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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少年的暴富速成
作者:
古红光
正午,平房大院门前。
罗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深呼吸让自己别那么紧张。
这时,只见一个女孩子从院里走了出来,穿着红格背带裙,内衬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少女感十足。
女孩和罗旭年纪相仿,都是十八九岁,五官精致,皮肤细嫩,一双马尾随着走路,微微晃动。
“罗旭,你找我啊?”
女孩甜美一笑,阳光、清纯。
“叶姗姗,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罗旭虽然紧张得心怦怦乱跳,但依旧故意做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啊?”
叶姗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毕竟十几岁的少女,突然被表白,哪能不难为情?
更何况罗旭虽然穿得没那么体面,但一米八的个子,配上清俊的脸庞,也的确是个帅小伙。
她微微低下红透了的脸庞,双手紧紧揪攥着衣角。
“我……我奶奶不让我和你玩……”
罗旭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立马脑袋瓜儿一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叶姗姗点了点头。
“行,那我明天再过来问你!”
扔下一句话,他转头就走。
“唉你……”
叶姗姗想叫住罗旭,不过见到他头也不回的样子,不禁嘟起小嘴。
“什么嘛,都不让人把话说完!”
她在地上跺了一脚,转身走了回去。
走在胡同里,罗旭也是脸颊通红,喘气粗重,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纠结了一天才鼓起勇气表白,结果这就失败了!
太丢人了!
他强装若无其事地走出胡同口,便加速朝着自己家跑去。
这一带平房区位于天州市的近郊。
九河下梢,码头文化,天州近代历史底蕴丰富,十几年来城市建设飞快。
随着地产业的发展,如今各种现代小区已经近乎覆盖了整个城市。
像这样还没被规划的平房区,已经越来越少了。
罗家和叶家都在皮帽胡同,不过虽然只隔着一条小路,差别可是太大了。
叶家大院有三间房,还有独立的厨卫,而罗家不仅院子小,还只有一个里外间的屋子。
罗旭亲爹死得早,母亲一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以前大哥住厂里,罗旭和老妈住外屋,二姐住在里屋。
直到二姐进城打工住宿舍,罗旭才有了自己的屋子。
“真香!妈,您熬鱼啦?”
刚走进院,罗旭便闻到浓浓的香味,刚被拒绝的坏心情,直接治好了一半!
他对着用红砖垒起的厨房喊了一声。
“臭小子,不闻见味儿不回家是不是?一上午跑哪去了?”
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一手端着一盘菜,另一只手还拿着马勺。
正是罗旭的母亲韩蓉。
罗旭抓着后脑勺咧嘴笑着:“我那个……去斌子他们家溜达了一圈。”
“唬你妈是不是?我还没老糊涂呢,又去找叶家闺女了吧?”
韩蓉白了儿子一眼,然后朝着屋子走去。
罗旭嘿嘿一笑,连忙接过老妈手里的菜,放在了桌上。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咱配不上人家,叶家有钱,市里也有房,而且叶奶奶也找过我,说让你少和人家闺女凑合!”
韩蓉语重心长道。
“我就说有鱼嘿!”
罗旭跟没听见似的,直接从盘子里捏起一条鱼就往嘴里送。
“嘴真急,这是给你方爷爷的,赶紧给端过去,厨房还有,妈给你留了几条!”
韩蓉白了儿子一眼。
“得令!”罗旭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端起鱼便朝外走去。
好像生怕老妈再唠叨叶姗姗的事。
方爷爷叫方敬远,八十年代从燕京搬到了天州,和罗家一直是老街坊。
后来老伴儿没了,老爷子一个人住,罗旭父母没少照应。
罗旭打小经常给方敬远送饭,还帮他收拾屋子。
而他也喜欢来方敬远家里玩。
原因很简单,老爷子喜欢收藏,总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儿。
每次感受到古玩散发出的历史、文化气息,罗旭就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方老爷子也喜欢这小子那份机灵劲儿,便耐心地给他讲。
久了,罗旭对于古董,便有了不少了解。
罗旭端着鱼刚走到院门前,就听稍显苍老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今儿是熬鱼啊!”
