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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江湖里的人和事
作者:
蛇仔春
日期:2010-8-26 0:19:00
星期六,如阳起来的早点,因为是周末吗?转街的人会多一点,去的早一点,也许会有个好彩头.
如在城东的那片大众商场里租了个铺面,卖些内衣,袜子之类的,进入这行已经一年多了,状态吗?属于半死不活的那种.偶尔也会有生意比较火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哗"的一大帮人进来了,刚准备开口问需要点什么呢?"哗"的一大帮人又出去了.
坐在公车上,如阳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呀!我不奢望能中500万,只希望今天的生意会好点.妈的,又到了交物业费的时候了,这次竟然又多了一个什么房产税,又得好几百.共产主义社会哪一天才能到来呀?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也就有老婆了,也不用见着朋友就说:"唉,兄弟,让你老婆给我介绍个对象啥?我都快疯了."
商场依然是冷清而寂寞,只有几个先到的商户孤单的伫立在门口,相互交谈着,你昨天吃的什么?啊!是米饭呀!我也吃的是米饭耶!那嗲嗲的声音从已是徐娘但并不风韵的中年大嫂也许是阿姨们的嘴里说出来,只能是一个字,俗!两个字,粗俗.
做完一个优秀销货员应该做的前秦工作,便是静等顾客上门了.
不是怨天尤人,现在的生意可真难做呀?你把李嘉诚放到现在这个社会,他也未必能创造出同样的奇迹.所谓时势造英雄,现在再也不是露天市场摆地摊卖裤衩穿哟喝的时代了,尤其是像如阳从事的这样的行业,面对的就是大众百姓,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行行业业早已是遍地开花,顾客一进门,直接就问最低多少钱?
你已经给到最低了,可所谓的上帝还是要在你的最低价上给杀上一半,人的那个气呀!涌上来再压下去.最后等上帝走后,再把那股气化为屁走到人密集的地方给释放出来,一来人声嘈杂可以掩饰住这不同凡响,二来吗?即使空气浑浊一点,也难以找出元凶.
日期:2010-08-26 23:42:26
这不,正说着呢?便进来2名大嫂级的女人.问如阳:"这个带花的奶罩怎么卖呀?"
如阳说:"30块钱."
只见那二位咧了咧嘴,没有说什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便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了出去,那屁股上勾勒出来的三角印痕,一看便知是个劣质裤衩.
买不买无所谓,爱转爱看也是你的自由,反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时间是不值钱的,但是一进来就在你的雪白的体恤上一屯摸,揉,挫,这样的行为就会让人很生气.
转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临近中午,如阳也开了几个小张,百十块钱吧.
对面那个经常在一起瞎侃,而且特别爱讲大道理的卖床单的才来,看那双眼睛估计是刚睡醒没有多久.可能是昨天晚上又想了一晚上如何挣大钱吧?
邓爷爷一个圈都画了31年了,要是再喊穷,那就是社会的败类,可是该富的那一部分都淌油了,那没有富的却也更穷了.
商场过道也变的脏乱了起来,主要原因是那几家有小孩子的商户,一会在地上拉尿了,一会把吃的撒了一地,一会又把报纸扔的到处都是,那满地狼籍的景象仿佛是八国联军走过的紫禁城.那些大人也不管,依然堆在一起,听那个卖童装的阿姨讲着和网友见面的种种须知和经历,不时的发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也许是浪笑吧!
过一会那个"春花服装店"的老公就来了,又可以凑在一起玩控坑了,总的来说,玩牌,如阳的手气一直还不错,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如阳都是这样度过的.如果说哪天没有打牌,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人没凑齐,要么是如阳没有来.
也想过如何把生意做大做强,但那都是在夜深人无眠里的闪忘,在脑海中一划,过去也就过去了,当然了,也曾激情澎湃过,热血燃烧过,到了现实中,那惨淡的生意总是让人不能独守寂寞,不自尽的也就堕落了.
日期:2010-08-27 22:23:43
和如阳同在一个商场里卖男装的小吴好几次对如阳说:"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晚上摆夜市的人好多,生意也都还行,我有个朋友在广州也做服装生意,咱们俩个合伙进点货,也去摆夜市,也许可以挣点."
如阳慎重的对小吴说:"你那朋友可靠吗?衣服的价钱怎么样?"
小吴也总是郑重的说:"没问题,让他给咱们发些吊带过来,样子还都不错,一件才8块钱,我们发上150件,一件卖上15,也能挣好几百呀!实在不行,一件卖10块总有人买吧?"
