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

作者: 丫那吃醉了

  第一章 一个神秘电话
  2006年9月25日夜。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的响动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我。
  平日里我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何况是深夜!我很不爽的拉开台灯,一看床头钟上的时针指着2。顿时一阵怒火升上心头,心里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打什么电话啊!
  “喂!”我操起电话很不客气的吼了一声。

  “睡觉呢吧!”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笑嘻嘻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不着调的人。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能干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小兄弟脾气还不小,咱俩挺像。哈哈!”这笑声让我很不爽,竟然视我的愤怒于不顾,让我忍无可忍。
  “少废话,你找谁?”
  “我找你。刘寻。”对方突然转换成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说出我的名字,让我吃惊不小。找我?我这个人交际很少,知道我名字的人除了母亲也就只有很早以前的同学了。
  想到这,我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尽量有礼貌的问道:“你是?”

  “你的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我想咱们有必要见一面。”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问道,再次表现出我的愤怒。
  “说了你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很重要。”
  “什么事?”
  “你父亲的死,有问题!”对方一字一顿把这几个字送进我的耳朵。

  心里顿时不安起来。的确父亲已经去世了,或者说是消失了。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具体的时间忘记了。只记得是一个傍晚,一个教授模样的人拿着一张照片找到我和母亲,告诉我们说父亲在前去考古的路上不幸遇难。我当时就扯着他的领子差点揍他一顿。看着我的反应,那人把照片拿到我面前,上面的人穿着一致,有老有少,看上去像是一个团队。父亲带着遮阳帽,住着棍子站在队伍的正中央。眼前这个人蹲在最边上。他说这是父亲的考古队出发贵州之前的留念,照片上的所有人全部遇难,只有他一个活下来了。说到这他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捂着脸朝门的方向跑去,出门的时候还撞在门框上。

  那人走后,我捏着照片六神无主的看着母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人的话。母亲接过照片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并没有任何表示。父母的关系很不好,父亲是一个近乎疯狂的考古工作者,常年在外工作,个把月回来一次,回来也只是专心工作,母亲是一个女强人,有自己的公司,这样的家庭可想而知。
  结果第二天母亲雇佣了收救队前往贵州去打探父亲的下落,当时我们都太惊讶了,也没有问那人队伍遇难的具体位置,只能任凭收救队大海捞针,一个月后收救工作在停止,一无所获。
  转眼半年过去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告诉我父亲的死有问题?父亲真的不在人世了吗?对了!我得问问他。
  “喂?……喂!”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我手忙脚乱的翻开来电记录,拨了回去。

  “怎么样?要不要见一面?”对方好像在等我的回复,还没等我张嘴就先说话了。
  “在哪见面?”
  “我家。***”
  “你家?”我迟疑了一下,头脑的热度降下了一大半,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跑到我的脑袋里。骗子?绑架?诱拐?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过坦白的说我也有我的目的,咱们见面谈。怎么样?”对方又是一声不阴不阳的笑。
  “好……好吧!”我把心一横,答应了他。

  “好!爽快!我等你。”
  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把我收藏的一把蒙古匕首插在腰间,下楼开车。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不知疲倦的亮着,路上车辆很少。我一路飞速前进,恨不能一下子见到这个知道我父亲死因的神秘人物。他给的地址是一座新开发的楼盘,价格匪夷所思,一般人是住不起那么豪华的房子的。我看了看腰间的匕首,不禁觉得好笑。
  “五单元,301……”我一边念叨着,门牌号已经在我眼前。
  我定了定神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胖子,中等身材,体态臃肿,年纪稍微比我大一点,但是目光犀利眉宇间闪烁着一股霸气。应该是久经社会的人。
  “来啦!请进。”他打开门笑脸相迎。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引导下走进屋子,屋内的装修很是豪华气派。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能拥有的。

