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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先吻你
作者:
巴黎林紫儿
日期:2010-7-17 21:22:00
这样一个炎热的七月的午后,灼热的骄阳被书房垂地的紫色窗帘拒绝在视觉之外,我闭着眼睛,思绪开始飘。
这个故事很早就想动笔了。因为琐碎生活中随波逐流的缘故,笔锈了,心钝了,思维也没有了任何张力。
今天,我突然想静下来,拒绝空气中一切焦躁不安的元素,想把我生命故事里出现的那些人和风景,用文字勾勒出来。把那些飘在空气中的记忆和幻象放进一个密封的瓶子里,开着一点点小小的缝隙,慢慢嗅着其中渐渐散开的味道,浓烈,犹如夏日芳香。
如果,这个瓶子密封的效果好,那么它的香气将永远驻留在那里,如果,时间长了,瓶子里的气味都逐渐散去,那么,就散去吧。
所以,这是一篇小说。幻化的人物,和场景,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思维去看,也可以,完全跟着我。
好戏即将上演。
从香榭里舍大街一直步行到塞纳河边,天色已慢慢地暗沉了下来。我裹紧了一下大衣,还是觉得寒风微凉地渗进我的身体里。
巴黎的冬天,是冰冷的。五年前,也是这样寒冷的没有一丝温情的冬季,我只身来到这里,带着纯粹的眼睛和梦想。
五年了,我稚嫩的青春岁月就这样一页页地翻过去了,五年不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气质和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我记得年少的我总有着小小的倔强和任性,而如今,一颗心,早已在几年的独立生活中,慢慢变得柔软了。
静静地站在塞纳河边,我的眼神游离在风景之外,我看到自己青春岁月的画面一幅幅倒映在夜幕降临的水中,随风摇曳着波纹,在塞纳河水中一圈圈模糊地散开。
一个星期了,SIDNEY真的就再没有给我一个电话。我们已对彼此的爱情绝望了吧。他对我绝望了吧。我呢。
是的,应该是结束了。这段异国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只有过程没有结局。
那个时候的我,太需要爱情了吧。在和黎浩朦胧的开始到我在首都机场永不回头地离开,我三年多青涩而纯真的初恋画上了一个句号。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巴黎生活了两年多了。
和黎浩分手后,我一度消沉,而我和SIDNEY之间下一段恋情的展开,就是因为这冥冥中注定的许多偶然因素造成的。
塞纳河的夜色璀璨迷离,冬日的晚风吹在我冰冷的皮肤上。我静静地想着我的这五年一瞬间。
黎浩是我的初恋男友。从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不过两年多的光景而已,但他的模样在我记忆里却越行越远了。我真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纯粹地迷恋着对方。
十七岁那年夏天,我高三。沉闷压抑的高考气息整日笼罩着我。就在高三开学后几天,班上从北京转来一位男生,给我们枯燥冗长的某个夏日午后,带来了一丝绚烂的色彩。
他就是黎浩。穿着白色的T恤,黑长裤,高高瘦瘦的样子,面带浅浅的微笑,清澈的眼神明亮在我的视野里,
我至今想不起来,我和黎浩朦胧的最初是怎么开始的,是哪一天,哪一个关键的情节。只是记得,那时候,我很喜欢听他说话,浓浓的北京口音一直萦绕在我假装不在意的耳际。
然后就是上课,下课,背书,做题,无数个这样重复的让人烦闷的日子里,有一天,我的眼睛突然碰上了他注视我的目光。
好像就是那一刻,我瞬间的躲闪暴露了我狂跳不已的内心。那一刻,我喜欢上黎浩的?还是那一刻,我暗示自己,我将要喜欢上他或是已经喜欢上他?
