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气功的方法跟学其他一样,居高临下才能看得清楚,才能在短时间内得法。比如学习马列,有人研究了一辈子,隔几年就上一次当,你总是上当,总是检讨自己,这不太好吧!你应当追究一下原因,问一声为什么。我认为经常上当者,主要是犯了‘仰视’的错误,你总是照本宣科,机械地套用马克思主义而不结合实际,不顾历史条件已经发生了变化,你只读马克思主义的书而不兼学其他,不犯错误那才叫怪哩。如果换个角度,把‘仰视’变成‘俯视’这并不影响你依旧是马克思主义的忠实信徒,把老庄、孔子、黑格尔、马克思、恩格斯放在一起去研究,最后得出马克思主义较之其他更为科学,但又不是一成不变,你的头脑可能就会更清醒”
听到开院门的声响,弟子小王急忙按停了录音机,迎了出来。
“师父,您回来啦?”
“啊,回来啦。”Z宏堡随口答应着,进了屋,问:
“你在干啥呢?”
“在整理师父在中央党校的讲课录音啊。”小王高兴地说。
“整理到哪了?”
“刚刚开始。”
“这么慢?得加快些!“
“是!师父!”
“嗯。”张宏堡对于小王的机灵和服从很满意。
“师父,您讲课真有气势,讲得太好了。”
Z宏堡笑了笑,说道:
“这里面是有秘诀的。”
“啊?什么秘诀?”
“所有讲课的秘诀就在于你别把台下的人当做人,要把他们当做萝卜青菜,当作猪,你在台上讲,就是在对着台下的若干头猪讲。不光讲课,表演也是这么回事。”
“什么?对着猪讲?!”小王对于自己得到的这句“真传”彻底懵了…
公丨安丨部、中央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司法部、高等法院,还有检察院,六个单位联合举办一个大班。在开班之前,张宏堡思前想后:
“这些毕竟是国家的专政机关,正是他们担负着扫除封建迷信的职责,气功和特异功能再怎么讲科学,其核心毕竟离不开“有神”,将“有神”堂而皇之的去迎面 “无神”,这总归是冒风险的!不过,这层窗户纸暂时是无人能识破的!他们没这个能力。”Z宏堡独自想着,反复思虑着:
“如果想取得更大的成功,这一关是无论如何要闯过的!它不会是永远的禁区!去这些地方讲课,必定也是一种势!那无疑对气功事业的发展会起很大的推动作用,会将阻力化为一种动力。”
为讲好这一课,Z宏堡翻阅了大量的国内外资料,做足了准备。
开班那天,来参加的领导人不少,都是坐着高级小轿车来的,其中还有部级领导。几个弟子被这浩浩荡荡的阵势惊到了,他们跑到外面数了数,回来跟龙林炎说:
“龙老师,你猜外边有多少辆小轿车?”
“多少?”龙老师也被那几个年轻人的惊喜和惊奇所感染了。
“六十多辆!”那人边说边伸出了手指头比划:
“都是高级小汽车!你想想得有多少领导?”
“坐着小汽车来学功的,肯定都是高级人物!”
“对啊,对啊,指不定有多高呢。”
这几个人悄悄议论着,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讲台上,Z宏堡旁征博引,着重介绍了气功和特异功能在刑事侦察,安全保卫、破案审案中的特殊作用,这让台下的人大跌眼镜,本来很神秘的气功让Z宏堡这么一说,觉得离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并不遥远。
夜半,累了一天的Z宏堡依然很兴奋!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办中功学习班。光给人治病,层次太低了!我研究出来的中功属于科研项目,老这么光是到处跑着办班,就跟跑江湖卖艺的一样,将来咋着?应该申请成立个科研所!这样,不但现在说出去好听、有面子,而且为将来转型成为国家的科研项目做个铺垫!
Z宏堡没有睡意。黑夜里他睁着眼,思虑良久…
“龙老师,申请研究所的报告咋样了?啥时候才能批下来啊?”
“嗨,我都忙昏了头了!正想跟你说呢。”
“你总是不知大小,不知轻重,那些小事儿先放放,这个事儿多重要啊。快说吧,啥情况?”
“我也是刚刚才问过情况。科委那边说,申请人的名字得改成我的!”
“为啥?”Z宏堡一听,满肚子的不痛快。
“因为只有副教授以上职称的才有申请研究所的资格!”
Z宏堡愣了一下!他随即改口说:
“那就改成你的!不都一样吗?先申请下来再说!还有别的差头吗?”
“海淀区科委说,我们研究所的名字他们批不了!得北京市科委批!市科委那边有难度。”
“那咋行?我要的就是‘北京’这个冠名。起个其它花名有啥意思!”
电话那头的龙老师说:
“如果加上海淀俩字,他们就可以批了。咱找的是海淀区的科委啊。”
“那行吧。”
…
研究所批下来了!Z宏堡觉得自己瞬间因为信心而高大了许多!
“龙教授真是师父的贵人!她啥事总能帮到您。”身边的弟子小王也高兴地说。
“不,她是我的护法神!”Z宏堡立刻一脸严肃地更正道。
“啊?啊,对不起师父,是我表达不准确。”弟子小王意识到说错了。
“你是定位不准确!这不怪你,慢慢你就明白了。忙去吧。”
“是,师父。”
一九八八年二月,北京海淀气功科学研究所在北京五道口东升小学正式成立了。让Z宏堡津津乐道的是:
“这是中国第一所自筹资金创办且已初具规模的气功实业机构。”
在Z宏堡心里,他引以为豪地感叹着:
“在北京终于混出个样儿来了!”
在外人看来,Z宏堡成了名,挣了钱,翅膀也就硬了!就不想再寄人篱下,给人当小媳妇了。实际上气功研究所仍然挂靠在由北钢改名后的北京科技大学,属于集体所有制,他还是科技大学气功研究会的理事长。
没过多久,气研所所长就换成了张宏堡。这无论是在Z宏堡还是龙林炎的心里,都认为是必然的,必须的,应该的。因为在以传统的师徒关系完全取代了现代社会意义中的师生关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人格的平等和尊严!有的,只是服从和付出!无条件的服从和不计代价的付出!对于任何弟子,Z宏堡都是按这个统一的标准来要求的!师父在徒弟面前任何时候都是金口玉言、至高无上的!
刚成立的研究所的工作一如预想到的那样忙乱。什么事都堆在一起,什么事都是急需解决的。
“让你写的广告稿弄出来了吗?”Z宏堡问龙林炎。
“还没呢,这几天事儿多,静不下来写,今天一定赶出来。”龙林炎如实回答。
“那哪行?我交代过的事儿,必须马上去做!别的事儿先放一放。”
“放一放?哪个能放呀,明天就要上课了,我正在排课表,还得…”
“怎么不能放?我让你干啥你就先干啥!”
Z宏堡不等龙林炎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
“那也得一件一件地干啊。”龙林炎继续分辨着,分明有些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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