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间游戏——我们生活在神秘的寓言中

作者: 偷渡多瑙河


日期:2010-9-19 10:22:26

  【一】
  当汪勿言面对曾经的班主任——陈老师的时候,陈老师象哲人一样对着他胡言乱语。
  “孩子,我在寻找我的童话。我把它丢了!”
  陈老师灰白的头发梳理得整齐得体,黝黑瘦削的脸庞如同石膏雕像般的棱角分明。那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光芒。
  这是一尊被遗弃的雕像!

  陈老师已经不认识汪勿言了,说着胡话的时候神情显得很庄重,但又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痴狂。
  汪勿言上去拉住他的手。陈老师的手肌瘦而且泛凉。
  “陈老师,是我,勿言。我来看你来了。”
  陈老师不确定汪勿言是谁,只是对“勿言”这个名字还有丁点兴趣。他喃喃自语似地重复道:“勿言?勿言?这两个字好熟悉!”
  汪勿言把陈老师的手抓得更紧了,拍着陈老师的手背说:“是的,我是勿言。勿言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改的呢!你不记得啦?”
  “勿言!勿言!这两个字好!真好!”陈老师突然大声说,脸上露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惊喜神情。

  他还是没有认出眼前的汪勿言。
  一旁的师娘开始默默地抹眼泪。
  “已经疯了两年了。他教的这么多学生中,没有一个来看他的。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师娘说。
  汪勿言抓住陈老师的手紧紧不放,问师娘:“这么乐观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他哪儿是什么乐观,那是他装出来的。只有我知道他。十年前就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了。前段时间又不知从哪儿淘来一本破旧的经卷,通宵达旦地看,有一天半夜一个人出去,早晨回来就开始说胡话……”

  “为什么不送他去医治?”
  “去了,恢复后没几天又犯了。想想他又不会出去惹什么事,这段时间每天就是坐在阳台上自言自语地说胡话,也就没有送他去医治了。再说,送到医院里没有我在旁边照顾他,一个人也怪遭罪的。处了一辈子,他不在家里,我也过不惯。”边说师娘又边用手给陈老师轻轻地梳理着灰白的头发。
  陈老师在师娘的抚摸下显得很安静温顺,像个听话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陈老师又开始象哲人一样胡言乱语:
  “孩子!我在寻找我的童话。我把它丢了!”

  看着陈老师梦呓似的样子,汪勿言的心里一阵泛酸。
  他问师娘:“陈老师每天都这样吗?”
  “每天就这么自言自语。只是这两天他翻来覆去就说这句话。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一到晚上,他就坐在外面的阳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空。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在看飞翔的翅膀。”
  汪勿言看着已经日渐消瘦的师娘,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个曾经象一位母亲一样照顾过他的女人。
  “师娘,要不我把陈老师和你接到我的山庄里去住段时间吧!那儿的环境很好,也许对陈老师的康复有一定的益处。”
  师娘笑笑,有些凄楚地说:“不用麻烦你了。有你的这片心意就够了。你的陈老师一辈子都是过惯了简朴日子的人。你的山庄也许并不适合他。”

  汪勿言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来,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师娘手上,说:“师娘,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我还会经常来看陈老师的。”
  师娘接过名片,说:“陈老师有你这样一个还记得他的学生,这辈子也算没有白当一回教师。”
  汪勿言又握住陈老师的手:“陈老师,我要走了。你好好养病,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陈老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此刻闪过一瞬神秘莫测的光芒,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微笑,说:“勿言,你要去把童话找回来!”
  汪勿言感觉陈老师把他的手抓得很紧。他象安慰一个小孩子似的安慰陈老师道:
  “好,我一定去给你把童话找回来。”