高三整个一年是灰暗的,每个人每一天都是没有温情的在为前途努力。高三的学生更不可能与恋爱这个美好的词有关,我们拒绝一切与学习,与高考无关的事物,整日没有喘息。
但是,就是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我身体里蔓延了。每天,我都要在学习的间隙假装不经意地寻觅一下那个我希望看到的眼神,碰撞上了,再躲开。
直到寒假的一天晚上,班上的一位同学过生日,请了我们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去他家party,结束以后,我和黎浩同路回家。
冬日的夜晚,还记得那轮皎洁的圆月啊,明亮地照着我们回家的路。
“林紫儿,你要考哪所大学?”这是黎浩问我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也许北京,也许上海,也许我会出国。”
“哦,我还是要考回北京的。如果你愿意,考到北京来吧。”
依稀记得那一路单独的相处,我们讲了很多话,但我,在记忆的片段里只记得这几句了。
快到我家小区的转弯处,黎浩突然停了下来。
“林紫儿,我有话和你说”
我的心砰砰砰地突然狂跳了起来,仿佛预感到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黎浩注视着我的眼睛,就像我第一次碰撞上的那个令我震颤的眼神。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一种光芒。记得他咬了一下嘴唇,坚定地吐出一句话:“林紫儿,我很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那一刻,我傻傻地钉站在那里,忽然间对自己已经预感到要发生的事情变得不知所措。
“林紫儿,我不想影响我们彼此的学习与努力目标,但我还是想让你心里知道,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黎浩问了我第二遍。
那几个月来,在面临高考的万丈深渊里,我一直都在那种朦胧的情愫里寻找与黎浩的感觉。就在黎浩对我表白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他了,也许在他喜欢上我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垂下双眼,紧抿了一下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还没等我开口,黎浩已经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量,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被他紧握的手在全身蔓延开来,直至心脏。也许只有三秒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黎浩一下子揽过我的肩膀,嘴唇触碰到了我的嘴唇上。
眩晕,失忆。。。我永远记得那个吻带给我的震撼与幻觉。
我木在那里,刚才还砰砰狂跳的心脏突然间戛然而止。身体如同雕塑般僵硬而没有温度,语言和思想也瞬间凝固了,手,脚,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由不得自己操纵。
他吻我的那段漫长时光,我就那么一直睁着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俯身下来帅气的脸庞。他温热潮湿的呼吸荡漾在我的面颊,我没有欣喜,也没有抵抗,整个人就感觉自己掉到一个黑色的无底洞里,下沉,下沉,没有尽头。
不知道黎浩吻了我多久,我傻在那里姿势一动不动。直到他放开我,微笑着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也含着少许害羞吧。那么珍贵的初吻记忆,竟然在我猝不及防的夜晚,轰然而至,甚至没有一丝美好的缠绵和预兆。
爱情,青春,际遇,命运,都像一首诗,飘在时空里~~
日期:2010-07-17 22:27:34
(2)
中秋节的夜晚,离开家乡和亲人的第一个中秋之夜。
从画室走出来,抬头望天,一轮皎洁的明月正当空清清冷冷地照着我回家的路。
疲惫。
一天里做了太多的事。六点半起床,做早餐和带去学校午餐的便当。七点半出门赶地铁,八点半到校上课。下午四点放学,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到老师介绍给我的巴黎某位小负盛名的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帮助他做一些设计之外零碎的细活,一是为了从他那儿学到一些西方人服装设计的理念,二是能赚取一些零花钱。七点半离开他的工作室,我一般都是啃着三明治就着果汁再拼命赶到另一个画室,都是一些广告招牌,和商业宣传画的活,我每天拼命地画画,永无休止地画,一个晚上可以不和人说一句话。目的只有一个,赚生活费,完成我的梦想。
在巴黎上了一年服装设计专业的预科,同时还要克服语言的障碍,每天高负荷的学习,记忆,工作,赶路,这马不停蹄的运转常常使我忘记了什么是恋爱,什么是青春,忘记了我还是一个未满20岁的女孩。
我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就要考大学了,我是带着我的梦来到这所浪漫之都的,我不能让父母失望,我不能让梦成为幻影。所以,这个城市的浪漫与我无关,我只是每天匆忙奔波的人群里的一个。
晚上赶去画室的路上接到爸爸妈妈的电话,开心的差点误了地铁。这才知道今天是中秋节啊!思念犹如顽固的水草滋生在我心里,蔓延至全身。今天要给黎浩打一个电话。
那时因为国际电话太昂贵,尤其是从国内打到国外,所以基本上都是我打给黎浩,但也不能常打,最多一个星期一次。那个时侯的思念,都密密麻麻地凝聚在我的笔尖,五六七八页地飞啊飞,飞到彼此的身边,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带在身上,温暖着忙碌的脚步。