语速很慢,声音也不大,但十分浑厚。
院子里,八十多岁的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把蒲扇。
蒲扇轻摇,藤椅微晃。
方敬远穿着微微透色的老头衫,眼睛似睁非睁,撇着嘴角侧眼看着罗旭。
“嘿,爷爷您可以啊,我妈总说我是狗鼻子,您这比我还狗呢!”
罗旭嘿嘿笑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鱼放桌上,人给我滚!”
方敬远说话间,表情平淡,依旧摇着蒲扇。
罗旭听得出,他没生气,索性咧嘴笑了笑,走了过去。
“不带您这样的,昨儿刚给您拎了两个蓝瓶43°,这就翻脸了?”
老爷子若有所思:“有这事儿?”
罗旭翻了个白眼,指着屋里桌面上的酒瓶。
“还在那摆着呢,您不带玩儿赖的啊!”
正说着,罗旭注意到那桌上摆着一个小木架。
木架颜色紫红,上雕祥云、回纹,十分精美。
“哟哟哟,爷爷,您这是从哪又拿出了这么件宝贝?”
见罗旭马上走过去拿起那个木架看起来,方敬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叶紫檀老料,雕工简单、利落,刀痕明显,爷爷,这玩意儿到明代啦!”
方敬远闻言笑道:“小王八羔子,还真有一眼。”
“嘿,您教得好!”
罗旭咧嘴一笑,眼睛却没离开木架。
方敬远摇着扇子道:“刚听你们院儿里吵吵呼呼的,你那个冷血二姨又来了?”
“嗯?”
听到这话,罗旭心里咯噔一下。
两年前,罗旭还上高中的时候,大哥因为打架被关了进去。
以前老大每月往家交钱,结果这一出事,韩蓉不但要给对方赔偿,每月去探视还得给儿子“上钱”。
这也让本就拮据的家,更雪上加霜了。
拿出家里所有的钱也不够,韩蓉就想着,以前罗旭爸在的时候,没少帮自己的二妹,便去找他们借。
前前后后借了三万块,可冷嘲热讽也没少听。
有时候罗旭听不惯就顶两句,二姨便直接说:“哟!有脾气?那还钱啊!”
这句话便让罗家人无言以对。
后来因为交不起学费,罗旭就索性不念了。
当时韩蓉因为这事还打了罗旭一顿,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埋怨自己命苦,最后抱着儿子打哭了一通。
后来罗旭二姐去厂里工作,罗旭也在皮帽胡同口的饭馆儿打杂,这才让家里的压力稍稍缓解。
这阵子二姨隔三差五就来家里要账,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想到这,罗旭双拳攥了起来:“肯定又跟我妈说难听的话了!”
“白眼儿狼!”
方敬远使劲攥着蒲扇,说出三个字。
“谁说不是呢,我爸当年就不该帮他们,让他们一家冻死!”
罗旭愤愤地说道。
“混账话!”
方敬远怒其不争道:“当年你爹帮他们,那是面儿,现在他们不讲面儿,那叫狗,你和狗比?”
“得,您说得在理儿,反正不是您家的事!”罗旭撇嘴道。
“小兔崽子,说什么屁话呢!”
方敬远侧眼瞪了过去,不过很快,目光又缓和了一些。
“孙子,你伺候爷爷多少年了?”
“啊?”
罗旭挠了挠头:“打我七八岁,就帮您拾掇屋子,给您送饭了,我今年十八,少说十年!”
方敬远缓缓点头:“咱爷们都处十年了啊,你去把我枕头底下那本书拿来。”
“书?”
罗旭愣了一下,旋即走到床边,掀开瓷枕,只见下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
“哟!爷爷,这书路份不低,以前没见过啊!”
方敬远笑了笑:“你???”
“得嘞!”
罗旭咧嘴一笑,既然老爷子开口了,不看白不看啊。
不过当他翻开书,只见里面都是一些怪异的满族字体。
“满文的啊?”
刚说完,他便觉脑袋突然有些晕晕的感觉。
好像……一件件宝贝从眼前闪过。
瓷器、铜器、字画、钱币……数不胜数。
他越发觉得头晕,不知不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而院子里的方敬远看到这一幕,则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闭着眼靠在藤椅上,蒲扇依旧微微摇动。
“王八羔子,这算是你伺候爷的报酬了!”
