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看穿心思,我赶紧摆手否认,她笑着说:“我们做的是违背天意的事,注定要赔上自己的姻缘,也不会有后代,所以家族里都是女孩做这个。”
怕再被她看穿心思,我装做相信她的样子问:“那你们执念一定收集了很多爱情故事吧?有特别精彩的吗?”
“一般情况下特别和美的都不会被记住,只有没帮人达成的,特别遗憾的会一代代流传下来。”
“没达成的多吗?”
“不多,不是每一代都会经历,从家族开始做执念起,总计也就有两次没达成。一次是在晚唐时期,另一次是在民国。”
“啊?你们家族做这个有那么长时间了?”
“比那还要长,族谱上有记载的是从西汉末年开始,但据那时的记载,那也不是第一代。”
日期:2017-08-20 15:15:34
我39岁,隋然36岁,这顿饭以后我们就都称呼老板娘为“念姐”,饭后我要帮她收拾厨房,还一直缠着她给我讲没达成的爱情故事,觉得一定很凄美,虽然我并不相信她那个所谓的神婆家族。
念姐说一会再跟我讲,也不用我帮她收拾厨房,我就去泡了壶茶等在正厅里,隋然走过来问我:“你的稿子确定了吗?对我的修改有意见吗?”
“没有,不过你要对我写你的那个不满意我就不写了。”
他坐到我对面说:“不是不满意,我觉得你很有写作天份,只是觉得你写的我不接地气,不如你以梦写成的那篇精彩,我到是很希望你写我的这篇能完成。”
说完又鼓励我说:“特别期待!”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又问:“你什么时候把梦的成稿给我,我帮你推荐发表。”
“有希望发表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过会行吗?我在等念姐来讲她们家族没达成的那两段爱情故事,没准能成为新素材呢。”
他又问:“梦的这个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说:“我不善于起名,你看到的稿我也只是临时起的叫《梦》,可我觉得叫《梦》不合适。”
“我想了个名字,想听听吗?”
“好啊”
“不如就叫《我要找到你》”
“《我要找到你》,太好了,这个名字太好了,就叫这个了。”
这时念姐收拾完厨房走过来说:“你先去忙你的,我晚些再给你讲,正好我也要出去买东西。”
我回房很快就把隋然改过的稿整理完发到他邮箱里,他一会过来说他打了电话给他一个作家朋友,那个人在办电子杂志。
当晚我坐在客厅里准备听念姐讲故事的时候,隋然就下楼来一脸严肃的说:“你的小说……”
我紧张的问:“你朋友不喜欢?”
他坐在我对面叹了口气说:“我原本打算跟他刷我这张老脸,可是……”
我赶紧摆着手说:“别别别,不好就是不好,何必逼人家。”
他严肃的看着我说:“结果他说我的脸不如你的文章值钱!”
我疑惑的问:“那他是要还是不要呢?”
“提前排期,从下期开始连载,这是他的杂志首次连载中篇小说。你一会给我个银行账号我发给他。”
我开心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念姐的手说:“念姐,你听到没有,我的文章要发表了。”
念姐也开心的说:“听到了,听到了,我的民宿里诞生了个女作家。”
隋然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对念姐说:“她的文章真是在你这里诞生的,就是那天她跟你讲的那个梦,被她写成中篇小说了。”
念姐兴奋的说:“那以后我就能说作家楚雨,是在我这里开始写作,也是在我这里成名的咯,以后生意不要太好啊!”
隋然笑着问我:“作者署名就用楚雨吗?”
我连声说:“不不不,千万不能用真名,亲戚朋友看到我的名字,还指不定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呢,还是用网名吧,署名就叫了了。”
“好,一会我把笔名和银行账号一起发给他。”
我跑回房间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隋然,他拿着银行卡前后拍了照片,说一会上楼就发给那个朋友。
念姐很有兴致给我讲她家族经历过的凄美爱情故事,还嘱咐我觉得好一定要写成小说,我笑着说如果将来出版了,我一定在书上写“谨以此书献给讲故事给我听的执念姐姐。”
念姐笑说她一定把我的书摆在店里,跟每一个客人说我是在这里开始写作的。
在讲故事前,念姐从环保袋里拿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广告递给我跟隋然,说她的故事要从这个广告里要卖掉的小岛讲起。
广告上是一座很小的岛,岛上有一座二层青砖小洋楼,看上去年代久远一副破败相,隐约看得见楼后面是座荒山,只有一张照片也看不出其他了。
隋然看着广告问念姐:“什么人在这里建的房子?”
念姐喝了几口茶,眼睛好像看着远方一样,慢悠悠的开始讲她的故事。
日期:2017-08-20 15:16:00
距今不到一百年的时候,有一个偏远县城的大户人家小姐逃婚到了当时的北平,起初是住在一个同乡家里,没有生活出路,她开始写文章四处投稿,想赚点生活费养活自己。
可无奈当时的文章要么是革命热情高涨的热血文章,要么就是符合当局政治导向的,而她写的都是细腻的情感,小说的格式也不被认同。久住同乡家里没有收入,她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最后努努力,去找一个当时很有影响力,也比较乐于帮助新人的作家毛遂自荐碰碰运气。结果她费了很大周张,已经三餐不济的时候才辗转见到了那个作家。
见面之前她想像那个作家应该是个脾气暴躁的糟老头子,可能动不动就拍桌子、砸椅子,从他文章的热烈激进来看,是个灵魂里充满左翼思想的人物。
见面当天,女孩被坐在面前那个儒雅斯文,面相清秀俊朗的高个子年轻人惊呆了。几次怀疑这不是她约见的人,对方都笑着说好多人没见到他之前,都以为他是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暴躁老头儿。
两人当时谈的很投机,女孩的文章当天就被男作家带走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发表了,女孩很快收到了稿费。她想答谢男作家,于是请男作家吃了顿饭,可饭后结账时发现对方已经提前把账结了。
之后这个作家帮她安排了新住处,住在他的一个朋友家的偏院里。他们两人就开始时常在这个偏院里聊文学、聊理想,也聊爱情。
当半年之后这个女孩不可救药的爱上这个男作家的时候,才得知男作家早有家室,儿子都快上学了,只是并没跟他住在一起,而是在老家的大宅子里。
此时女孩的文章也因为没有任何政治立场,得到很大一部份无党派人士的青睐,做为当时文坛的一股清流已经红遍北平。男作家也早已不用为了帮女孩发表文章,而背着女孩暗地里赔上一篇自己的文章了。
女孩挣扎在对男作家不可救药的感情里,可越挣扎陷的越深,她在煎熬中逃离了北平,到了当时文学青年的天堂——上海。在鱼龙混杂的上海滩,她仅靠写文章而不懂交际,没人肯发表她的文章,她完全无法立足于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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