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享受了孤独,即创造了人。不论是女娲还是耶稣。都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这个无尽又迷茫的世界的一个解释。苏程不信神或命运,如果真的存在神,如果真的是好人有好报,那么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村里饱受敬意的唯一的医生,又为什么会得了癌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苏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手中的满分试卷也被揉成一团,父亲摆了摆手,示意母亲带孩子出去。这不应该是孩子看到的。
苏程也没说什么,攥着手中皱巴巴的数学试卷走出了医院。直到手中的试卷已经被浸湿,他才意识到天空中下起了雨:雨不大,绵绵细雨,滴在脸上不疼不痒,反而十分刺疼。这细密的雨让他回过了神,转头看向县医院门口,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村里的同乡,那些都是被父亲治好的病人,带着一颗感恩的心来的。发现他们也注视到了自己,当那些同乡刚招手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苏程转头便跑了。
聊什么?聊奉献?聊感激?爸爸应该会愿意听,自己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小路上的泥泞都因为自己的奔跑溅在了裤腿上,但是自己不介意,如果所有阻碍和困难都像小路上的泥泞就好了,只要使劲一踩,所有的泥泞都会被消灭。
咚!苏程一个侧滑摔倒在地上,浑身的泥泞与疼痛没有让他感到难过,他难过的是,就算是人,小瞧了泥泞也是会被滑倒吃苦头的。
“呵,还好试卷是满分,自己没有在试卷上订正错题的作业。”苏程拿起那坨被打湿又沾满泥泞的试卷,找到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将脸上的污渍擦了干净。
自嘲是能让人摆脱负面情绪的一种发泄方式。
他没有扔掉那份试卷,仿佛手里不拿些东西,就会手足无措,虽然小腿摔破了皮,但是还是强忍着跑回了家。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温暖是家人,而他只想逃离这里。
在一个巷道里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家门口,这个是舅舅家,舅舅因为前几年国家新的政策去大城市做生意了,父亲得了病之后,全家人就借住在县里了。
苏程将那坨试纸扔在了自己的书桌上,书桌上也被溅了许多的水。苏程脱下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自己的泪水也伴随着淋浴器的水而流下。苏程这一年都是这么过的,从不在父母面前哭泣,负面能量爆棚了就去洗澡,隐瞒着自己无尽的悲伤。
洗完澡后,坐到书桌前,看着书桌上一坨湿漉漉的卷子,旁边放着唯一一个属于‘自己家’的物品:全家福。三年前的父亲身体还是那样好,母亲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有活力。想到这里,苏程抓住试卷哭了起来:“为什么连你也坏了,为什么连你也这么不堪一击?求求你了好起来吧,求求你了,恢复原状吧!”
苏程感觉手上一热,就连手上的质感也不同了,回过神擦干了眼泪,发现自己手中的试卷已经变得和医院里一样,不!就好像是课堂上刚发下的时候一样新。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的一张纸好像不见了。
苏程看着窗外的月亮,自己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其次又欣喜若狂,紧接着开始紧张兮兮。他闭上了眼睛,并喃喃祈祷道:“我想要一瓶可乐。”话音刚落,自己的手上平白出现了一瓶可乐。苏程张大了嘴,颤抖着打开可乐瓶,听到瓶盖开启后的“呲”的一声后,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一口,这就是可乐的味道,这真的是可乐!
“我能有钱了,我能想办法给父亲带来更好的治疗条件了。我有钱了!”苏程眼睛布满了血丝,这是他三年里来最开心的一次。
“我怎么说服母亲和父亲这钱的来历,我又怎么才能瞒着其他人,我该怎么办?”
苏程颤颤巍巍地拿出自己的钱包,准备先变个1000出来,却发现钱包里唯一的5毛也不见了。
“......”
苏程瞬间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他走到母亲的卧室里,床头柜里有10块母亲给他留的紧急款,苏程将十块拿在手里,嘴里继续喃喃道:“我要一瓶可乐!”
“叮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苏程看到地上掉下的一个五毛硬币,和左手的一瓶可乐,右手的九块钱零钱,顿时楞在了原处。
苏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短短5分钟的时间,他经历的事情让他几经崩溃。但是换个角度考虑,如果把自己现在这匪夷所思的能力理解为等价交换,那是否还有别的方法?
有!苏程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想不到呢?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等价换取父亲的生命。苏程拿起笔和纸简单地写了一封遗属,上面没有涉及到自己的能力,反而表达的都是没有尽孝的歉意与悲伤。写好之后,苏程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喃喃自语道:“我愿意用我苏程的死亡换取苏盛的身体健康。”
说完,苏程一边因为父亲身体好转而感到开心激动,一边因为未知的死亡而感到害怕恐惧。墙上的时钟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大过,秒针就好像在他的心头转动:滴答滴答。
五分钟过后,苏程还没有死,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成功了?还是等价交换不包含生命,自己常听老师说:生命是无价的。难道真的行不通吗?