看看表,11点多了,浩此刻在做什么呢?想到他,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甜蜜,想念他温暖厚实的大手,想念他学习起来专注的神情,想起他转身默默的泪水,想起他每次俯身吻我后,都用手指弹一下我的鼻尖。。。这些美好酸楚的回忆,在这秋初的微凉里温暖着我的心。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打开公寓的门,快速放下画板和大包,一边脱鞋和外衣,一边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床头拿起电话。今天是中秋节,在这样一个独特的日子,我的思念显得格外清晰。明亮的月光透过小屋的窗户倾泻在屋内,我没有开灯,在朦胧的月辉中坐在地上,拨起那几个我背的熟透了的号码。
嘟。。。嘟。。。嘟。。。
“喂~”电话被接起。我的心荡漾起来。那是我熟悉的声音。
“浩~”眼泪忍不住就涌上眼眶。紧紧握着电话,我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紫儿?”黎浩轻声地问,他的声音柔柔的暖在我心头。
“嗯,今天是中秋节,我特别想你。”
“。。。。。。”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要是往日,黎浩都会在那头说一句:小傻瓜啊,急什么急啊。但是我匆匆的说出这几句后,黎浩竟然没有吱声,话筒里只是隐隐约约传来他的呼吸声和身边流淌着的音乐。
“浩,怎么不说话啊,中秋节怎么过的呀,你现在在干嘛呢?”我的声音依然欢快的飞翔在空荡荡的小屋,飞向我的黎浩。
“哦,朋友来家里玩了”。黎浩的大学离家很近,他经常都不住校而回家。
随后,他顿了一下:“我们正在玩牌呢!”
“不错啊,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孤单呢!有朋友陪就好!嘿嘿,男的女的啊?”
这种调侃的问话在我们之间经常有,因为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彼此,所以总会故意装装作吃醋或打趣对方。
“恩~~女孩子。” 他仿佛轻描淡写地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可我的心却重重的“咯噔”了一下。
“紫儿,你出门一天也很累了,你们那很晚了,要不今天你先休息,我再陪朋友玩一会,明天我再给你电话好吧?”
“。。。。。。”
“国际电话费很贵的,不说话多浪费啊,那我先挂了啊,乖乖的先睡觉啊。”
嘟。。。嘟。。。嘟。。。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电话的那一头已变成了电话挂断嘟嘟的响声,向我宣布这次通话已提早进入结束。
我呆呆的拿着电话。身体僵硬了足足五分钟。
记得每次和黎浩通电话,我们讲啊讲啊,总也讲不够,总嫌时间过得太快,到最后不得不挂电话的时候,就说:你先挂,你先挂,结果两个人都不先挂,然后再说那数“一二三”一起挂,结果数完了发现两个人还是都没有舍得先挂。最后没有办法,我总是在黎浩的软硬兼施下乖乖先挂上电话,直到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无情的传入耳际。
但这次是不同的。黎浩先挂了我的电话。在我莫名其妙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在我满腔浓烈的思念之情还没有来得及抒发之前,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这个刺耳的嘟嘟声,无情的宣告电话已经结束。
怎么了?黎浩他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朋友在也一样可以和我说话的啊?我们距离上次通话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啊!我不知所措地坐在清冷的小屋里。
刚才还那么急切温暖的心,瞬间冰凉到了极点。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滴在话筒上,我分明听见那一声声“啪嗒,啪嗒”的泪珠,清晰地闪烁在深夜,提醒和夸张着我的委屈和不知所措。
我想立即再拨过去,问一下黎浩怎么了?但我倔强的心不允许。我的手指固执地不肯动弹。
刚才他说什么了?和朋友在玩牌,一个女的。是吧,女孩子,是吗?
我头脑昏沉地回忆着就在刚才发生的几句简单的对话。但我怎么也组织不起来我们对话的前因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呆呆地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推开窗,圆圆的明月就在抬头的方向,冰冷无情地映照着我的寂寞和孤单。
这是我远离家乡和亲人,独自在外度过的的第一个中秋之夜。
法国。巴黎。
这一年,我19岁。
日期:2010-07-18 00:17:14
就在我沉浸于回忆的时刻,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强烈地震动起来,打断了我飘渺的思绪。
会不会是SIDNEY呢,我们已有一个星期没有通过电话了。
我犹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明亮的显示屏上跳出“江可茹”这个熟悉的名字。
可茹是我初到巴黎上预科时认识的第一个留学生。她是来自新加坡的第三代华侨,讲一口纯正而又软绵绵的国语。
比我小一岁的她,长得很漂亮,样子温婉可人,平时的穿着搭配也特别自然好看。可茹的性格善良而胆小,做起事来很认真;她爱读书;爱听音乐;爱看画展;爱巧手做这做那……这一切都和我机缘巧合般的相似。所以一进预科班,有着共同爱好和目标的我们就很快成为了好朋友。我们上课坐一起听课;下课一起坐车回家;闲暇里一起逛街逛书店;一起看电影吃小吃;一起笑一起哭;也相约一起考入了巴黎的同一所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
和可茹在一起的这五年时间,早已让我们彼此了解。在异国的天空下,两个不满20岁的女孩,用坚定的友情温暖着彼此远离家人的孤单,我们像空气一样充满在彼此的生活里,不可或缺。
“喂,可茹”
“你在哪儿啊,紫儿?”电话那边传来可茹急切的声音。
“我在外面呢,正准备一会儿就回去的。怎么了?”