  陈老师的手将他的手抓得更紧,说:“老师就拜托你了!”
  他突然觉得陈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头脑极其清醒……
  告辞了师娘和陈老师,汪勿言下到楼下。他的宝马轿车静静地泊在水泥砌的简易花台旁。进到车内发动引擎时,又不由自主地再往三楼的阳台上张望,陈老师站在阳台上朝他轻轻挥手,清瘦的脸上神情慈祥。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汪勿言启动了车子,离开了陈老师的家,打开车载音响,马修•连恩的《布列瑟侬》忧郁地响起,这时才想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一想到那张漂亮的天使般的面孔,汪勿言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跟着马修•连恩哼着《布列瑟侬》的曲调,感受着歌词忧伤唯美的意境:
  Here I stand in bressanone
  with the stars up in the sky
  are they shining over brenner
  and upon the other side
  you would be a sweet surrender

  I must go the other way
  and my train will carry me onward
  though my heart would surely stay
  wo my heart would surely stay
  now the clouds are flying by me

  and the moon is the rise
  I have left stars behind me
  they were disamondsin your skies
  you would be a sweet surrender
  I must go the other way

  and my train will carry me onward
  though my heart would surely 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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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9-19 10:34:00

  【二】
  汪勿言第一次听见《布列瑟农》这首歌,是在高中同学月牙开的酒吧里。
  那天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在月牙开的月半弯酒吧里他要了一杯红酒。因为是白天,酒吧里并没有几个客人。他在靠近橱窗旁的老位子坐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品尝着心里那种即将要发生的生离死别的滋味。
  月牙是汪勿言高中时的女同学,她对汪勿言比较了解,算得上是汪勿言的红颜知己。汪勿言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很担心,就端了一杯柠檬汁过来陪他。
  他说:“你还是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坐坐就没事的。”
  月牙很温顺,说:“那你一个人坐吧。如果心情真的很难受,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喝酒。我请你。”
  汪勿言和月牙一直保持着性的关系,但不是爱人,也不是恋人的关系。汪勿言觉得这就很好。月牙也知道自己从汪勿言身上也不能奢求太多,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和他维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汪勿言不再理会月牙,而是漫无目的的透过橱窗看街面上忙忙碌碌过往的行人。
  这时月牙就换了背景音乐,马修•连恩忧郁的《布列瑟侬》轻轻地响起。汪勿言立刻沉迷在了忧伤的意境之中。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汪勿言的月牙也没有再过去打搅他。
  月牙知道汪勿言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而汪勿言之所以要到月牙开的酒吧里一个人坐坐,是因为他在寻求安静的同时,依旧需要感觉到月牙在他身旁的存在。此时的他既需要一个人独处的安静,但又害怕孤独。月牙很了解这个男人。
  就在汪勿言在忧伤的意境中越陷越深的时候,他看见橱窗外对面的一家花店里走出一个身着紫色衣裙,带着墨镜,身形高挑的年轻女子。女子右手拎着一个小巧的黑色挎包,左手捧着一束百合,走路的样子飘逸生动。
  那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子。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被女子妙曼轻盈的背影牵引了过去。

  一旁的月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和不屑。
  后来,在一幢高层写字楼的电梯里,他居然和这个女子不期而遇了。
  那天女子也是身着紫色花裙,只是没有带墨镜。电梯的门刚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女子亭亭玉立地走了进来。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于是他和女子有了第一次短暂的交谈,并且出乎意料的要到了女子的电话。
  其实那天女子是要到四楼,而他是要到三楼,结果电梯载着他和女子在二十八层的写字楼里上下了两个来回,他和女子恍然大悟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他把这次电梯里的邂逅看着是生命里的一次奇遇。
  从此,这个女子也就成了他生命中的天使。
  女子名叫——无双。有点象一部武侠小说里一个女子的名字。后来他还老是因为这个名字取笑她。有时在电话里他叫她“侠女”,有时又叫她“无双妹妹”,很幸福甜蜜的感觉……


