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20 11:06:23
老八的更新:
童颜就把头埋在膝盖里,直到齐天走过来。
齐天拎着童颜的肩膀,像拎一只鸵鸟似的把她揽进怀里,我甚至都没看到童颜的脸。
而童年眼向别处,吐了口气,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虽然我也不赞成齐天和童颜在一起,但那一刻齐天满脸满眼的怜惜啊,足以将任何一个旁观者融化。我没原则的想,在童颜最需要关怀的时刻,有个老男人将他哭花的脸深埋入胸膛,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有妻有女似乎变得可以原谅……
我们四个人坐上齐天的保时捷,一路无话。到了建外SOHO附近,我和童年下车,齐天开车载着童颜绝尘而去。
我下车后问童年:大舅妈说的“下流勾当”是不是指齐大哥和你姐的事儿啊?
童年说:嗯。
我问:齐满满说的啊?
童年说:嗯。
我牙痒痒啊,完全没必要告诉大舅妈嘛,明知道大舅妈丢下童颜十几年,现在告诉她有什么必要呢,还指望她来约束童颜吗?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说:这姑娘有点多事了啊,明知道人家俩母女的心隔了十几年光阴外加十万八千里,还说这些给人添堵,成心不让人相认还是怎么的?
童年看了我一眼说:表姐,我觉得你有时候袒护我姐袒护的都快缺乏是非观了,齐叔是满满的爸爸,现在跟我姐……这样,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满满想过呢?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失去理智……我觉得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童年叹了口气又说:再说了,我妈认不认我姐,跟满满有什么关系啊?你是对满满有成见吧?
我问:我对她能有什么成见啊?我只是不想你跟你姐好不容易相认为这点破事儿心生隔阂。
童年说:表姐,满满都跟我说了,上次她带你去参加什么假面舞会,跟同学玩得有点疯,你有点接受不了,还当场批评她了……
我无语了,期满满这招先发制人着实厉害啊,搞得我瞠目结舌了半天,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起来童年完全不在乎啊,是不是国外长大的小孩都看的很开啊,显得我如此食古不化如此落伍啊,还以为自己守着个天大的秘密,不想说出来伤害谁呢,谁知道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觉得我对齐满满有成见啊,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童年又说:最近她家闹的鸡飞狗跳,雯姨寻死觅活,真难为满满了……谁都不容易……
我不关心齐满满我只关心童年,我说:那你多难堪啊,天天跟他们朝夕相对……
童年说:是难堪啊,所以我已经搬出来了,我自己租了个公寓,先住着……
我说:你租什么公寓啊?我和你姐那不是空间房嘛,你完全可以搬过来啊,浪费钱。
童年说:我不跟你们一起住……不太方便。
日期:2012-02-20 12:11:36
老八的更新:
那天之后日子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这就是我和童颜的生活,时而波澜壮阔,时而一潭死水。每当一潭死水时,我就打心眼里感到恐慌,仿佛认定我们已经不配拥有平静的生活一样……
也或许只是我的生活如此。
我的波澜壮阔皆是因为童颜,而童颜的生活是始终波澜壮阔的吧,我只是偶尔参与其间让自己的生活也波澜壮阔了一把。
我一直不是童颜生活的重心,她跟齐天在一起之后我就更不是了。
好几次我在沙发上等她深夜或者凌晨回家,她打着呵欠与我客套寒暄一番,又告诉我她如何抓紧时间如何勤奋的学车练车,拿到驾照就能开回那辆齐天已经为她落了定金的甲壳虫,我听说之后特地度娘了一番,方知道甲壳虫原来是一辆如此个性美好的车,很衬童颜。
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一辆自己向往的车,有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不择手段,在这个世界也不算什么道德沦丧的事吧。在经历了这许多之后,我不得不接受一些我原本不接受的人和事,所谓成长的烦恼嘛。
我终于不想再问这个世界怎么了,因为这个世界它就是这么了!
我又萌生了辞职的念头,齐天的公司确实不如外企,加上他跟童颜的这层关系,搞得我对工作都失去了信心和兴趣。每天看着陈蔚这个令人反胃的老女人在公司即使克制也仍然鸡飞狗跳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肇点事睡不着觉狗改不了吃屎的欺上瞒下,我就觉得窝囊!我恨自己目光短浅啊,我恨自己不够坚定,就为了多两千块钱工资,把自己卖进这样的火坑,学不到东西还整天怄气,简直耽误青春。
我的日子过得很寂寞,为了打发时间我每周末都坐很远的车去海淀图书城闲逛,啃汉堡喝矿泉水,一逛就是一天。在那些大大小小的书店书摊前穿梭着很多大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让我怀念起我一度以为不尽如意的大学生活,那时我以为有了童颜和王海这两个搅屎棍,日子过得很不简单,现在想来却如白水一般纯净,而且充实。人总在得到时百般挑剔不足,失去了又想尽一切办法缅怀过往,在一切无法倒流的遗憾中,可惜了大把好时光。
日期:2012-02-20 14:47:09
老八的更新: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又在海淀图书城瞎转悠,手里拿着一本哈利波特3忘情的翻阅,书中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让我暂时忘却了光怪陆离的人间……包里的手机在这时候不识时务的响了,我一看是陌生的号码,照例按掉不接,过了一分钟这个号码又打来了。我只好不耐烦的接了:喂?谁呀?
电话里声音嘈杂,就跟菜场似的,却没有人回话。
我愈发不耐烦:到底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啊。
电话里有个声音喊了一声童娟。
一个久违的声音,
一个我朝思暮想的声音,
一个瞬间让我湿了眼眶的声音,
只喊了一声童娟……
我手中翻了一半的哈利波特差点掉到地上,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一种小时候丢东西的感受,当你拼命找寻,它偏偏觅无所踪,而你被失望折磨到近乎麻木,决定暂时忘记它,它又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刻骤然出现。
我拿着电话,一肚子话不知道该先挑哪句说。
电话里又说:童娟,是我啊。
我说:我……知道是你啊……
他说:我回北京了,现在在北京站附近的一个报刊亭呢,你能不能来接我?我过天桥到对面人少一点的地方等你好吗?
我想倾诉,也想煽情,更想责问。
话到嘴边却通通凝结凝结,最后凝结到只剩一个字。
我说:好!
我打车到最近的一个地铁口,坐地铁赶往北京站,花了不少的时间,等我从地铁口出来再穿过天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跑到几乎命断。
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头,我一眼就看见了王海,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格子衬衣牛仔裤,挨墙坐在硕大的行李包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在人流中他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北上打工青年,在我眼中却像个明星那么耀眼。我默默的靠近,再靠近……心中激荡着万语千言……
当我完完全全接近他身边时,他才猛一抬头发现了我。
他呼的一下站起身俯视着我。
笑容立刻像点入水中的墨一般在他脸上绽放开来,晕染再晕染。
情景一如我多年前在望京小区的门口仰视着他。
当一个女人静静的仰望,必定是面无表情,却又满心希望吧。
王海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怎么了?你傻了啊?
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勾住了王海的脖子,我把额头贴在他的脸上,眼泪就流了下来,王海的手并没有圈住我,他用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说:怎么啦?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我问: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连个电话都不打,也不发信息!我每个月都给你的手机卡充话费啊,我盼着你联系我,盼着你回来……
王海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不知道你给我充话费了……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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