小吴说的这个情况倒是还可以,如阳晚上没事的时候也去大街上逛过几回,虽然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如阳总是孤身一人,犹如野鬼一般.真有点众里寻他千百度,妈的,如阳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过晚上街上确是是挺红火的,看来小吴说的这个事能成.如阳准备今天和小吴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个大事.
这个商场的A区就属如阳他们几个生意差了,尤其是小吴,3天也卖不出去一件,可是一玩牌就要输上百八的.不过小伙还是很讲义气的.
商场的冬天还可以,不太冷,可是到了夏天却让有感觉很闷,甚至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再加上这汹涌的人群,空气中那股胭脂味就更重了.
向左右的邻居打了招呼,便来到了小吴的铺子里,小吴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昏昏浴睡.再细一瞅,陈货旧货凌乱的到处放着,此情此景,又何须多言呢?
"这衣服怎么卖?"如阳大声喊到
小吴一个激灵的睁开眼,一看是如阳,便又把头倒在一边,有气无力的说:"有啥事呀?兄弟."
"我来和你好好的商量一下从进货的事."
"你说吧,我听着呢?"
两个人便细细的商谈了一番,无非也就是谁出多少钱呀?挣到钱了如何分呀?晚上该怎么摆摊呀?
嘈杂的人群里传来徐三姐那那富有特色的女版周星弛的声音:"景如阳,进人了."
如阳急急的往自己的铺子里跑,还没等回来呢?人都已经出来了,如阳在心里想:都不买东西吗?转个求呢?
那边床单已经喊开了,兄弟,开挖呗.
如阳回头冲着小吴大声喊到:"出来打牌,都睡成一摊烂泥了."
在打牌的紧要关头,总是会有人进去,有的倒还痛快,一问价钱,也就买了,有的也太他妈的了,问你大半天,方方面面都问到了,来上一句过几天来买.
有的时候想想,小店生意就应该好好的守着,守的云开见日出,可是有很多东西所处的位置不同,价值也就不一样.
同样的一瓶可乐在五星级酒店能卖10块钱,而且还不讲价钱,可是在路边摊,你就是擦的再干净,摆的再整齐,也就只能卖3块钱.更何况,路边摊又是何其多呀! 上次听说有个商业补助,符合条件的可以领1000块钱,如阳倒是完全符合,填资料,写申请,再找有关部门去盖章,街道,居委会,地税,公商,劳动局,如阳跑了两天才把这个事给搞完,你按时去了,可是人家不一定按时上班,还得耐着性子等上半天,把这个章盖了,另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却不在.一问开会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完.
如阳原来在心里总是想,要是有几千万该有多好呀!经历了这件事,如阳总是想:那些有钱人得经历多少磨难呀!
日期:2010-08-29 01:13:42
如阳和小吴按照商定的方案把钱打了过去,接下来就是等待,也是一种憧憬,也许这是一道胜利的曙光,可以在这个北方小城的夜晚掀起一轮抢购狂潮呢?
那些商场里的很多商户晚上都去摆夜市了,听说收获还都可以,这也使如阳增加了对那批货的期待.
如果是那样,那就再进个几千件,狂卖.
日子就这样过着,就像日出和落山一样,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总是也不出现.
那一天,如阳正在和前面几个铺子的人闲聊,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如阳的视线里,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妇女,从如阳这里买过两条内裤.
如阳还和聊天的人打赌,这个人一定是再次来买自己的东西的,果不其然,那人直奔自己的小店而去.
结果却是大出意料,那大姐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退货的.
那大姐说从如阳这里买的内裤拿回去穿了以后,还没有几天就起了大片的毛球,还有裂缝,并说了,一条内裤要30块钱,还没穿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让人心里多不舒服呀!把那条还没有穿的就想退了,如阳本不想退,可是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一条30块的内裤也不是人人都买的起的,也不是人人都舍得买的.
如阳仔细看过以后,确实是没有穿过,也就退了,那大姐满意的走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两人要是发生了争吵,势必会引来一大圈围观的人,也都是些看热闹,或许是看笑话的人,这也是如阳不愿意看到的.
周围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发生个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带着一脸的好奇前来一探究竟,好象充当一个麻木的看客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不过几千年大家都麻木惯了,都习惯了,如阳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日期:2010-08-29 03:20:06
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那批货的消息,面对小吴,真想问问不会是出岔子了吧?可是一想北国离南疆千里之遥,万水千山,地势险峻,晚到几天也是情理之中.
一个星期左右吧,那批货到了.本以为从中国改革的最前沿拉回来的货肯定会让人眼前一亮,光芒四射,拉回来一看,也就那么回事.