苏程冲出了家门,迅速冲向医院,自己想要亲自看看结局。
在苏程刚冲出去不久后,家里的座机响了,叮铃叮铃地,就仿佛是催命的哭声,不断在家中回档,一通又一通,持续了5分钟,座机才停止了‘哭喊’。
苏程只花了10分钟就来到了医院,尽管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自己心里总认为会有好消息的。在冲进病房的一瞬间,苏程发现自己的父亲脸色明显好太多了,眼睛也变得没有那么暗淡无色。但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躲躲藏藏,欲言又止。
“爸!你是不是好多了!”苏程冲到苏盛跟前,满脸欢喜地看着他。
“儿子!”苏盛没有多说什么,眼泪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苏程很诧异,近一年的化疗治疗都没让父亲流过泪,就算是病好转了父亲也不会流泪让自己伤心才对。苏程转头看向身边的乡亲,大家纷纷表情悲伤,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苏程问道,“出了什么事了爸?”
“你妈走了,心脏病突发,就在10分钟前,医生说,这病来的很急很快很凶,在第一时间采取急救措施的情况下都没抢救过来。都怪我,这一年大病,让你妈又上班又照顾我,身体累出病,导致这种情况,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啊。”
说完,苏盛这40岁的汉子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程一脸不敢置信,妈妈没有心脏病的病例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许愿导致的这种结果嘛?父亲也不知道到底好了没,母亲却走了,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那么自己将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不对!还有机会!再次许愿!
苏程闭上眼喃喃自语道:“希望张桂兰活过来!我愿意拿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东西做替换!”
苏程刚睁开眼,等到的不是好消息,而是看见父亲突然一脸痛苦的抓着心脏,嘴巴里想出声却发不出声的样子。
“不可能!不会的!爸!你怎么了!医生!”苏程反应迅速叫了门口的医生,医生冲过来便开始了急救手段。苏程不知道这几分钟自己在干什么,在想什么,直到医生缓缓地摇了摇头,宣布了父亲的离世。
苏程瞬间晕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了政治老师的那句话:“同学们,你们要记住,生命是无价的。”
2002年,也是苏程住在舅舅家的第二年。苏程被带到了S市,舅舅虽然是个单身汉,却也算得上这个年龄段中的香饽饽。舅舅常跟苏程说,多亏了国家的好政策,让他这个村里的孩子走到了今天,虽然不算的上是新时代的弄潮儿,但是也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舅舅和苏程住在一起一年的时间,很少提到苏程的父母,除了过年的时候舅舅喝多了说了一些感慨命运不公的话以外,也没有再让舅侄俩陷入回忆。
苏程的舅舅叫张铁树,目前是一家服装厂的老板,没有家庭的他把所有的感情都投资到了苏程身上,给予苏程最好的生活条件,苏程已经被转入了S市的市一中,不过舅舅给苏程停了一年学,给苏程报了许多的旅游团,零花钱更是不少。
张铁树曾经给苏程说过,苏盛当时在县医院就医,一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场子真的周转不开拿不出太多的钱,二是自己也曾给了苏盛一笔钱让他去市医院,但被苏盛婉拒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癌症晚期像个无底洞,钱只是洪水中落水者抓的几个木板子,苟延残喘罢了。
苏程这一年,去了首都和更远的北方,他说北方的寒冷能更让人感到宁静。一年的时间也很难让自己走出来,他心里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的父母。并且直到七个月前的一次实验,让他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苏程在旅游团的时候,买了两只小白鼠,分在两个笼子里,并且只给其中一只小白鼠喂食。没有几天,没有食物的那只小白鼠就死了。苏盛下不去手去残害小白鼠,只能想出这种方法,虽然他也时常自嘲自己的做法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在伤害生命的道路上能少走一步都可以。
苏程许愿:让已经死去的小白鼠(A鼠)复活。下一秒,A鼠就活了过来,而那只一直喂食的小老鼠(B鼠)则突然死去了。接着苏程许愿:保证A鼠不死的情况下,复活B鼠。结果就是A鼠也死去,B鼠也没有活过来的迹象。
苏程再次证实,两年前父母的相继离世,就是自己造成的。
你玩弄生命,生命就会玩弄你。
这种等价交换的能力本身就是超乎想象的,即便这样,还要将这种能力用作生命的交换,并且还贪心的希望都能得到,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
苏程想过去死来弥补自己的错误。但是自己死了又能怎么样,只是在世界上多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罢了。自己还有一位对自己要好的亲人,况且父亲母亲绝对不会希望看到自己这样的。
这种能力就像是毒药,每使用一次就会让自己对这个世界更冷漠一分,因为这个能力真的会让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这一年的旅游中,苏程在拥有舅舅给的资金的情况下,可以不费任何力气获得他所有想获得的。国外的羽绒服,鞋子,MP3等等。甚至还能省下一笔税钱。这要以后开个物流公司,那岂不是赚疯了。那自己的人生也许就一眼望到头了。
