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派出所,吴斌的大女儿和女婿一看二老被打车这样,便像头发怒了点狮子走向妹夫,她有底气质问妹夫,除了钱之外,丈夫是她最大的底气。
“你干什么?我爸妈做什么了让你这么打,今天不给个说法不要想走出这里,怎么,三妹,你也哑巴了是吗?你没看到爸妈被打成什么样了啊,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了?”
吴娥依然沉默,经过一番折腾,醉汉已经清醒了一大半,但酒气还在,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借着最后一点酒气将自己的冤屈一吐而快,丝毫不顾及老丈人和自己的面子。
“你咋不说话了?”醉汉转身对吴娥说道,同时,他用力的捏着吴娥的胳膊,几乎咬着桑牙继续说:“你咋不问问你妹妹她干了什么事呢?”他回复大姐,之后才正过身子对二老说:“爸妈,我打了你们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平白无故打你们的,我不是那样的混蛋,既然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我们就把所有话都摊开来讲,你们的女儿不要脸面,我也就不顾及二老的脸面了,我就当着丨警丨察的面,当着公正的面给你们说说清楚,讲讲道理;你们没有儿子,把我招了女婿,好,这也没什么,我答应将来生了儿子给你们一个,我也做到了,和吴娥结婚的这些年来,我敢说自己尽了女婿的本分,你们不把我当儿子,可我把你们当作了父母,我有不孝顺的行为吗?如果有的话请你们明说,虽然我爸妈一家都是老实人,说实话我也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不是任人欺负的,吴娥,你还要装聋作哑吗,你不说我可要把你的那些丑事当这爸妈的面说了,首先,我之所以今天到小卖部打二老,是因为吴娥已经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而且她说过,要找她来小卖部,来找你们二老,吴娥,这是你亲口所说你不会不承认吧,好,我继续说下去,诸位可知道吴娥干了什么事?她偷人,偷人啊,偷了一个,两个?或者更多,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咱们这十里八乡都说老吴家人有家教,有门风,门风就是这样的吗?吴娥,你亲口告诉你爸妈这是不是事实,好的,一两次我可以容忍,就当是猫偷腥,没关系,我忍,可已经不下百十来次了,我现在都怀疑小女儿究竟是不是我亲生的,没关系,她毕竟叫我爸爸,我不会扔下她,至于吴娥,这个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女人,我们家容忍不了这样的媳妇,所以,事到如今,我们必须离婚,孩子她一个也落不着,说的难听点,吴荣,你不就是一个臭**吗?你和小姐有何区别?我的话说完了。”
就在女婿发表这段话期间,吴娥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如果她抬起头来,大家该看到一张十分滑稽的小丑般的面容,滑稽在于那是一张涂满廉价化妆品的脸,且由于她皮肤黝黑,脸颊的斑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眼角的皱纹就像堆积着的棉被,将白色的粉底涂在脸上,彩色的眼影涂在眼睛上这本身就是喜剧色素,使小丑特点得以突出的其实是毛毛虫般的眉毛,鲜血般的口红和苍蝇腿一样的眼睫毛,如此几样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可不就是小丑吗?再加上她不知是由于羞愧所落的泪还是出于表演的眼泪,使她发白的脸颊上被雨水冲出来一条暗黑色的深沟....
“是不是真的?你说。”吴斌一生中鲜有的几次佝偻着身子走到女儿面前问道。
沉默。
沉默是最可怕的,沉默即是默认。
“不能离婚啊,女婿,你们都不小了,快四十的人了,离了婚可怎么办。”吕一琴走到女婿身边好言相劝,“至于吴娥,我和她爸会给她做工作的,她保证不会再….不能离婚呀,离婚会让人笑话的。”
“爸,妈,不是我不识好歹,丢人总比丢命强吧,我不能保证她继续这样下去我哪天会不会杀了她,这句话我是在公丨安丨局说的,既然我说了出来,就不害怕做出来,你问问你们女儿,她能改吗?能吗?如果能改的话,我怎么会出现在小卖部?我怎么会打二老?又何苦走到这一步。”
“你也想想吧,离婚毕竟不是小事,咱们都回去吧,在这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回吧,要离婚也得双方父母同意啊,回吧,哪对夫妻没个磕磕绊绊。”
也不知咋的,这件事传像风一样吹到了小镇上空,于是便有了吴生三兄弟和吴斌三女婿父亲谈话的过程,双方父母都不希望两个孩子离婚,于是自发组织了这场会面,会面的内容当然是关于劝和两个孩子了,由于吴娥有错,因而三兄弟出场时带了家乡的大礼--羊肉,原本,吴斌也该出席这场会面的,但他自诩老干部,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因而也就派了三兄弟前往。
“两个孩子年龄大了,还是不要离婚的好,孩子还小,离婚了孩子就没人管了,我们是代表孩子来给你们认个错,也想知道身为父母的你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支持离婚吗?”
“这离不离婚先不说,但你吴荣也实在太.....说实在点,太辱没你们老吴家的姓了,我们家人也无法接受这啊,这不让人戳脊梁骨呢吗?谁会愿意啊,换你们,你们会愿意吗?身为父母我们也很无奈,当初让他当上门女婿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步啊。”
“这,这,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确实是我们的错,是吴娥的错,我们几个叔父已经和吴娥谈过了,她表示一定改,一定好好相夫教子。”
“亲家啊,不是我不信,实在是无法信,吴娥她爸不在,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吴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年了,一个习惯持续了几年你认为还有改的可能吗?至于我的孙子,是他们命苦,你们转告吴斌,吴原泽我们是不会要回来的,我们不干那缺德事,但两个孩子的婚必须离,哪怕我的儿子后半辈子打光棍,我也不能让,让吴娥再进家门半步,我们虽然穷,但也是有骨气的,吴斌家是有钱,但我们不攀他这有钱亲戚,更不会因此将自己的儿子推到水深火热里,也不会因为这头羊就弯了自己的骨头,我们还没那么没骨气,麻烦你们转告吴斌,这婚非离不可,两个孩子也不会给吴娥带的,我的儿子自会照顾好两个孩子,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亲家离开了,他没带走羊肉,整个过程中没喝一口酒,更没吃一口饭,他来的两袖清风,去的也两袖清风。
“这下没法了。”吴明说。
“这谁也不能怨,就怨娥吴娥,人家说的也对,咱老吴家啥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简直丢人嘛。”老四抱怨后转身离开,他不愿管这等闲事,他是个正直的人,因而小镇里关于他的故事也不那么传奇,他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拥有着平平凡凡的幸福。
吴生最后一个走出饭店,他和四弟的想法一样,他老吴家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这可是头一例了。
日期:2017-05-17 13:47:58
第十七章
王二妞怯怯的来到她与姐夫会面的草垛,他们相约今天、此时此刻见面,她已经等了约一个钟头,姐夫的影子始终没能露面。
她转身回到家里,怒气冲冲的当着大家伙的面,对王大花说:“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对你们说,姐夫,你也出来一下,妈,要不你也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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