日期:2010-9-19 10:48:00

  【三】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驶上了北新干道。
  这是一条刚通车不到一个月的出城高速通道。干道两旁的绿化搞得相当有规格。栽种着一色的高大乔木,下面铺着茵茵的草坪,间种着各色小花。乔木虽然是刚刚种下的,但已经有了蔚然成林的架势。
  此刻,汪勿言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他的天使——无双妹妹打一个电话。
  他拨了号,手机里传出的居然是关机的声音。他又拨,还是关机。他再拨,依旧关机。他心情开始暗淡下来。
  他想了想,又拨通了一处别墅的电话号码,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这时妻子安惠却打来了电话,说孩子发高烧,叫他立刻到医院里去。
  他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调转了车头。
  刚一调转车头,手机又振动起来。他心里一阵窃喜,以为是无双打来的。一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依旧以为是无双打的,边舞着方向盘边迫不及待地接,却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汪大老板,你的电话真是热线啊!打了三次都是占线。今晚有空吗?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一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汪勿言的心里就有种无可名状的反感,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陪笑着说:“哦,不好意思,老婆刚打电话过来,说我的儿子刚刚送到医院里,发高烧。我得马上过去。改天再约吧!”

  那个男人在电话里说:“汪大老板是在找理由推托吧?你知道我是不会轻易约人吃饭的。我已经主动约了你汪大老板两次了,在我的印象中,这已经是破例了。汪大老板还不肯赏光吗?”
  对这种盛气凌人的说话,汪勿言感到愤怒。但他知道打电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这个人的背景是什么。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汪勿言在言语和心态上已经练就了极其老道的皮厚肉烂的抗击打功夫,于是陪笑道:“吴老板言重了。我汪勿言是推三阻四的人吗?今天确实是儿子发烧住院了。再说,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去面对的,我是不会绕开走的,况且这也不是我汪勿言作人的一贯风格。这样吧,改天我约你怎么样?”
  电话那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我等的就是你汪大老板的这句话。不过要尽量快点。自来水厂可是已经在催着要开工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定会很快会给你一个答复的。”汪勿言说完便挂了机。

  在开车往医院去的时候依旧汪勿言是心神不宁的。无双已经有四个小时和他失去联系了。
  他想马上到那幢别墅里去看看。
  他又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想又放下了。他的心里已经极其不安稳起来。

日期:2010-9-19 10:55:00

  【四】
  医院里安惠正守在儿子的病床前。
  儿子打着点滴,已经安静地睡去。看见汪勿言进来,安惠眼里飘过一丝埋怨的神情。这种神情在安惠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稍纵即逝。
  安惠看出汪勿言心神不宁,就说:“你有事就去忙吧,反正孩子也没什么事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他就行了。”
  安惠的话让汪勿言求之不得,说:“那就辛苦你了。”说完就要走。

  安惠这时说:“别太晚回家。”
  汪勿言说:“知道。”就走出病房,轻轻把门掩上。
  走出病房的汪勿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现在越来越不敢正视安惠的眼睛了。
  走出医院的途中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又一次拨了无双的电话,电话居然通了。他心里一阵惊喜,连忙说:“无双……”话刚出口,那边的电话却莫明其妙地挂掉了。
  慌忙再拨,电话又处在了关机的状态。

  “这无双今天在搞什么鬼?”汪勿言的心中疑窦丛生。一连又拨了五次无双的电话,彻底关机了。
  他的心里越加焦急起来,车子一开上环城高速公路,就以180码的速度往离市区80公里的黄金别墅区赶。
  这时月牙不识时务地打来了电话,说:“汪勿言,我们今晚聚聚,七夕呢!”
  他没好气地说:“没空!”就挂了机,将手机顺手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月牙又将他的电话拨得振动起来,无可奈何地接了,刚要抱怨,月牙却在电话里哭着嗓音叫道:“汪勿言,你会后悔的!”