小吴说了:"大哥,几块钱的衣服,你还想怎么样呀?能穿就行了呗,今天晚上就开始吧!"
小吴和如阳忙着把货整理了一下,自然也迎来了左邻右舍的参观,嘴里都说:"好着呢?好着呢?"
可是那眼神却是多么的言不由衷啊!
下午5点多的时候,如阳和小吴也开始了,走出商场一看,太阳还没有要完全休息的意思,还在炙热的烤着大地,连风都是一股热气.可是商场外面,早已是摊位林立,有的已经在忙着摆东西了,有的已经摆好开始哟喝了.如阳和小吴四下张望,一时竟还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
有几片空地上,竟然用粉笔写着,此位已有人,勿占.
由于也不太熟悉情况,如阳和小吴也没有冒然的去占用,只行找了一个比较偏的位置把一切安排妥当.期待着顾客们的蜂汹而至.
小吴大声的叫喊了几声,倒是也吸引过来几个大妈级的人物,不停的翻看着,但是明显这种极小又薄的吊带不适合她们,肆意的拨拉了一阵子便向另一个摊位晃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越来越多,各色各样的人在千行万业的摊拉上,观看,揉摸,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叫卖声.
"环保内裤,随身舒适,10元3条了."
如阳听着不禁的发笑了起来.更多叫喊的都是那些老一套.什么"合同到期,亏本甩卖"."本店转行,清空处理".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竟然有好几个摊位卖的是羊毛衫.皮夹克,可能是真的要清空处理了.
小吴喝下一大口矿泉水,大叫一声:"广东吊带,厂家直销,款式多样,快来先购啊".
在小吴和如阳卖力的叫喊声中,最终以12元的价格卖出去了2件,每件成本7块,两件利润是10元,运费就不用算了,再除去两瓶水2元,两碗面9块,今天的成果是负一块.
这就是今天小吴和如阳的价值!
霓虹闪烁,吹过来的风也有了丝丝凉意,出来闲逛,乘凉的人群都已渐渐的散去,那啤酒摊上的生意依然红火,不时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如阳和小吴也到了该收摊的时候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透过窗户,凝望夜空,看那寂寥的点点星光和偶尔划过的冷清烟火,不禁感叹那不知不觉溜走的时光,就那样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日期:2010-08-30 00:42:05
外面的喧哗声也把如阳给吵醒了起来,已是早上9点多了,如阳把脸埋在脸盆里,使自己尽量的清醒一些,看着镜子中那张随着日子变迁而略有变化的脸,昨晚夜市的情景不禁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 壮心不已.年轻就是本钱吗?未必吧?
一个饱食终日却又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和一个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人又有何区别呢?也许人家老的只是无法改变的年龄,而心依然是志比天高的.
年龄只是每一个人的成长过程,每个人都年轻过,但也会无法避免的老去.
此时如阳好象真的知道了很多,理解别人了很多.走在去店铺的路上,如阳只是吃了碗面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加上2两肉.
每天早到的都是那几个固定的人,晚归的也是她们几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朴素.早来一点也许会有人,晚走一点也许还会有顾客.
如阳在心里忽然很尊敬她们,人到中年了,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在这百无聊懒的年华里苦熬着时光,对于自己,已经别无他求,只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过的比自己好,这不也正是自己父母的写照吗?
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又不是隐居的世外高人,拉拉家常,还不行呀?
上天也并没有因为今天如阳早到而眷顾他的生意,那些东张西望茫然四顾的游人都被缘分安排成为了如阳生命里的红尘过客.
快到中午了,进来一个20多岁的男人在左挑右捡,仔细对比,反复询问之后买了一双5元的袜子.
如阳的耐心都发挥到极致了,就只差说:"大哥,我不要钱,送给你了."
门口晃过床单那油光可签的头发,可是那双朦胧的睡眼却是那么的不协调,冲着如阳雌牙咧嘴的一笑,那双没睡醒的眼睛更肿了.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床单和那些妇女们打情骂俏的声音,如阳也实在是在铺子里呆不住了,一摇三晃的走过去凑起了热闹.
"兄弟,你来了吗?打牌呗!"
如阳随着床单的声音看去,小吴的头好象都快睡扁了,整个头发都紧紧的贴在头上,中间的那几根狂妄的立着.
小吴说:"等一会,我要收拾一下."
好象有个事情干,时间就会过的快一点,在阵阵甩牌声中,一个下午又很快的过去了.
他妈的什么也不干,人还饿的快的很,在一阵猛似一阵的饥饿感中,
如阳对小吴说:"都快5点了,我去吃个饭,然后就出摊,今天一定要抢个好位置."