许久,罗旭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饶是醒了,脑袋还是有点晕晕的。
他提鼻一闻,只觉一阵香气扑鼻。
酒香味之中……还夹杂着鱼肉的香。
转头看去,只见方敬远已经进了屋,这会儿正坐在桌前,滋儿地喝上一口,然后不紧不慢拿起筷子加上一块鱼肉,在汤里蘸上两下,然后塞进嘴里。
那叫一个美!
看得罗旭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舔了舔嘴唇。
“嘿我说老爷子,您还真不把我当人啊,我这晕着呢,您吃得那么心安理得?”
方敬远闻言瞥了他一眼,同时慢慢嚼着嘴里的鱼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去把那家钱还了,然后跟他们断了!”
罗旭起身坐到了桌前,直接从方敬远面前把酒杯拿了起来,仰头干了。
“您说的轻巧,好几万呢!”
罗旭撇了撇嘴,毕竟他在胡同口饭馆儿帮忙,一个月才一千多块。
三万……他上哪偷去?
“挣钱去,先把账填上,别让她们再来,爷听着烦!”
方敬远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
罗旭也是无语,老爷子这话说得容易,挣钱去……自己上哪挣去?
方敬远自从老了以后,时而就犯糊涂,这会儿八成又开始了。
“得,我挣钱去,您喝着,晚上我再过来收盘子!”
说完,他起身就朝外走,毕竟他心里也急着回家,找老妈问二姨的事情。
不过正要出门,只听方敬远道:“倒腾到了好物件儿,给爷拿来??!”
“嗯?”
听到这句话,罗旭愣了一下。
老爷子口中的倒腾,指的是古玩。
从古至今,靠倒腾古玩发家的人不计其数;当然,因为古玩散尽家财,一夜破产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老爷子曾经亲口对罗旭说过,绝不允许他碰古玩行。
尤其是不能拿着在他这里学的本事,出去倒腾物件。
“爷爷,您不是说,不让我在外面碰物件儿吗?”
方敬远这人做任何事都讲个规矩,和他待久了,罗旭也是如此。
既然在人家这学了东西,就要守人家定的规矩。
这些年除了方家院子里的物件儿,他还真就是一次没碰。
上半年,胡同东口牛家倒腾了几件瓷器,赚了好几万。
不少人都去他们家看过那些瓷器,唯独罗旭没有上手。
一来因为老爷子立的规矩,二来罗旭也懂行里的规矩,人家没请你掌眼看真假,你就别摸!
这时,方敬远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瞥了罗旭一眼。
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岁月的沉积。
“都十八了,那规矩……就破了吧!”
方敬远摆了摆手,仿佛在说你可以滚了。
罗旭则满脸惊喜:“这可是您说的,不带改的啊!”
方敬远缓缓点头:“记着,做事,不能坏了规矩!”
“得嘞!”
罗旭说完,便跑出了院子。
看着消失的背影,方敬远笑了笑。
“小王八羔子,本事传给你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胡同里,罗旭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其实对于赚钱,他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原因很简单,他也没见过什么钱。
退学之后,他便在胡同口饭馆儿帮忙。
每个月一千多块,他也如数交给老妈。
虽然老妈也会给他些零花钱,不过他没什么花销,手里留个百八十,多出来的,他就偷摸塞回老妈兜里。
不过能买个属于自己的物件儿,他可是早就期待了。
家里,韩蓉已经把饭菜盛出来了。
见罗旭进门,她连忙招呼:“怎么去那么半天?趁鱼没凉赶紧吃。”
罗旭并没有坐下,而是一把拉住了母亲的手。
“妈,您跟我说实话,今儿我二姨是不是又来催账了?”
见儿子已经知道了,韩蓉无奈地低下头,露出一抹苦笑。
“没、没怎么催……”
“没怎么催?那就是催了?她和您说什么了?”
罗旭一脸紧张,其实母亲并不是个弱势的人,可毕竟欠人家钱,又是亲妹子,所以无论二姨每次的话多难听,她都受着。
韩蓉沉默片刻,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二姨说下个月再不还,就起诉我……还让我写了个保证书。”
“什么!”罗旭火冒三丈。
“妈,咱家以前没少帮他们,他们家分房还是我爸给跑下来的呢,他们怎么这样?”