  说完挂了电话。
  汪勿言觉得月牙在电话里的态度有些怪异和不可理喻。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就回拨月牙的电话。月牙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今天是怎么了?他妈的动不动就关机!”汪勿言暗骂。
  他或许对关机这个事情已经神经质了。
  宝马轿车驶出了车流密集的环城高速,上了成南立交桥,直朝通往黄金别墅区的高速通道驶去。

  黄金别墅区是一处修建得比较早的别墅群。地里位置选择得很好,依山而建,与皇恩寺比邻而居。他和无双当初选择这个别墅区是看中了这儿的清幽环境。整个皇恩寺的山上古木森森,植被相当好。而且还可以听见暮鼓晨钟,意境也不错。
  这处黄金别墅群是十来年前由一个香港的开发商投资开发了,外观已经显得比较陈旧,别墅的设计以及配套设施和现在的别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居住率并不高。汪勿言当初还调侃无双说她有复古情结。可是无双却她对市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厌倦了。抬头是人,低头也是人,她看得直眼晕!
  通往别墅区有一条幽静的水泥路面,两旁的梧桐树生长得枝叶相接,将水泥路面簇拥成了一条绿色长廊。宝马轿车转入这条绿色长廊的时候,汪勿言的心情立刻就放松了。
  这条绿色长廊对直通往一处神秘的军事单位,右边通往皇恩寺,左边通向黄金别墅区。路口处,有一个大婶摆的小烟摊和一个卖腌卤食品的熟食摊。熟食摊上卖的板鸭是无双的最爱,每次和汪勿言来到这儿相聚,无双都会闹着汪勿言下车去给她买一只板鸭解馋。
  现在他又下了车,到熟食摊前给无双买板鸭。
  他现在信心十足地预感到无双已经在别墅里等着他了。

  当宝马轿车开进别墅区的时候,汪勿言的心里立刻就阳光灿烂起来。因为无双的红色思域轿车果然静静地停在别墅的花园里。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狂喜。这个小妖精,让他牵肠挂肚的直直揪心了几个小时啊!
  他全身心地放松了,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样子掩上房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显得出人意料的寂静。看来无双果然是在和他捉迷藏。他挺配合无双的创意,轻声唤道:“无双妹妹!无双妹妹!快出来吧!板鸭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日期:2010-9-19 11:27:00

  【五】
  他有在屋子里轻唤道: “无双,你就别躲起来了。你的车就在外面,你已经彻底暴露在我眼皮地下了。”
  屋子里依旧没有无双的踪迹出现。于是他将板鸭放到了厨房里,然后开始出来寻找。
  上了旋转楼里,汪勿言往卧室蹑手蹑脚地走去……
  卧室的门居然是半掩着的!

  离卧室的门越近,似乎就越能感觉到无双的气息。或许无双正躲在房间门的背后,在汪勿言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无双就会从门背后闪身出来,从后面用细腻的玉手蒙住他的眼睛,用假声让汪勿言猜她是谁。
  汪勿言已经想象出了这美好的情景。
  他轻轻推开房门,正要轻唤无双的时候,一条黑影嗖地从他的脚下蹿出。汪勿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下了一跳,回过神看去,却是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猫。
  黑猫停在楼梯口,用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他。
  他轻笑了一下,终于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空空如也,并没有无双的半点影子。他想象中的情形也没有出现。只有无双一张笑盈盈的玉照端端正正地放在仿古梳妆台上。
  他的心里瞬间觉得空了。
  他依旧轻唤了一声:“无双。”
  没有回应。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门的背后,门背后也是空的。无双就像在房子里蒸发了似的。

  汪勿言愣在了卧室里。此刻,落地窗帘被风轻轻拂动,使他的心里越加感到失落。
  迟疑半响,他本能地摸出手机,拨了无双的号码。无双的手机依旧关机。汪勿言举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时,卧室外的那只黑猫发出了“瞄呜”的叫声,很像是一声叹息。
  汪勿言似乎突然感觉到了无双的存在,几步跑出房门,那只黑猫正缓缓地踱下了楼梯,它又回过头,朝汪勿言“瞄呜”地叫了一声。
  汪勿言好像听得懂黑猫的叫声,那叫声里满含着一股凄凉的意味。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黑猫在楼梯口消失了。

