员一律不准休假,舒娟给刘进仕打电话说女儿佳妮感冒住院了,挂了一个礼拜的吊针都不见好,他大刘金贵身体也不好,他妈黄秀香回桃花沟老屋经管他大了。刘进仕一听着急起来,他想向白主任请假,但上面军令如山,防汛期间所有人一律不准请假,他怕白主任为难,实在难以开口,进退两难间心急的如猫抓一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内心默默乞求女儿早点康复,汛期早点结束。好不容易盼都周末放晴,县上防汛警报解除,刘进仕匆匆地赶回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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