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我们都曾有的勇敢淳朴青梅竹马——小家伙之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第36节

作者: 看云听雨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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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0-22 18:17:16
  5、 酸枣 八角毛 苍子
  休息了几天,秋意气爽添了几分,周末一早起来,觉得有些凉,就穿上了褂子,发现屋檐上雾水朦胧如烟浮动,丝丝缕缕摇曳,想必田野也是披着一层起伏的性感半透明的白纱,
  中午那些雾才散去,姐姐在院子里边写作业:“秋天到,地里蔬菜长得好,冬瓜披白纱,茄子穿紫袍,白菜一片绿油油,又青又红是辣椒。”
  是啊,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是金色的季节。天上的白云水一样流淌着,那一群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说是北方的冬天太冷,它们去南方寻找温暖了。
  村里的一群伙伴也往南跑,不是去寻找温暖,而是去寻找美食。
  上午我听到姐姐说,一会要和屋后大娘家的戋戋,还有青梅,一起到南山上去摘酸枣。
  我要求跟着去,姐姐说:“人家一大群女孩子呢,你去找你的伙伴!要不跟着我们上山后,你和我们分开摘,反正山上到处是人。”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人家是娘子军团,我一个小爷们,跟在后面多不好意思。
  但我自己又懒得到山上去。
  村里湾旁边和一些坡上也有酸枣,可结的果是厚腻的深绿色,咬起来像棉花,都不好吃,不过有时候可以玩一下那些小枝条。
  那些枝丫上,生长着“棘针”,叶旁边两个,一个朝上弓着,下边还有一个朝后弯着,这是“倒钩”,酸枣还青小时,这些绿色的小针有些柔软,我们会顺着一揪,那三个针就像从墙上被揭下来的画一样,然后用两个指端轻轻捏着两个针头,对着另外一个针吹,棘针就在手指间溜溜的转,挺好玩的。现在酸枣到了成熟季节,那些针,早就变成了红褐色,刚梆硬,不能碰。
  南山上有很多酸枣,山坡、野岭、沟壑、土崖畔,到处是酸枣树的影子,果子大而且好吃,南山是村南边的山,不是很高,有很多山谷、丘陵、树林。听村里老人说,山上分有青云山、老鼠岭几大块,关于山有很多故事。
  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是我们的乐园,夏天和秋天更是我们寻找野味的好去处。
  我又去找昆仑,他没有在家。
  我一个人回到家,有些不太高兴。
  “你都这么大了,城里的孩子的话,都上学了。大白天的,到处是人,你自己去就行了!”娘递给我一个缝的布口袋,“你都是小青年了,别什么事都要去找别人,靠自己!”

  听了娘的话,我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就拿着小口袋,一个人上山了,到了山脚下,就发现有好多村里的伙伴在摘酸枣,还有很多大人,上山之前的孤独和一点点畏惧云消烟散。
  我跑上去,找到一个山坡,上面布满一丛从的酸枣棵子,挂着红彤彤、圆乎乎、蚕豆般大的小酸枣,被风一吹,左右摇晃,把我的口水都摇出来了。
  这些可爱的小精灵,有青色,有红色,有红绿相间,大伙都在忙着,我也赶紧找旁边的几棵摘起来。
  忽然有人在我左边肩膀拍了一下,我向左扭过头,一看,没有人呐;这时右边又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过身一看,不由一阵惊喜:小娴正笑眯眯的站着呢,她的头上,戴着鲜艳美丽紫红色的牵牛花。
  我刚要说话,小娴翘着小嘴,蹙着弯弯的眉毛,耸着肩,笑着指着旁边说:“不是我弄的你,是我哥哥哩,他拍你左肩的时候躲到你右边,拍你右边的时候又跑到左边,鬼的很!”
  “哈哈哈!”昆仑在后面一个劲的笑。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昆仑这小子,每次都是我找他,他很少主动去找我,特别是今天,约了小娴,竟然不喊上我。
  “我们来了一会了,你看。”昆仑把外面的褂子一敞,背心上肚子和腰部位置鼓出一圈。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一定又是没有带口袋,摘了很多酸枣,没地方放了,便把背心紧紧扎进腰带里,把摘到的酸枣从脖子的开口处放进去。

  他弓着背,把手神进背心里,拿出一大把:“给你吃!”
  他手上被果枝划出一道道的线条,脸上被汗水涂的一圈圈的地图,我想象着这把酸枣在他背心的温暖包围中,在汗液一次次的滋润中,一定变得咸咸甜甜酸酸黏黏,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人家好心好意,我只有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马上又吐了出来,果然是咸的。
  “那我们三个再去摘些,一起回去。”小娴提议到。
  昆仑爽快的答应了,他说这地方人太多了,就转到了一个山谷边。这个地方是斜坡,需要抓藤条爬上去,不太好摘。但只见酸枣树上密密麻麻接,一嘟噜一嘟噜的,红的象玛瑙,白的象珍珠,肯定又脆又酸又甜!
  我和昆仑爬上去,小心翼翼的在带刺的灌丛中选着,摘着。
  小娴在下面仰望着我们,嘱咐到:“你们两个,小心八角毛子,别被它耙着!”
  摘酸枣最怕碰到这东西了,绿色的小虫,满身细密的毛,即便是碰上其中一根,就会刺痒、刺痛的难受。一到秋天,村里杨树下特别多,那些圆长的还稍微好点,就怕遇到那种像树叶子一样椭圆,底下扁平,有点发白的那种,蛰在身上比马蜂还要可怕,舅舅就遭过,还因此住过医院,疼的受不了。