  “随便坐,喝茶还是饮料。”
  “不用了,咱们直奔主题吧!你认识我父亲?”我迫不及待的问。
  他却不紧不慢的拿了两听可乐过来坐到沙发上说:“不急,不急,你能来就是看得起我,咱们就是朋友。咱们坐下慢慢聊。”
  我心想,感情死的不是你爸爸,那你当然不着急。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你认识我父亲?”
  “谈不上认识,略有耳闻。”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我有一种被涮了的感觉。
  “你父亲生前一直在做一项神秘的研究,这项研究很少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胖子看了我一眼,压低语调凑到我耳边说:“但是知道的人全部都陷在里面,像着了魔一样。”
  “这个我不关心,你怎么确定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的。有什么证据?”
  “你听我慢慢说,这项事业需要长期的野外活动,是黑市里一个老头支持的。这个老头人脉很广,认识一些盗墓的行家里手。专门为他们销赃,在其中收益不小。但是听朋友说他最近几年在黑市活动很少,而是一直在寻找一个秘密宝藏。你父亲的考察队就是为他寻找这个宝藏而成立的。”
  听到这我不禁轻蔑的笑了一声说:“我父亲不可能为了钱财去为别人卖命的,这个我可以肯定。”
  胖子也笑了一声说:“问题就在这里,像你父亲那样的老教授怎么可能为了钱财呢?可是他为什么会帮老头子呢?”还没等我思考,胖子就自问自答的又说:“说白了,像你父亲一样的老教授研究那些历史的东西也是有目的的,但是他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名,这是他们行业固有的追求。于是我有个猜测,你父亲研究的东西很可能和那个宝藏有关。”

  “这也不可能,我父亲任非常正直,肯定不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如果有人在找宝藏,说不定他都报警了。”我摇摇头,表示他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这就是你的幼稚了,我的意思是你父亲被老头子利用了。明着说是在支持你父亲的事业,事实上你父亲成了他寻找宝藏的幌子和工具。”胖子说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低下头努力的想着胖子的话里有没有什么破绽。父亲一生都执着于他的事业,连家庭,生活他一概不管不问,更别说是社会上的事了。那个老头子是黑市交易的巨头,肯定是个江湖老手,如果父亲被骗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可是那父亲的死也不能怪罪于老头子啊!
  “被骗了也罢,我父亲不还是死于意外吗?”我抬头问胖子。
  “半年前,也就是你父亲遇难的那次活动。正巧被我的一个朋友撞见,他一时兴起就在暗中跟着你父亲他们潜入深山,想意外的捞一笔。结果令他迷惑不解,那群人只是在深山里找到一个石蛋,就疯疯癫癫的往回赶。他一路跟着,不敢离得太近。当天夜里在你父亲他们的营地不远处扎营。奇怪的是第二天,他发现你父亲他们并没有赶路,营地还在那里,他在暗中观察了一天也没见到有人活动。傍晚的时候,他撞着胆子走进营地一看,人居然都不见了!行李什么的都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不久后,那个石蛋出现在那个老头子那里。”胖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好像那个人就是他一般。

  “你是说我父亲是被谋杀的?”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一种不好的猜想渐渐浮出脑海。
  “你应该是个明白人,这话不用我说破。”胖子很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很严肃。
  如果胖子没有骗我的话,那么父亲的死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老头子派人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又找个人来告诉我们父亲在考古的途中遇难,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私吞那个石蛋了,可是一个石蛋怎么值得他杀人呢?怎么值得父亲为他着迷呢?
  “宝藏就是那个石蛋吗?”想到这我不禁问胖子。
  “当然不是,按我的猜测,那个石蛋是一个地图,上面有宝藏的方位。老头子有了它,你父亲他们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所以……”胖子斩钉截铁的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狐疑的看着他。从进屋开始我就被眼前这个我一点都不了解的陌生人牵着走,虽然他说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是我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也有可能一切都是他编出来的啊!
  “看你的样子还是在怀疑我,这样吧!这两天我带我一个朋友去你家一趟。到时候一切都明了。今天就这样。”说着胖子站起来送客。

  我还想问些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该问点什么,一步一步的挪向门口。这个胖子像能看清人的心思一样,笑着说:“回去好好想想,咱们肯定还会见面。”
  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之后天已经亮了。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给母亲打一个电话,但是拿起电话又放下,想想这件事情还是空口无凭。母亲完全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弄不好还会把胖子举报了,那样这件事就真的死无对证了。胖子还说过几天带他的朋友来,会不会就是那个说我父亲他们消失不见了的那个朋友,到时候问问这个朋友也好。还是先等等吧!


2010-10-18 13:02:13

  第二章 黑衣奇人
  躺在床上思维总是不知不觉的思考着这件事,心乱如麻。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后来我发现我是着急见到胖子,着急他会带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好几次我都想打电话过去问个究竟,但是又不想显得过于着急。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躺了一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傍晚时分,门铃突然响了。
  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这个住址,除了母亲偶尔来这里,剩下就是收水电费煤气费的了。会是谁呢?难道是胖子来了?我兴奋的跳下床,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面看。这一看吓得我差点仰过去,背后“嗖嗖”的冒凉风。
  正对着我眼睛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在昏暗的声控灯下看不见一丝血色,衣服上大大的黑色帽子罩着头,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目光涣散,里面散发出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气息,虽然隔着厚厚的木门,也能感觉到寒气逼人。我一下子僵在那里:是人是鬼?
  “刘寻?”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胖子!
  “你……自己一个人吗?”