  整个房子内此时显得无比的空旷和落寂。
  汪勿言颓废地重新走进卧室。卧室里的一切都是无双亲手布置和整理的,显得那么的和谐和体贴。而现在,无双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此时已经临近暮色四合的时分。从窗帘处透进来的光线暗淡了下来。他失魂落魄地走到窗帘下,将窗帘理开了一条逢,无神地看着窗外。那只黑猫正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汪勿言突然觉得那只黑猫有点蹊跷。
  此刻的他就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颓然地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掏出烟,点上,吸了起来。
  夜很快就降临了。深陷于黑暗中的汪勿言没有开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感觉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被黑暗侵蚀和包围,直至彻底被黑暗吞没。

  他的脑子里这时灵光乍现地响起了班主任陈老师呓语似的话:
  “孩子,我在寻造我的童话。我把它丢了!”
  冥冥中,他仿佛看见陈老师从黑色的窗外降落在他的眼前。陈老师还是那么瘦削,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
  他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很想对着陈老师哭泣一场。他还想对陈老师说:“老师,我把我的童话也丢了!”
  就在他面对冥冥中的陈老师泪流满面的时候,耳畔传来了皇恩寺隐隐约约的钟声。这钟声映了这夜间的寂寞,显得特别的悠远绵长。

  他突然想起无双有一次向他开玩笑时说的话:“勿言,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我就一定是被皇恩寺的老和尚带走了。”
  难道无双说的这句话是真的?!

日期:2010-9-19 11:36:00

  汪勿言从床上弹了起来,仔细地回忆起无双那天向他说这句话的具体情形。那天的无双美丽生动,象一只小猫似的温顺地偎依在他的怀里,过一会儿,她边用温润潮湿的嘴唇轻吻着汪勿言,边在他的耳畔喃喃细语。
  他突然有了要去古庙里逛逛的冲动。
  他走出了别墅,整个别墅区深陷在茫茫的黑暗中,天空里没有一颗星辰。他连一支手电也没有带,从后山朝皇恩寺的方向走去。

日期:2010-9-19 12:00:00

  【七】
  真正的城市节奏是从夜间开始。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城市的喧嚣和忙碌渐渐归于平和,而夜生活的大幕此刻便渐渐地拉开了……
  不到8:30的光景,MR夜总会的门口就显得热闹非凡起来。在灯火辉煌之下,大门口的各种小车越停越多,身着制服的保安们忙忙碌碌地指挥着小车停放,那些身着低腰超短裙,紧身露脐短衫的迎宾小姐将三三两两鱼贯而入的客人们引到了不同的包房之内。专门负责打碟的DJ也开始进入各自分管的包房,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渐渐地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中。

  不到半个小时,MR夜总会的大小包房已经被定购一空。
  MR是这一段出了名的“嗨客”中心。
  月牙此刻开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Z4泊在MR门口。门童连忙跑上来给月牙寻找泊车的位置。
  月牙此刻是一个眉眼极其生动的女人。彩妆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端的是显得眉目流转风情万种。
  月牙径直来到一个早已经定好的包房里,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男女,正歪肩搭背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调情嬉戏,见月牙进来,一起鼓掌呼道:“月美人来了!欢迎月美人!”
  月牙也不理会,只对打碟的DJ打了个响指,抛了个媚眼。
  服务员推着小车进入包房,熟练地将几包餐巾纸,一打矿泉水,几打旺仔牛奶,一打小红烛,一箱红牛饮料,四个玻璃盘,几十只吸管以及几张大锡纸分门别类地摆放在玻璃钢的茶几上。
  月牙大方地打开香奈尔拎包,拿出一打百元大钞提前付了款。
  此时,角落的空调里吹出微凉的气息,包房里显得凉风习习,情调显得异常暧昧。

