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足女孩的自我救赎——又名 野蛮生长》
第20节作者:
长源山月 “舅妈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挺好的。”
“舅舅呢?”
“他很忙,周末从来不着家。”她失落地看着窗外,眼睛里的明媚和轻盈不见了,有一种颓败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确定还是猜疑,全部还是一点点?
当我为她感到悲哀的时候,恰恰又想到了自己第三者的标签。
我们坐在一起看夕阳西下冷风斜吹,一个为着可能有的第三者满腹心伤,一个为着自己可能有的第三者身份黯然失神。
原来感情就是个可笑的东西,标榜着伟大、动人,实质却冰冷、自私。
这靠着落地窗的两个身影,像极了两个坐在漩涡边缘随时会掉进去的人。
日期:2017-06-01 11:19:07
第二十三章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1、
后来我去舅舅家的频率提高,一方面我想陪一下那个孤独的女人,一方面我想找个人陪一下自己的孤独。
舅妈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失魂落魄沉默寡言,有时候兴高采烈巧言善语。
我于是确定,她对真相的了解只停留在猜疑阶段。而一个从未遇到过挫折的人,面对如此大的不确定,她的神经就像过山车,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我心疼她的柔弱和拉扯,如果她是个厉害强悍的人,大可以拨开伤口直面血肉模糊的真相,但她不是,她只是在心里导着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然后把自己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我呢?我又何尝不是在唱着一出独角戏。我一会觉得他喜欢我,一会觉得他不喜欢我。一会为他对我的好喜悦不已,一会又坚决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他。
舅妈40岁,我20岁,无论过往的生活是高贵或卑贱,顺利或坎坷;此刻我们两个人变成如此相像,都是在爱情里咀嚼孤独的人而已。
2、
期末考第二天我就回家了。
刚上火车,接到刘言电话,“怎么走了?”
他语气有不满。考试前他跟我说他拿到驾照,可以开家里的车送我去火车站。
“我行李不多,自己可以。”
“那回来的时候通知一声,我去接你。”
我感觉很悲哀,我在努力拒绝一个想要去拥抱的人,这其中的苦涩和酸楚让每一天都变得异常艰难。
但为什么,他总是要在我最努力的时候对我招手?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自顾自地分享着他的初驶体验,我心里的悲哀慢慢就变成了愤怒。
我恨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就掌控我的喜怒哀乐,而自己却像个置身之外的人。
“我不用你接。”
“你对我的技术没信心。”他还是言语带笑。
“你话太多,很烦人。”
我啪一声挂了电话,火车发出哐呲哐呲的声音往前走,给我流在心里的泪配上悲壮的音乐。
3、
大年初一的时候我见到了杨启浚。他们全家第一次在青岛过年。
他已经回来五个月,但是偌大的校园,我们却从来未曾相遇。
“你比以前开朗了。看来S大的氛围很适合你。”
三年半前我们在一个瓢泼的雨天分离,今天我们在大雪纷飞的天地里重逢。他的笑容仍温暖得可以融化脚下的冰雪,但少年青涩的稚气褪去,时间在他身上雕刻出了成熟男子的稳重感。
他还是那么美好的杨启浚,又不是当初的杨启浚。而我呢,时过境迁,当初的那份悸动已经变成此刻心里的一声叹息。
“嗯。”我低着头轻轻回答,在他面前我会变成另外一个温婉的自己,这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就这样站在雪地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有男朋友了吗?”
他笑着问我,语调轻松,未有暧昧的欲言又止。我习惯剖析自己,也爱好揣摩别人的心理。那一刻我断定,他肯定有了一份美好的爱情,才能像关心邻家小妹妹一样,轻松自在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鬼使神差的,我回答说,“有。同班同学。“那一刻我想到刘言。
“挺好。”
“你呢?”
“她还在日本留学,明年回来。”
说起那个她,杨启浚满脸的宠溺让人陶醉。我的心虽有一丝失落掠过,但刘言的笑脸瞬间又浮了出来。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刘言,让我至少此刻不用身心俱碎。
分手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微微弯下腰对我说,“看到你比以前开朗我真开心。一定要勇敢一点。”
我点头,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回走。我知道,那些走过的痕迹终究会被掩埋。
4、
那晚在二姨家吃饭,从来融不进人群的我躲在房间里玩电脑。
我不自觉地登录QQ查看刘言的个性签名,班群的头像不断闪着。
“刘言,听说今天蕾蕾去你家拜见未来公婆。”
陈雅婷用了大红字体打出了这句话,所有人七嘴八舌地揶揄刘言。
但是我却以为,陈雅婷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她和刘言、刘言女朋友是高中同班同学。
终于,陈子曦冒出来,“那我们宿舍的杨丫俊岂不是要心碎。”
大家开始把焦点对准我,原来还嘻嘻哈哈的刘言忽然就不说话了。
隔着电脑屏幕,我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我只知道自己的心凉得像窗外飘落的雪花。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着黑白相溶的天地陈恳地祈祷,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日期:2017-06-01 23:01:33
第二十四章 掉下去了
1、
大三第二学期只有一门专业课,所以我跟刘言每周只见一次面,而且极少交流。或许,我们终于可以成为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了。
但是在人间的四月天,刘言忽然在图书馆门口堵住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他第一次用一张悲伤的脸面对我。
“我对谁都这么冷淡。”
“你说谎,你是故意躲开我。”
“你想多了。”
“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我吓得差点逃跑。很奇怪,我一直介意他有一个女朋友,但当他告诉我他已经分手,我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喜悦,不是纠结,也不是矜持,而是真真实实的害怕。
我非常害怕,自己可能要面对一份恋情。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想跟你说,你不用再躲着我了。”他走过来拉我的手。
我挣脱然后快步离开现场,有点失衡的步伐才让我想起自己其实就是个瘸腿的人。
2、
不是和自己的残疾惺惺相惜了吗?为什么当知道自己可能要陷入一份爱情,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不完整。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企图看清自己的心,难道之前所有的逃避,只是拿着一个别人有女朋友的幌子,来掩盖自己害怕触碰爱情的懦弱。而且这种天衣无缝的掩盖,让我无时无刻在心里怜悯自己的遭遇,好像上天亏欠了我一份天时地利人和的爱情。
很久之前,我害怕杨启浚知道我的脚崴,所以在最可能的时间里,把他冷漠地推开了。最后换来了久久的等待和最后的别离。
而现在,面对知情的刘言,我又在害怕什么?
怕自己的不够完整配不起别人的爱,还是怕别人的爱根本无法包容我的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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