韩蓉皱了皱眉:“行了,大人的事你别掺和。”
“妈您放心,我一定把钱还他们,以后还会让您住大房子!”
罗旭满脸认真道。
看着儿子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韩蓉擦了擦眼泪,笑了。
“妈信,我们家大旭以后肯定有出息,快吃吧,别凉了!”
罗旭点了点头,拉着母亲坐了下去。
桌上除了熬鱼,还有一碗炒白菜,罗旭便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夹白菜。
“这孩子,吃那么多白菜干嘛?吃鱼啊!”
韩蓉皱了皱眉,然后把白菜往自己碗里拨了一些。
“妈,您吃!”
罗旭说着,给老妈夹了一块鱼肉。
“妈不爱吃。”
韩蓉又把那块鱼肉,直接夹到了罗旭嘴里。
“嘿,真香。”
罗旭咧嘴一笑,心里却是有些酸涩。
以前他爸活着的时候说过,老妈最爱吃鱼,不过每次做鱼她都舍不得吃。
所以罗旭才一个劲吃白菜,把鱼给老妈留下。
快速扒拉了几口,罗旭起身道:“妈我先去饭馆儿了,下午忙!”
“诶,你再吃几口啊!”
“饱啦!”
说完,罗旭已经跑出了院子。
“这孩子……”
韩蓉嘴上埋怨,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她把熬鱼的汤倒进饭里拌了拌,简单吃了几口,又把剩下的鱼端回了厨房。
红光饭馆,位于皮帽胡同口,连着一条小马路。
虽然不算热闹,不过主要服务附近街坊,生意也算不错。
饭馆很小,一共就三十多平米。
这种馆子在燕京被称为苍蝇馆,而在天州,则叫狗食馆。
此时虽然过了饭点,不过常来喝酒的老几位,还在边喝边聊。
各自吹着牛逼,时而相互递上一根烟。
罗旭一走进来,便忙着跟几位问好,毕竟都是门口街坊,不少人都是看着他长起来的。
“牛爷,冯叔,李大爷也在呢!”
光头李大爷对着罗旭举了举杯:“大旭吃了没?跟大爷这对付一口?”
“吃完了,您喝着!”罗旭微笑道。
“大旭,过来!”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朝着罗旭招了招手。
“爷昨儿刚收了个物件儿,你?一眼?”
说着,他从裤兜里,取出了一个用手绢裹起来的小布包。
手绢打开,只见里面露出一块玉石。
罗旭虽然没买过物件儿,但和方敬远学久了,还是有些眼力的。
所以还没走过去,便一眼看出那块玉石新的。
他咧嘴一笑:“牛爷您太抬举我了,我哪会看这个啊!”
“是啊牛爷,大旭哪懂,您留神别让他给碎(cei)了!”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深蓝工作裤,宽大的T恤上满是油渍。
正是红光饭馆的老板,郑建军。
罗旭虽然在饭馆打杂,但他可没拿人家孩子当小弟,都是家门口子,平时很是照顾。
现在这么说,也是怕万一罗旭给碰坏了,沾上麻烦。
“他不懂?这兔崽子精着呢,平时老在方老爷子家腻歪,看过的物件儿可是不少!”
牛爷把玩着玉石笑了笑,将一根烟放在嘴里,又拿出一个铜制打火机。
看到那打火机,罗旭不禁愣了一下。
打火机纯铜打造,皮壳包浆很老,而且在正面还有一个指头肚大的白色表盘。
他一眼便看出,这打火机是老的!
可让罗旭意外的是……
不知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怎么的,那打火机表面,竟然泛着一层红光!
很淡,却很清晰!
下一秒,罗旭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那抹红光才消失掉。
他只当刚刚自己眼花了,也没往心里去。
看着牛爷手里的打火机,罗旭道:“牛爷,您这打火机真不错。”
“看上了?哈哈,爷不跟你似的小气,拿走玩儿去吧!”
牛爷把打火机往桌面上一拍。
“别介,我看看就行。”
见牛爷把打火机放桌面,罗旭才走近拿起。
物件儿不过手,自古就是这规矩!