小吴也恶狠狠的说:"妈的,就不相信神州大地还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了."
如阳在吃饭的途中一看,只有极个别的摊位上零星的放着些东西,大片的空地在期待着如阳和小吴的出现呢?
日期:2010-08-30 20:55:27
"兄弟,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大干一场,我已经挑好了一个风水宝地,快搬东西吧."如阳兴奋的对小吴说
小吴和如阳把货架和衣服放到挑好的那个位置上,地摊吗?地是国家的,谁先来就是谁的呗?
这是一个极佳的位置,在两颗大树的下面,虽然此时空气里还是热浪腾腾,但是有了这大片绿荫的庇护,还是惬意了很多.
如阳拍着小吴的肩膀说:"兄弟,今天晚上喊的卖力点,别让哥失望."
小吴笑着说:"你也喊,光叫我一个人喊,喊的我声都变调了."
小吴也吃饭去了,如阳真想学着小吴的样子大喊几声,可能是因为一个人,也可能是因为天还很亮,也许是出于童男的羞涩,总之好几次声音到了张开的喉咙处,却没有发出来,反而把自己的脸憋的有点红.
川流不息的人群,你们都为什么而忙,生活又给我们留了几多忧伤.如阳深深的吸进去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来,直到随风而去,了无踪影.
这时过来一对母女,哎,美和年龄是没有关系的,那母亲浑身上下散出的那种赏心悦目的美,就像是一股清泉流进了五脏六腑,爽快呀!
这母女在如阳的衣服上挑着,是很小心很轻柔的拨拉着,这不就是修养和内涵吗?一个小细节就让你感觉到舒心.碰到这样的人,即使不卖你的东西,也会带给你一个好心情.
那母亲问如阳多少钱一件,如阳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对方说:"最低价,15块钱一件."
那母亲又转头问女儿:"喜欢吗?挑一件."
那女孩挑了一件桔红色的,很痛快的给了钱,如阳把那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购物袋里,毕恭毕敬的递到对方手里.
看来这个风水不信不行呀?你看,才换了个地,就开张了.
小吴也吃完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剔着牙.
如阳笑着说:"你屁年纪轻轻的,就什么都不行了."
小吴咧嘴一笑,"广东吊带,厂家直销,款式多样,快来先购啊".紧跟着是一个饱嗝,如阳和小吴都乐了.
其他的小商小贩们也都陆续的出动了,在争先恐后的摊位大战中,并不是地夹杂着争吵和谩骂.
社会底层吗?就是这个样子,人都一个球样,只有先吃饱了,才能去谈精神,品位.对不对?
这时过来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仿似女版"镇关西",凶恶的说:"这是我的地,我天天在这里摆,你们到一边去."
说完的同时,便把如阳的货架往一边推,那样子野蛮而有力.
日期:2010-09-01 03:06:33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实也是在如阳和小吴的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
如阳客气的说:"大姐,你也是这商场的吧?我问过商场的工作人员了,人家说了,在外面摆摊,不存在是谁的地盘,谁先来就可以摆."
那黑妇也不管这一套,继续推着如阳的货架,没好气的大声说:"我是交了钱的,你问她们,我天天都在这里的."
小吴说:"大姐,我们这样争吵也没什么结果,你说这个地方是属于你的,你把商场的工作人员叫来,如果人家说是,我们马上就离开,你看好吗?"
那黑妇声色俱历的说:"要找你去找,反正这个地是我的."
小吴也没好气的说:"大姐,我们看你是一个女人,我才和你好好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两个大小伙欺负你呢?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20多年了,这个城市就是我的吗?"
小吴也一把那黑妇的货架往一边推,可能力气大了些,那黑妇的货架应声倒地,这下可不得了了,那黑妇犹如疯了一般,把如阳货架上的衣服一把拉下来,甩了一地,紧跟着一脚,将如阳的货架踹出去好远.
这越来越大的动静,也引来更多围观的男女老少,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眼睛睁的一个比一个大,真怕闭一下,就会错过经典而不再重复的细节.
就在如阳捡衣服的空当,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留着近乎于光头的悍男,一件半旧的短袖敞开着,胸口的纹身一时也没看出来纹的是什么,青色的一团,还有点渗人.
斜吊着眼睛对小吴说:"怎么了,兄弟.这地方是我承包的,她交了钱,当然可以在这里摆了."
小吴也恼怒的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只要你给出一个合适的证明,我们就不在这里争吵了."
那悍男把那黑妇的货架重重的放在地上,眼露凶光的指着小吴说:"这个地是我的,不允许你摆!"