  酸枣丛上时常会有这个,而且山上的比村里树上的厉害多了,所以我们摘酸枣的时候会特别小心。
  我们摘了一会,就顺着坡冲下来。
  昆仑给小娴都摘了大半袋子,我的也有半袋子了,心里美滋滋的。就在昆仑递给小娴袋子的时候,小娴“呀”了一声。
  “咋的了?”我关心的问道。
  “哥哥,你手上起了个红泡,是不是被八角毛子蛰着了?”
  听小娴这么一说,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昆仑马上恐慌起来:“哦呀!真的是,这是怎么弄的,呦,真、真、真…”
  我知道他又太激动,说话开始掉链子,我赶紧接上去:“疼!”
  “对,是真疼!”昆仑焦躁的掐着手上的红疙瘩,呲牙咧嘴,嗷嗷叫着疼,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就差口吐白沫了。
  “我涂上点唾沫就好了。”小娴抿着嘴,吐在手指肚上一些唾液,然后拉过昆仑的手,把那些唾液在伤口上轻轻的磨着,“一会就好了。”
  小娴的唾液就这么神奇吗?我不由仔细的看看自己手上,没有办法,确实找不出被八角毛蛰的伤痕。

  我只有在旁边入迷的看小娴照顾昆仑。我还发现,小娴的手指甲变成了粉红色的,一定是刚才在下面等我们时,用牵牛花涂的。
  “小爷爷说,把蜇人的八角毛立刻打死,用它的液涂上,接着就不疼了,奇快的!”昆仑结结巴巴歪着嘴巴,一副痛苦的模样恳求着我说。
  看来小娴的唾液是没有什么效果。
  但是我们都下来了,怎么上去?再说呢,冤有头债有主,那么多八角毛,又不知是谁咬的,我怎么找?
  犹豫了一会,我觉得实在不科学,就没有爬上去。

  昆仑只有忍着疼,我们返回。这一折腾,我们的裤脚扎满了枣核般浑身软刺的“苍子”,我一个个拽下来,放到口袋里。
  一路上见坡坡坎坎,沟沟岔岔里很多酸枣,我看见姐姐她们几个,也都摘了不少,但是明显没有我们的看上去的好,觉得昆仑这场疼还是值得,至少带领我们获得了比较优质的枣。
  走在我们前面的,是村里的小磊几个熊孩子,他们把吃了的酸枣核夹在两个手指中,然后用力一挤,酸枣核飞镖一样飞出很远。
  “离他们远点,别让酸枣核弹着。”小娴胆怯怯的,让我们慢点,不敢和他们距离近了。
  “怕什么!有我呢!”我觉得保护小娴的时刻到了。
  我从口袋掏出几个苍子,手指一弹,那苍子啪啪啪的粘在小磊后背衣服上。
  小娴捂着嘴轻笑不止:“你不怕他们过来揍你?”
  我满不在乎的又弹出几颗过去。
  “别弹了,他们发现了,过来打仗怎么办?”昆仑也紧张兮兮的问。
  “不要怕,有我!”我得意的说,我忘记了是跟哪本小人书上或电视上学的这句话。

  小娴或者不知道,我的石子功夫,已经练得日臻上进,一般孩子是达不到的,对付小磊,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拿着,谁惹你,你就像我一样甩过去啪啪的沾他一身!”我把剩下的苍子递给小娴。这种气势,比被像昆仑一样蛰疼换来的唾液舒畅多了。
  回到家,我和姐姐都把酸枣拿出来,放在盆里洗。
  “你看,相信我了吧,我说你自己去就行!你看你的这些,这么好!”娘一个劲的夸我。
  是的,我心里可高兴呢,娘说的对,很多事要靠自己的勇气和胆量,别什么都依赖别人。
  那些带着白色的,或者白红混合的酸枣,咬一口,酸酸甜甜,美味可口!酸枣就是个不同寻常的植物,越是那些看上去不能生长植物的地方,它们也越多,而且还结这么好的果子出来。

  姐姐说:“别吃光了!”
  我当然不会这么贪吃,我和姐姐挑着那些熟的比较好的、看上去甜的,一颗颗的选出来,放在一块布上。
  娘和爸爸吵架,总是睡不着。我们经常半夜醒的时候,看见娘还没有睡觉,在滴眼药水,我想这一定是人家说的失眠。酸枣泡水可以治失眠,我们要把这些好的上等的酸枣选出来,晒一下,留给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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