“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过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先听哪一件?”
“坏事。”
从小到大,我总是习惯把好的东西留在最后品味。所谓先苦后甜。这样,即便有什么不好的事在之前发生,用一个好东西压轴,总能让我不至于有太大的挫折感,也能很快重新找回挫败后的心理平衡。
“那好,先说坏消息啊。后天那场CHANEL设计展示会,学院里争取到的参会门票,没我俩的份。”
“啊???”我惊讶地低呼,说不出的失望。
冬日的冷风冷冷的吹着,我把接电话的手缩到大衣袖口里。
CHANEL是我一直钟爱的国际品牌。来法国5年了,我竟然一次次失之交臂般的错失了它为数不多的几场本土服装设计展示会。临近毕业的这次服装设计展示会,我和可茹在学院也是努力申请了很久,没想到最终还是要留下遗憾了。
我在电话的这头轻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算了紫儿,别难过,幸亏还有一件好事呢!”
“嗯,什么?”
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期盼。
是不是SIDNEY找我来了,带着大束的火红玫瑰。
“我们俩的硕士审批结果今天到达学院了!紫儿,我们被录取了!我们成功了!我们又可以一起去东京读书了!”可茹在电话那边快乐地喊着。
“轰……“我的全身快感般的瞬间空白了一下。
“紫儿,在听吗?电话那头又传来可茹的尖声呼唤。
“在,在,可茹,你不骗我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太高兴了!我真想马上抱着你转个够,我现在马上去你家啊……”我的声音和我的心兴奋地荡漾起来。
夜幕降临下的塞纳河畔,我的脚步也兴奋地加快了,幸福地走向地铁站的方向。
在法国学习生活了五年,我的本科学业即将画上圆满的句号。本来我也可以留在巴黎做我喜欢的服装设计工作。但因为我和可茹的毕业论文都做了东西方服饰设计文化的比较学,所以我和她相约一起再去日本东京继续硕士的研究学习。经过了几个月严格的论文审核,现在,我和她的这个梦想就要实现了。
真是无法让我不激动的好消息。
而我内心只隐约闪了一下的预感错了。
一个星期了,SIDNEY没有给我一个电话,当然我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虽然这不是我们一贯相处的方式。
就在刚才,我还瞬间幻想他会像往常一样捧着大束的红玫瑰坐在我楼下的车里,等我。
每次SIDNEY等我,一定要看见我下楼,他才会摇开车窗玻璃,远远的,玫瑰热情的芬芳沁入心扉,SIDNEY含笑的脸掩映在芳香里。
这三年来,SIDNEY和我从来没有过争执。即使有意见不统一,想法不一致,甚至不理解对方行为的事情发生。不知为什么,我们就是不会像一般恋人那样,吵一架,然后冷战几天,再和好。
有时我也很任性,坚持想让SIDNEY理解我的想法。但他从来都不做出明确的表态。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有时也让我很恼火,我很想生气,很想耍耍脾气,但他却从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开车带我兜风,和我一起吃饭,看电影,散步,聊天。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他对待我的这种方式,和他有什么问题,我也只会和可茹发泄一翻。
和SIDNEY,我们温和平静地相处着。无风无浪。
而这次,都一个星期了,SIDNEY真的就再没有给我一个电话。是什么造成了我们竟然冷战了这么久。
还是我们已对彼此的爱情绝望了。
是的,应该是结束了。这段异国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只有过程没有结局。
十八岁时,我带着最初的梦想只身法国。
梦想开花了。最初的爱情遗失在无形的距离里。
二十三岁时,我又将带着下一个梦想前往另一个未知的国度。
这一段爱情也将遗失在有关红玫瑰的温情回忆片段里。红玫瑰浪漫芳菲的香气终会渐渐散去吧。
而在未来的那一片蓝天下,我的下一个梦想是否也会如玫瑰般灿烂盛开。
转身后,我的爱情呢。
日期:2010-07-18 00:52:02
(4)
接到可茹的电话,我快步走向了地铁站。坐在归家的地铁上,轨道上传来的轰隆轰隆声伴着我摇摇晃晃地沉浸在往昔的点点滴滴。
在青春稚嫩的岁月里,爱情是理想之上锦上添花的点缀。如果单为了追求理想,年轻的我们总坚定地以为,爱情是可以暂时存放在任何一个角落的。这不能不说是心智还不够成熟时的一种错觉。只是,错觉,永远都是后知后觉。