在这众目睽睽这下,那嚣张的气焰可真是到了极点了.他妈的,这共产党的天下再腐败还不至于是黑社会吧?如果在这样的场景下忍着退到一边,那以后也没必要出来摆摊了.
事情最终演变成了武斗,在那悍男的拳头挥向小吴的同时,如阳也一个飞脚踏在了悍男的身上,那黑妇也不甘示弱的拿着凳子加入了进来.
如阳和小吴主要都对付那悍男了,也没太在意那黑妇,身上也挨了好几下黑妇的凳子.
围观的人群也发生着阵阵骚动,并不时发出几声,你们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吗?
随着人民警察的出现,这乱哄哄的场面才平静下来,在大家的注目礼中,如阳,小吴,悍男,黑妇钻进了警车.
日期:2010-09-02 01:16:15
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出来混吗?谁没有打过人,谁又没有挨过几回打呢?
经过警察的调解,大家也都表示不再追究对方的错与对,小吴的脸上淤青了一大块,如阳的身上挨了几凳子,这会才感觉酸痛酸痛的.
那悍男的额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那黑妇的身上除了几个脚印倒也没什么明显的伤痕.
彼此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警察的示意下握了下手,具有特色的社会主义,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吗?
在走到临近派出所大门的时候,有点意外的一幕出现了,那悍男人恶气十足的指着小吴和如阳说:"以后长点记性!"
没等小吴开口,如阳也同样指着那悍男底气十足的说:"去你妈的.和你还没完呢!"
走出派出所的门口,如阳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和小吴点了烟抽了来,那悍男和黑妇在钻进出租车的同时还不停的指着小吴和如阳.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只有那天空中几颗寂寥的残星在向如阳和小吴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发出幽幽的光.
周围寂静级了,除了那偶尔窜过的车声外,就只剩下小吴和如阳彼此的呼吸声.
如阳那把半截烟弹向空中,其实那也是一道优美的火花,也是平凡人生命中的呐喊.
那烟头落在地上,烟花四溅,也是灿烂一片.
小吴还是那一如往日的沉思.感觉的到,他在深深的吸着烟,脑海中一片思绪,只是不轻易的说出口.
如阳轻松而悠长的吐出一口气对小吴说:"明天我们也叫一些兄弟也壮壮场面,还真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了?"
小吴把烟头往地上一摔,说:"我也有几个兄弟,只要开口,明天一定会到.不能就这么完了!"
日期:2010-09-04 03:57:29
第二天到了商场的时候,大家难免都会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时和如阳不太爱说话的商户也是站在不远的地方好奇的听着如阳讲着发生的一切.
心情不佳的如阳坐在店铺里,思绪一会乱如潮涌,前尘往事都一一浮现眼前;一会又似静影沉壁,仿如空寂的山谷,偶尔有虫鸣鸟叫闪过.
上学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被一道中考的大门阻挡住了青春的步伐,使自己沦为一个社会小青年.进入社会,几经漂泊与浮尘竟然找不到一份可以赖以生存的糊口之工.
时光是最经不起等待的,慢慢的自己也到了而立之年了,可是那位梦中佳人却还不知身在何方?
在四处打工的那几年了,挣的那一点血汗全他妈抛洒在漫漫相亲路上了!
有的时候如阳想想,操,一辈子吗?咋过不是过,和谁睡不是睡?可是更多的时候又会觉得不甘心.试问天下人,面对珍贵而只有一次的生命,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自甘妥协与屈服呢?
大多数的人生活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的,也可以说是生活的机器.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那一成不变的程序,不知道明天未来是不是机器,起码如阳现在是.早上开门,等顾客,吃饭,打牌,着急的等顾客,失落的回家,无心的睡眠.这样的日子转眼间又是一年多了.
正在如阳沉思的时候,小吴脸上贴着一块创可贴来了,说如阳说:"我给我那几个朋友打过电话了,下午就过来了."
如阳说:"我也给我朋友打电话说一下,等大家都来了,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如阳的这些个朋友都是在一起玩了10多年了,虽然在事业上没有书写下太多的辉煌,可是在和公安打交道这一方面却是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也都返璞归真,重又回归到了平凡,平淡的轨道上.
电话一一打过,老鬼,二光,三炮,虾春都慷慨应诺.
当太阳的余辉把天空染成一片金黄的时候,如阳和小吴的朋友都如约一一出现.
如阳他们一大帮子把货架放在那片绿荫下,洒脱的说笑着,引来其他摊主那一片又一片写满了惊叹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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