  “还有我朋友,你快开门。”
  “你……好好看看你的身边,有没有别的东西。我是说……”
  “呵呵!你开门吧!你从猫眼里看见的就是我朋友。放心吧!”
  我定了定神,推开门,门外果然是胖子和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两个人,九月份的天他居然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双手全部隐没在袖子里,幽幽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我长出了一口气轻声叹道:“是人就好!”
  我把他们俩让进屋子。忍不住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黑衣服,他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几乎是白色的,好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浮尸。宽阔的衣服架在他的身上显得很空旷,就像挂在一具骷髅上面。胖子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这是刘教授的儿子。都是朋友。”
  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他也把手伸出袖子,他的手同样的惨白,瘦的皮包骨头,不仔细看肯定以为是一只剃光了肉的骨骸。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好。”
  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在手接触的一刹那,一阵寒意从手传遍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人?体温怎么会这么低?我本能的缩回手。他也没有在意我这不礼貌的行为,把手收回袖子里。
  “你生病了吗?”我呆呆的看着他问。
  “他这是天生的。快去给我弄点饮料喝,渴死了。”胖子在一旁打圆场。
  “好。”我怔怔的回答道。

  胖子一口气喝了一大瓶可乐,打了一个饱嗝抿了抿嘴问我:“想得怎么样了?”
  “我还是相信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要是报案好像缺少证据。”我暗示他是不是把给我证据的事情忘在一边了。
  “你要报案?”胖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这样的事不报案难不成要我拿着板砖去拍死那个老头子?
  “恩?难道不应该吗?”
  “的确是缺少证据,而且现在你连那个老头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不会被受理的。”胖子一本正经的说。完全没提他要给我证据的事。
  “你……不是说……”

  “对了,我来是给你看看这个。”说着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报纸,里面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头,像个大号鸡蛋。胖子捧出石蛋放在桌子上,那个石蛋居然像不倒翁一样大头朝下站着。
  “这个就是我父亲找到的那个东西吗?”
  “是,就是它。”
  我拿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刚接触到石蛋,丝丝凉意顺着手掌钻劲骨头,瞬间手指就麻木的没有感觉。我不由得惊叫一声放下石蛋:“这么凉!”石蛋通体青灰色,表面光滑,上面并没有胖子猜测的地图,也没有什么暗示性的文字,只能说是一个石质的不倒翁。我看着胖子表示看不出它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么多人为它着迷。
  “石蛋的秘密我们也还没有破解。不过他就是你父亲研究了很多年才得到的东西,那个老头子也是得到了这个东西之后才放弃你父亲他们的。它……”
  胖子说着,我突然感觉到又什么地方不对,那个老头子得到这个东西?“等等!这个石蛋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我盯着胖子问。
  “我靠!你不会是想我害死你父亲的吧!”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还是攥着拳头死死的盯着他。
  他怒道:“哥哥我他妈好心还当成驴肝肺了。我告诉你,我敢用人格担保我跟你说的话全是真的。别他妈的不知好歹!”
  转念一想,他也没有必要害死我父亲再来告诉我父亲的死有问题,那不是没事找事呢吗。如果真的把他惹怒了,那我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想到这我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没有,我只是奇怪。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呵呵!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实话跟你说吧!这个石蛋是我们刚才在老头子那里拿的,现在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不过你得先借我们用一下。”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费这么大劲也是为了得到这个石蛋。但胖子似乎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完全可以省略我这一环,直接去做他们的事。“你们既然有办法弄到石蛋,干吗不直接拿走,让我参与进来干什么?”
  胖子笑呵呵的回答我说:“做人嘛!就得活个踏实,对坏人咱们用阴招,好人咱就明着来。我一直很尊重你父亲这样的老教授,要是暗中拿了他老人家的石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老弟你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这位朋友要用他,你能说不借吗?”
  “用吧!这个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父亲的死,你这位朋友是看见我父亲他们消失的朋友吗?”
  “不是,那个消息其实是我多方打听得来的,具体出自谁口我也不清楚。不过绝对属实。”
  我心里顿时一阵沮丧,连最后的希望也都破灭了。如果他朋友在我还能打听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形,将来如果报案也勉强能算是依据,可是现在连谁说的这话都不知道。看着他们俩,我突然觉得我被利用了,给我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引起我对父亲死的怀疑,告诉我他会给我带来证据,可是现在又说不知道消息出自谁口,这不明摆着骗我呢吗。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得到我家的住址。可是我家里又有什么他需要的呢?此刻觉得他俩脸上写满了奸邪,很是恶心。