十八岁就远离以往所拥有的一切的我,只身带着理想来到了法国,巴黎。这是我儿时就梦寐的国度。所以,来不及喘息思量失去的,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经营我的远隔万里的爱情。总以为,爱,就是心里装着对方,只要时刻思念,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但中秋之夜的那通电话,确实彻底击伤了我。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并且一直怀疑那晚的电话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我坚信黎浩和我一样,除了距离上的分离,我们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半步。
但那晚他反常的冷漠的态度,以及后来几天,他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电话解释,我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安而焦躁。这种糟糕的心理状态直接影响到我上课的情绪,而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在如火如荼地最后冲刺着,准备考巴黎的大学了。
上课的时候,我会一反常态地突然走神,甚至有一天课间,我还不可抑制地趴在桌上流了半天眼泪,搞的同学们莫名其妙,猜测纷纷。
周末的晚上,可茹来到我家陪我。我终于不堪忍受这独自承受的内心纠结,把我反常情绪的前因后果倾泻给了她。
“再等几个月,考完大学入学试再说吧。”她劝我。
“不,不说清楚,我无法考试。”我低呼。
“那你想怎么办?”
“我打算回国一次,和他当面谈。”
“这个时候?你疯了吗?”
我不置可否地低着头。其实心里早已清晰可见自己的决定。
“现在快十月份了,我们还有几个月就要考大学了,上了一年的预科,为的就是这一天,你简直不可理喻!”从不大声讲话的她山洪暴发一样的训斥我。
我还是沉默着,眼光迷离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在窗外静静地俯视我。还是一样的月色,却没有中秋那晚的皓月那么伤的我刻骨铭心。
“你想过没有,你回一趟国,花趟冤枉钱暂且不算,你还得跟学校请假,跟你打工地方请假,你怎么向他们说明原因?难道说你为了爱情?我们才十九岁好不好,这样做很不值得!”可茹的话掷地有声地回荡在我的小屋。
我脑子一团糟,完全没想到这些。是啊,要回国,不是简单的买一张机票就OK的事。太多程序了,我什么都没有考虑。
但是那个时候,任何说辞都不足以阻拦我心里已经冲动的步伐,以及我自以为是的坚定。
我迅速地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十月初学校正好放几天秋假,不用上课,所以学校这边我就不会缺课,没关系。问题是打工的画室。在欧洲,外国留学生在课余时间打工基本上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找到一份收入颇丰又不赖的工作更是打着灯笼的难事。我这样一走几天,画室的很多工作一下子会变得停滞下来,设计师完全可以立即找个法国人代替我的位置,我从此回来无望。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比起学业,工作,赚钱,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黎浩。十九岁已经成人了,我已经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坚定地想。我必须回去,必须见到黎浩,听他亲口对我说他怎么了?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那个时候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原因,结果。
真正下了决心的事,做起来好像也确实没有那么难。学校不用请假,打工的地方也他们撒了一个谎,说是爷爷在国内得了不治之症,我必须赶回去。天知道,我生下来的时候爷爷就早已经在天堂了,那个时候还靠他老人家帮我挡着。为了爱情,真是什么谎言都可以当做令箭牌。
订好机票,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回程的路。
整整一年。去年十月份只身启程来到法国,今年十月份又是只身回程,孤身漂泊在外的这一年中,每一天都在盼望着归家的日子早点到来。可现在,这种回去的方式竟不能带给我丝毫的兴奋和激动,充斥我全身的只是焦灼不堪的等待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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