  月牙也斜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这个位置是先到的人刻意给她留出来的,月牙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五官清秀玉面生动的年轻帅哥。月牙靠上去的时候,年轻帅哥下意识地往旁挪了挪身体,显得还很腼腆。
  月牙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帅哥,美目间春色荡漾。

日期:2010-9-19 12:14:00

  【八】
  先来的小毛在捣鼓起了矿泉水塑料瓶,用吸管将其制成一个小水壶。小毛是个“打K”的行家里手,他制作小水壶的动作仔细认真。三钱起身关掉了包房里的灯光,并将空调调成了热风,再过来将茶几上的小红烛一一点上。不一会儿,包房里的温度直线上升,变得象一个烤炉。
  过一会儿月牙起身将空调关上,小毛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在一张裁剪过的小锡纸上,然后点燃打火机,用火苗在锡纸下耐心地烘烤着,不一会儿,白色粉末化为一股“爆米花”般诱人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月牙和另外两个姐妹围着一个玻璃盘,把袋子里的“K粉”倒玻璃盘上,用一张银行卡在玻璃盘上刮来刮去,一直把这堆白色粉末刮成一条又细又长的线,才用银行卡从中隔开,分成几段。
  小毛开始给每人分发剪成大约有一寸来长的吸管。小帅哥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忸怩着不想接。月牙朝小帅哥眉目传情地柔声说道:“还要姐姐来手把手地教你吗?”

  说话间小毛已经将吸管对准刮好的一缕白色粉末从左到右地猛然一吸,粉末直入小毛的肺中,小毛的表情顿时如入幻境……
  打过“K粉”之后,月牙美丽的瞳孔变得时大时小,柔和的脸庞上始终保持着很痴迷的表情。
  小帅哥一直畏手畏脚地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那根小吸管,显得很紧张。月牙用痴痴的眼神看着小帅哥。小帅哥被月牙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适应,不停地喝水。
  月牙此时府过身躯,饱满的奶子轻轻地熨在小帅哥的胸口上,伏在小帅哥的耳畔温言软语地说:“你可以试试的,把它放在酒里面喝,虽然反应要慢一些,但美好的感觉会持久一点。”
  月牙滚烫的脸已经贴在小帅哥的脸上,可以感觉到月牙吹气若兰的温馨气息。
  月牙顺手取过茶几上的一杯酒,把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酒杯里,然后摇匀,眼若星辰似的看着小帅哥,将酒杯递到他的手上。小帅哥扭捏地接过,月牙自己又端了一杯,和小帅哥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又将空酒杯照着小帅哥,笑盈盈地看着他。

  小帅哥一狠心,将酒喝了下去。月牙鼓励地朝小帅哥拍手。
  DJ此时不失时机地开始制造兴奋的元素,将音乐换成了节奏强劲的嗨音乐,音响的音量也开到了最大值。
  汹涌澎湃的节奏在整个包房里振聋发聩地响起!
  小毛和三钱以及柳燕肖盈他们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他们停止了执骰子,离座进入包房的中央随着嗨乐的节奏忘乎所以的摇摆起来。
  月牙此刻也趁机软弱无骨地瘫软在小帅哥的怀里,闭上眼睛,沉迷在了飘的幻觉之中。

  音响里的音乐继续将包房里的气氛往疯狂的高潮处推进,小毛闭着眼睛,兴奋异常地摇着叫着,DJ打开了顶棚上的激光闪灯,包房里开始幻发出光怪陆离的景象。三钱和柳燕已经扭动得粘连在了一起,一边抚摸一边轻吻,那样子看上去如饥似渴!
  在小帅哥的怀里娇弱无力的月牙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她的身体开始蒸发出燥热的元素,她在小帅哥的怀里轻轻地扭动,柔软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开始向小帅哥的裆部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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