指的就是在看物件儿的时候,不能从货主手里接。
不然在接的时候万一摔了,算谁的?
生人赔钱,熟人为难!
为了避免,都是要等对方把物件儿放下,再去拿起来看。
把打火机拿在手里,罗旭便更确定了。
对物件儿的鉴定,眼力肯定是重要依据,包括去看皮壳包浆、岁月痕迹,甚至一些器型特点。
不过上手,也是必不可缺的。
在觉得一个物件儿是老的前提下,只有摸一摸,才能真的确定。
“牛爷,这打火机是老的,您可留好喽!”
说完,罗旭又把打火机放在了牛爷面前。
“嘛?老、老的?”
牛爷愣了一下,旋即拿起打火机,一脸严肃地端详了起来。
一边看,他还招呼一旁的李大爷:“老李,把花镜给我用用。”
戴上花镜,他又仔细看了看。
过了片刻,牛爷抬起头:“大旭,你怎么看的?”
一旁李大爷忍不住喷了口酒:“牛爷,合着您半天嘛也没看出来?”
牛爷脸一沉:“怎么没看出来?但看物件儿的门道不一样,我得问问大旭是嘛门道!”
罗旭闻言也笑了,不过也不想驳了牛爷的面子,索性开口。
“牛爷,这打火机样式是一战时期的,德国造,再加上纯铜包浆是老的,铁定到民国了!”
“外来物件儿?”李大爷睁着大眼问道。
罗旭点点头:“对!不过咱们天州是码头文化,北洋政府时期更是洋人多,这东西流进来不稀奇。”
听完罗旭解释,牛爷咧嘴笑了。
“行啊大旭,真没白和方老爷子学,我看也是北洋时期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打火机揣回了口袋,似是都不舍得拿它打火了。
而众人都是乐了起来。
心说你要是真看出来了,刚刚还能随便送人家大旭?
罗旭自然没当回事,笑道:“对了牛爷,您这物件儿都哪买的?我也想去看看!”
“啊?这打火机是以前老战友送的,不过卖物件儿的地方可多了,文化街、鼓楼、东郊市场……多了去了,小子,长本事了,打算倒腾点?”
牛爷说着,端起酒抿了一口。
罗旭抓了抓后脑勺:“没,就打算看看!”
其实他还真是打算先看看,毕竟手里也没几个子儿。
正在这时,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走进了饭馆。
那人浓眉大眼,身板儿宽,趿拉着一双布鞋,走起路来鞋底儿拖着地。
这会儿他眉头皱着,嘴角撇着,显然带着气儿。
他走到罗旭旁边,坐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了桌面。
“骂了隔壁的!”
牛爷眉毛一挑:“斌子,你小王八蛋这是骂我呢?”
斌子,大名徐文斌,小时候从市里搬到胡同,和罗旭是一块儿长起来的铁哥们。
“牛爷,您借我八个胆我也不敢骂您啊!我昨儿去鬼市买了块石头,本来以为能赚点,谁知道今儿早起一看……不对!”
“我当多大点的事呢,打眼、交学费太正常了,给爷拿出来看看!”
牛爷又来了兴致。
徐文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翡翠。
罗旭瞥了一眼,斌子还真是被坑了,那翡翠不仅不是老的,都不是天然的。
种水极差,上面绿色也是酸洗染的,也就是翡翠之中俗称的“B货”。
“斌子,你说的鬼市,是北城那个?”
罗旭问道,他倒是听说过这个鬼市,不过从没去过。
“是啊,那地方原来每礼拜二夜里出摊,不过现在这帮逼赚钱丧良心,天天半夜摆摊坑人!”
一提鬼市,徐文斌就气呼呼的。
半夜?
罗旭暗暗点头,天黑光线不好的情况下挑物件儿,的确容易打眼。
难怪斌子会被坑了。
“等得出空来,我跟你去一趟!”
“行啊,反正他们现在天天摆摊,那就今儿晚上?”
徐文斌也来了兴致,毕竟有个伴儿,还是比较好玩的。
“得,那就定死了!”罗旭咧嘴一笑。
“诶我说,你们两个小子都是青茬儿,别瞎买,不然一准一个打眼!”牛爷提醒道。
罗旭忙点头:“您放心,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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