  “说吧!你来我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垂头丧气的说。
  “痛快!你父亲生前一直在研究这个石蛋相关的秘密,肯定留下了一些记录,你看,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借给我们看一看,说不定能帮到这位小哥。哥哥我感激不尽。您要肯帮这个忙,老头子的事我帮你摆平。”
  “你怎么摆平?”我怀疑的看着他。
  “这个你就别管了,不瞒你说,哥哥我在道上也有一号。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兄弟,就是在帮我,帮我的人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胖子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说。
  “你不会是去杀人吧?”
  “毛头小子,你太幼稚了!他老头子会制造意外,咱们就不能制造意外了吗?”

  制造意外?我真的该相信他吗?或者说我真该选择这种方法解决吗?会不会又是一个局?现在心里满是问号。眼前这个陌生的胖子和一个长相奇特的黑衣服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陷害我?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想骗到我的信任进而得到父亲留下来的资料,那么很多细节都可以省略或者继续编谎言来骗我。虽然他们抱有自己的目的,可是在父亲这件事上还是帮了我的,至少我确定了父亲的死亡,思来想去,我还是相信了他们。

  “父亲工作了一辈子,什么都没留下,不过确实留下了一个笔记,我大致看过,上面尽是一些他在各地探险时遇到的危险什么的。不知道对你们有什么用。”说完我回到卧室里,打开抽屉的锁,拿出父亲唯一遗物——一本笔记递给胖子。
  “够意思!你父亲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胖子两眼直冒金光,盯着那个笔记,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对付那老头子的事情让我再想想。你们先看看对你有什么帮助吧!”我躺在沙发上说。
  胖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和黑衣服两个人挤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期间不停的点头摇头,发出感叹声。我在沙发上躺着,思维一片混乱,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我不想去干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一点依据然后报警,可是又找不到。父亲也不能就那么死得不明不白。我现在能做点什么呢?看来我真得找母亲去商量商量了,或者他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判断。


2010-10-18 13:04:00

  第三章 同一个梦
  父亲死的事情又陷入僵局,我开始思考眼前这个黑衣服的古怪小子,从进到我家屋子里后就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哑巴还是忧郁证。胖子的话里很明显找这个东西是黑衣服的意思,他也是为了宝藏吗?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把他和贪财两个字联系起来。看模样和年纪也不可能是和父亲一样的考古学家。那还能是什么?
  思来想去,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索性不去想了,一阵困意袭来,我翻身睡了过去。
  就在睡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包括我自己。好像那里只有我的意识而没有躯体。黑色带给我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大声的叫喊却没人回答,周围安静得似乎缺少了什么。又叫了几声我突然发现我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恐惧一下子袭上心头,我开始拼命的奔跑,没有方向的狂奔。拼命的想找到一点光明,好让我知道我是在哪里。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种空灵飘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上去并不KB,可是身上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冷汗开始往外冒。然而这却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类似鸟的叫声,我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去。就在不远处,一片白光朝我移动过来。转眼已经到了我的头顶上,那是一只通体发光的大鸟,盘旋着,不停的发出刚才听见的凄惨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叫的人心都要渗出血来!

  大鸟发出的光刺得我赶忙用手捂住眼睛,周围还是黑暗,似乎那光线只能射进我的眼睛里面。光线黯淡下来,那大鸟朝远方飞去。梦里觉得它好像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便发了疯似的追过去,我不敢有一刻停歇,它却离我越来越远,一直追到光亮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等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黑暗已经消失了,出现在我眼前的俨然是一个集市,我就身在集市的中央,路两边有卖货物的商人。奇怪的是这些商人都站在自己的摊位前一动不动,也不吆喝自己的货物。在这种地方碰见人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情,我心里一喜忙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走过去开口问这是哪里,发现我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他们却似乎听不见,没有人搭理我。伸手在他们眼前晃晃也都没有反应。我只好顺着集市往前走,无意间我发现货摊上摆放的商品无一例外都是镜子,各种各样不同的镜子。奇怪的是一般卖镜子的都会把镜面朝下因为怕划伤,但是这里的镜面竟然全部朝上,我把头伸过去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像,心里陡然一阵寒意。

