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老兵闯深圳的沉沦与救赎》
第4节

作者: atong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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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2018/3/27
  日期:2018-03-28 08:46:57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六)
  为了躲避村民嘲笑误解歧视,聪明的父亲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利用辞职回家的安置费,购买了一条小渔船,独自捕鱼为生。他每天晚上一个人驾船出去捕鱼,到了早晨,将捕到的鱼拿去集市上卖掉,换点钱,拿回来养家糊口。
  很多年以后,当我看到中国社会二元户籍制度造成的巨大城乡差距,我和广大农民子弟一样羡慕城里人,也曾暗自埋怨过父亲,我对他说,你当初如果不回乡,我也不会成为一个乡下人。父亲,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为自己当年自愿回乡务农感到过后悔吗?
  父亲笑笑说,孩子,你还年轻,再长大些,你就会明白。我也明白当城里人好,能享受很多农村人享受不到的好处。但我不后悔,因为跟我那些牺牲在 战场的战友相比,我现在能自由自在地打鱼种地,能有一个虽然贫穷,但却幸福和睦的家庭,已经很满足了。
  我跟父亲开玩笑说,我当然明白,你是党的人,愿意听党的话,愿意为了国家牺牲小家。可是如果你不回乡,我从小可以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在县委大院长大的干部子弟,现在却成了一个被城里人瞧不起的农民子弟,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父亲哈哈大笑说,娃子,别人瞧得起你还是瞧不起你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要瞧得起你自己。别人瞧不起你怎么办?可以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去让别人瞧得起你呀。你说的不错,如果我不回乡,可以让你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成长,但是带你回乡,却能让你在穷山沟的环境中长大,古人有云,艰难困苦玉成于汝啊!
  对于父亲的话,我不服气,也不是很理解,当然更不能当面反驳。在县委大院长大就不可以有所成就吗?在农村长大,在起跑线上就落下一大截呀!然而很多年以后,我才真正体会到父亲当年这番话的深刻含义和良苦用心,并真心感激父亲所给我的农家子弟的身份,如果不是我从小在农村培养起的顽强意志和健康体魄,说不定我恐怕真得很难躲过今生遇到的两次死神的狙击。
  回想起来,我的童年是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中长大的。我的家乡邻水县地处四川盆地东部,华蓥山东麓,隶属于四川省广安市,属于典型的丘陵农业县。邻水县是国家农业部划定的长江中上游甜橙生产适宜区,属农业部和省农业厅优势柑桔生产基地规划实施建设重点县份之一。“邻水脐橙”是我家乡最有名的产品。
  由于地属丘陵地区,能够耕种的农田很少。我想可能这也是父亲回乡之后,没有跟其他村民一起务农,而是以捕鱼为生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吧。小时候曾经听父亲说过,刚回乡那几年,家里的生活还不错。父亲晚上开船出去打鱼,早晨回来总能打到一两斤杂鱼,母亲拿到镇上去卖掉,买点生活用品,养活我们一家四口,还是挺不错的。父亲通常睡到中午,起来吃饭,还能喝点小酒,然后或者去山上转转,或者在家门口拉拉小提琴。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未完待续)
  2018/3/28
  日期:2018-03-29 08:56:27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七)
  可是随着弟弟妹妹的出生,以及我们一天天长大,家里的日子愈发紧巴起来。父亲还是每天只能打到一两斤杂鱼,可是打鱼换来的钱,连购买我们全家六口的口粮都不够了。父亲早就戒酒了,小提琴也不拉了,在我们家最穷的时候,父亲把跟了他近二十年的小提琴拿到县城里换了十斤大米回来救急。

  我们全家六口人,都挤住在一间祖传的老屋里,平时很少能吃到大米饭,大多是五谷杂粮,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穿上一次新衣服。记得有一次我们家来了一个客人,父母请客人在家里吃饭,结果家里连炒菜的油都没有,只能从田里割了一些蔬菜,用盐水煮了,招待客人。
  我的大哥叫田志军。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又生了弟弟田志坚和妹妹田淑芳。大家都说,大哥田志军最像我父亲,所以大哥中学毕业后,就跟着父亲上船去打鱼。但是我像当时的很多小伙伴一样,很向往城市生活。书上不是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吗?为什么我们就命中注定要在农村种一辈子地呢?这不公平呀!
  一个农村青年,要想把农村户口改变为城市户口,在当时的中国农村最常见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考上大学,可惜我一直学习成绩不佳,这条路对我不通。第二条路就是当兵,不但要当兵,还要转干,才能留在城市。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在部队提干之后,才能转业分配到县委宣传部工作。
  说起来,我也算是一个幸运的人,我的梦想在我才16岁的时候就成真了。
  1977年初中毕业后,一来是我对学习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学好,二来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没有去上高中,留在家里放牛。牛是生产队的,为生产队放牛,到年底能分到一些口粮。有时候,也帮助妈妈打理一下自留地的农活。父亲听到征兵的消息后,就托人把我送去了部队。
  1978年冬天,16岁的我第一次离开故乡,随着一起入伍的老乡,来到驻扎在成都的五十四军。

  刚入部队,像其他新兵一样,接受各种基本训练。我表现得还不错,刚入伍两个月,就被班长林大川推荐到炊事班,学做饭。林大川私下里对我说,到炊事班去是个肥缺,不用那么辛苦地训练,还能吃得最好,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干得不好,再被退回来,我会很没面子的。
  一听能进炊事班,我很高兴,这对我这个从小在饥饿中长大的穷孩子,是天大的好事,从此之后,再也不会饿肚子了。说句实在话,虽然当兵之后,就不再饿肚子了,不过,由于我食量大,许多时候,怕被别人笑话,也不能敞开肚子吃。这下进了炊事班,终于可以敞开肚子吃个痛快了。
  我不能让老班长林大川对我失望,进了炊事班之后,积极表现,认真学习,勤奋工作,有什么事,有什么活,不用别人开口,我就主动抢着去干了。我们连一百多号人的伙食全靠我们炊事班这五个人。我们的司务长姓刘,他对我印象不错,才进去不久,他就在其它炊事员面前夸我说,小田眼里有活,人又勤快,是个好苗子。进了炊事班大概三个月左右,他就提拔我做见习司务长,让我跟他学习怎样管理全连的伙食。

  2018/3/29
  日期:2018-03-30 10:09:54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八)
  看得出来,刘司务长是真心赏识我,所以毫无保留地把许多秘诀都悄悄地传授给了我,包括怎样买米选菜,怎样安排食谱,怎样烧饭做菜,怎样管理调料,怎样管理伙食帐簿,以及怎样管理其他炊事员等等。
  除了正常做饭,我们还经常配合部队野营拉练,到野外给部队做饭。一旦接到野营拉练的命令,专门配给我们炊事班的卡车就会拉上做饭的炊具和大米调料等,随着部队一起出发。到了拉练预定地点,就在野外埋锅造饭,并就近向老乡购买蔬菜,有什么就买什么。基本上就是一锅大米饭,一个炒蔬菜,然后再做一个简单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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