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态度，学校将考虑你是否符合新生标准。”
　　什么意思？要开除我？
　　“胡主任！”肖佳怡插口道：“你这么说是不是要以权压人？”
　　胡主任眼睛一瞪，就差要对肖佳怡动手：
　　“肖老师！注意你的言辞。你就管理一个班，我要从学校、从大局出发。”
　　“为郑阳一个人，让全校的贫困生没助学金吗？”

　　“郑阳！交出你那个销售平台的源代码，让基地做后续维护。”
　　这怕是安庭想出来的吧？
　　“真有意思，不是说我的软件破吗？那还巴巴地要？对不起！办不到！”
　　“你！”胡主任和安庭同时喊道。
　　“想要开除我，你们随便，但想要我的软件，做梦！”

　　我说完，挤开田碧竹就走。
　　田碧竹也出来了。
　　“郑阳！”
　　田碧竹紧走几步赶了上来：“郑阳！胡主任说得也没错，还是应该从大局出发。”
　　我突然停下，田碧竹冲出去两步才停下。
　　“什么大局？他安庭没那个本事，就要我牺牲？那下次呢？不是咱们学校的人呢？”
　　“我！”
　　我发现田碧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没动她的东西。

　　这次田碧竹不跟着我了，愣在那里看着我走。
　　我不管学校怎么处理这事，回到天台接着写软件。
　　五天后，军训结束。我的防火墙和配套的杀毒软件也完成了七七八八。
　　这期间，销售平台又卖出去五个，学校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我以为学校把安庭的事给压下去了，可我刚洗完澡换完衣服，肖佳怡的电话打了过来。
　　“郑阳！你没在基地天台吗？”
　　听肖佳怡的声音很不好。
　　事情还没结束？大不了被开除，还能更糟吗？
　　“我回宿舍换衣服了。”
　　“那你回来，我们在基地等你。”
　　这次除了安庭、胡主任，周守成教授也在，基地其他人不知去哪了，一个没有。

　　胡主任先说话：“郑阳！前段时间因为新生军训，我们没有处理你的事，现在可以说说了。”
　　我看了周守成一眼，他紧锁着眉头，看样子这次对我很不利。
　　“你的事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有什么影响我也不用再说一遍。”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线销售平台，要么开放源代码给基地，你还能接着分到利润。”
　　不等我看周守成，他就叹了口气。
　　看样子他也曾争取过，可惜不行。
　　“你们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
　　安庭一脸得意：“郑阳！没开除你，已经看在周教授的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开放源代码吧！后面的维护不用你操心，我还能分三成利润给你。”
　　“这也是为了咱们学校的贫困生着想。”
　　“去尼玛的！这么想要我的源代码，是想换个皮自己卖吧？”
　　“你、你胡说什么？”
　　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到我说对了。
　　“郑阳！你别在这儿信口开河，我怎么可能私自拿去卖？”
　　我真看不起他，吃相难看还要装清高，狗屁的为了贫困生。
　　我宁愿不赚钱，也不会让他赚：

　　“我选择下线软件。”
　　安庭他们都一脸不敢相信。
　　就算吃点亏，可还是可以赚钱，三成利润，可是不少钱。
　　“但是我想问一下，以后我做什么软件是不是都要躲着基地？”
　　“这个……”胡主任一脸为难，要是这样，那太霸道了。
　　周守成冷哼一声：“要是那样，我就见见校长，跟他说说，咱们学校怎么搞垄断的。”
　　周守成可能是因为贫困生让了一步，但不会一让再让。
　　“你们可以说什么顾全大局牺牲郑阳的利益，那要换成别人呢？他们还能买你们的账？”
　　“反正这种事我不想再看到。”
　　“是是！”胡主任也不敢太得罪周守成：
　　“这次是因为大局，那么下次，我学工部也不会管。”
　　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我出了基地，周守成也跟了出来：
　　“郑阳！这次对不起你了，实在是基地这次不能再有损失，不然那些贫困生就没钱拿了。”
　　我在心里暗叹，说到底，胡主任、周守成都是被安庭捏住了软肋。
　　他们是为了贫困生而让我吃亏。
　　“好了周教授，您说话，我吃再大的亏也没什么。”
　　周守成抓住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郑阳！你这样我心里是有数的。”
　　“这次也是你赶得不巧，基地是先立项开发销售平台，又事关贫困生的助学金，不得不让你吃亏了。”
　　“您说什么？”
　　基地是跟邱夜寒合作的，而邱夜寒明明是先跟我提出开发销售平台。
　　程翠芳把我和珺姨的关系捅出去后，邱夜寒才找的京都大学这边。
　　“是安庭跟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周守成看我脸色不对：“难道不是基地先立项？”
　　“他臭不要脸！”
　　我把定海的事全说了，周守成越听牙咬得越紧。
　　“这个混账安庭，他连我都骗。我找他去！”
　　“周教授！”我拉住了他：
　　“算了！安庭掐着助学金，这次就算了。不过我想求您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想您帮我注意助学金，只要助学金到账，您就告诉我。”
　　“我以为什么……”周守成反应过来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针对安庭的计划？郑阳！安庭毕竟是校企合作基地京翼集团的代表，他能用助学金要挟我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是啊！您也说了会有第二次。而且您觉得，我就算下线销售平台，他的软件就能赚钱？”
　　“这个……”周守成一定看过安庭他们的软件，当然知道有多烂。
　　“像这种时效性强，局限性大的生意。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做了，还能有多少人肯做？”
　　这就跟市场买菜一样，卖一样菜的人多了，那就得比品质、比价格。
　　比来比去，只能是互相内耗，最后大家都没得赚。

　　邱氏这样的龙头企业提前布局，有多少敢跟他们掰腕子的？
　　“安庭自己草包，一吃亏就会用助学金要挟你们，不如把安庭挤掉。换个更有能力，人品更好的来。”
　　周守成点点头：“我懂了。那郑阳，你放手干，耽误点课什么的，我会帮你协调。”
　　呕吼！周守成这么说，我就等于拿到了尚方宝剑，可以专心做完防火墙。
　　“谢谢周教授！”
　　“你要这么说，我这老脸没处搁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下线了销售平台，我就在心里问候安庭的祖宗十八代。
　　跟周教授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改变不了我不能再靠销售平台卖钱的事实。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谁啊？”
　　“我，白露！”
　　谁？白黎和白羽那个堂妹？她来干嘛？
　　我打开门，白露呲着小白牙一笑：
　　“郑阳同学，我是来找你参加早自习的。早自习缺人，可是要扣咱班分的。”

　　“没空！”
　　“咣！”我直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