  我正琢磨这些都是什么人,突然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肩上传遍全身,凭感觉我断定那应该是一双手!一双冰冷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当时头发根都立了起来。猛的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身后还是那些卖镜子的人,空荡荡的集市没有一点生气。我揉了揉肩膀回过头……
  “啊!”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通红的嘴里支出两颗尖牙。我的鼻子几乎贴着他的鼻子,寒气嗖嗖的钻进鼻孔。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想跑,腿却像灌铅了一样不听使唤,颤抖着瘫坐在了地上。这时周围所有的“人”全都活了,笑了,笑声就和刚才的鸟叫声一样凄惨哀怨,仿佛积淀了几千年的冤屈和愤怒,简直比哭还难听。所有人的笑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旋律。我使劲的堵住耳朵,可那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弱,仿佛能穿过头皮渗进脑袋里。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我的意志慢慢的模糊,眼睛也不自觉的闭上,就在我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声音消失了。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神奇的坐在水面上。我想站起来逃离这个鬼地方,可就在我弯腰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在水里瞟见一张脸!神经一紧,忙低头看去。还是那张奇丑无比的脸,阴魂不散的又出现在我的脚下,眼睛怨毒的瞪着我。我脑袋一缩想避开他的目光,却愣在那里,因为我发现那个青面獠牙,毫无血色的头颅竟然长在我的脖子上!!!

  我猛的坐了起来,冷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天都黑了,居然睡了这么久。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狂跳的心才平静了些。随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两个阴森森的绿色光点,就在黑暗之中,像萤火虫一样,我又一次被吓个半死。赶忙回手拉亮台灯,光点不见了,却发现胖子和黑衣服也一脸冷汗的坐在那里。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清醒出现幻觉了。可是胖子他俩怎么回事?看着他俩的身姿仿佛也是刚从梦中惊醒。

  “你们,怎么……”我问。
  “奶奶的,吓死爷爷我了!”胖子抹了把脸,回答道。
  “做梦了?”我赶忙问道,心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梦见哥哥我变得青面獠牙的。太磕碜了。”胖子好像回忆起当时的场面,眼睛暗淡了一下。
  “啊?你也是?”我惊讶的声音都变了。

  “什么意思?我也是什么?”显然胖子也很吃惊,不知道是被我的反应吓的,还是他也意识到这个梦的蹊跷之处。
  胖子随后点燃一根烟,我也要过一根,定了定神把那个梦大概说了一下,正像我意识到的那样,梦境居然和胖子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梦境里集市上卖的不是镜子而是鱼。这个时候,我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黑衣服,他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像死灰一样,黑衣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咽了口吐沫,轻轻的点了点头。
  “妈的!怎么会这么巧?要是两个人也就算了,居然咱们仨做了同一个梦。这他么也太邪门了!”我紧张的脏话连篇。
  又是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围着一个问题在转: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胖子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的分析着刚才的情况,道:“刘寻先睡的,我和小哥看完笔记发现已经很晚了,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些都没什么呀!哎?你之前做过类似的梦吗?”

  “没有,肯定没有,我很少做梦,几乎都能数过来。”
  “这么看来不是你家风水的事!那就怪了。咱们三个做了同一个梦,是什么导致的呢?哎?咱们三个一起干过什么事?”胖子问道。
  我回忆了一下从他俩进入我家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才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我说:“咱们一起做的事是普通的三个人都能做的啊!难不成以前咱们在公共场所碰见别人晚上就都得做同一个梦吗?”
  “有道理。那咱们一起接触过什么别人没接触的事吗?”说到这脑袋里他突然闪过一个东西。他俩显然也是想到了,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茶几上的石蛋。
  “难道是它……”我胆怯的问道。
  胖子拿过那个石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左右前后摇晃了几下看着我说:“里面是实心的,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个石蛋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可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脑袋里连个猜测都没有。
  胖子看向黑衣服,黑衣服伸手接过那个石蛋。盯了一会,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石蛋放在耳边仔细的听了一番。一脸茫然的说道:“刚才开灯的时候,是十二点过十分,也就是说我们的梦发生在午夜左右。”
  “什么意思?”我和胖子听的糊里糊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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