苏程放弃了使用这种能力的念头。跟舅舅表明自己希望进入学校学习。学习知识,做自己想做的工作,一位优秀的医生或者律师。
张铁树电话那头传来的哽咽的声音,自己的侄子真的很争气,他很害怕看到因为父母的离世和自己的溺爱导致苏程一蹶不振。
“不愧是姐姐的儿子!再过两个月学校就开学了,到时候舅舅就给你租个房子配个保姆照顾你生活。舅舅实在是太忙了。”
苏程放下电话,嘴里念叨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使用能力。我想迅速回到S市的舅舅家。”
当苏程再次睁眼,时间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自己站在了舅舅家门口,苏程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个许愿能力就是这么可笑,它非常符合现实,哪怕是想许愿回到家里,也要减去坐飞机和机场路上的时间,并且还要减去路费钱。但是在不讲现实逻辑的时候,他又都能做到,比如剥夺生命和赋予生命。可以说,这次许愿的逻辑本质是跳过了一段时间。这可能也是代价的一部分。
这两个月苏程打算好好巩固一下学习,毕竟有一年多没有学习了。虽然初二的时候学习真的还不错,但马上就要初三了,自己也不希望舅舅花钱再将自己送进重点高中。
但是当神赋予了人能力,就像坏人给了好人一把枪,并不是让你留作收藏或者是留作保命的工具。他们更希望你能开一枪出去,打到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开一枪。
两个月之后,S市第一中学开学了,苏程还是有点紧张的,这学校完全和县里的学校比不了,几个篮球场的场地就是县里学校的大小了。还好大家穿得都是校服,头发的标准也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手表与鞋子。苏程没有选择自己的名牌鞋和手表,他不希望开学第一天就引得关注。
苏程就连报道也是一个人,舅舅现在在首都和别人谈生意,短时间内都回不来。苏程一边打听办公室的位置一边默默观察学校。苏程还记得3年前自己刚转进县一中的时候,没有选择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班里,导致所有人看他都跟参观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让他坐立不安,直到老师来到班里介绍完他之后,才稍微好一点。
他再也不想被关注,被关注的感觉会让他想起那天在医院,乡亲们看他的场景。
苏程来到了初三年级办公室,班主任是一位穿着衬衫戴着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老师。
“您好,我是休学一年的苏程,您是丘老师吗?”
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程,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对,我是丘山,是初三五班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正好学期开始的第一节课都是班会课,等会我向同学们介绍完你,你还需要做一下自我介绍,说说你的兴趣爱好一类的。对了,你现在还记得之前的知识吗?”
苏程表明了自己在家复习巩固过初二的知识,只见丘老师微微一笑说市一中的初三学生在初二的时候就已经把初三的知识学的差不多了,希望苏程私下里加把劲赶赶进度,不然课堂上是会听不懂的。
苏程没想到,原本以为知识改变命运是对于农村的孩子,没想到市里的教育内卷是更恐怖的。
丘老师带着苏程来到了班里,班里原本安静的氛围里开始出现了一丝丝讨论的声音,苏程有点恍惚,看着那么多学生看着他端详他的感觉,让他觉得紧张又烦躁。
“这位同学是今年新转来到我们班的苏程,大家欢迎!另外他由于去年家里原因休学了一年,所以年龄上应该是班里最大的同学,不过他还没有接触初三的知识,所以希望同学们多带带他。”
丘山转头让苏程做自我介绍,眼睛却牢牢地开始环顾班里的学生,这一瞬间的表情切换有点让苏程害怕。
苏程鞠了个躬:“大家好,我是来自Z市的苏程,很高兴见到大家,我没有什么爱好,在学习上也只学完了初二的内容,还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同学们鼓完掌之后,苏程发现丘山的眼睛突然再次变得和蔼温顺,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事情或者达成了什么目的一般的开心。
丘老师举起手点了一下第四组第三排的一个小胖子学生:“豪爽,从你开始,这一排的同学依次往后坐一排,那个谁张军你和那个李茂换个位置,还有你换到这里来....”苏程明白了,短短几秒钟,丘山在大脑里飞速过了一遍座位表,重新安排了学生的座位。这确实是班主任独有的本领。
“啊?唉~”班里一片哀嚎,这座位一换,原本成型的圈子又被打散了,来的也不是女同学,谁又愿意和他挨得太近,当然一般这种情况哀嚎的都是男生。
苏程坐到丘老师给他腾出来的座位,第三排的黄金位置。也不知道舅舅到底给了丘老师多少好处才能让自己这种明显会拉低平均分的学生坐到了这里。
“好了同学们,苏程的事就告一段落,现在开始交暑假作业。”丘老师点了点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作业,苏程坐在座位上很安静,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就要步入正轨了。自己在新的生活中要开始稳步向前了。
“苏程,你出来一下。”丘老师走出班门,似乎想和苏程单聊。丘老师刚走出班门,班里就爆发式地吵了起来。
“求求你了,借我抄一下。”
“唉,没事!老师不会看的,我这本第一页最后一页都写了。老师发现不了,你就收了吧。”
“我作业忘带了,你别给老师说,我下午就带过来,帮帮忙好兄弟。”
苏程忍住没笑,就班里的声音自己听的一清二楚,老师又怎么不会听见呢?
苏程看向丘老师,他的脸上失去了和蔼的微笑,反而十分严肃:“苏程,老师给你安排在第三排是为了你好好学习,老师不在乎你的家人是做什么的,老师给你费心调的座位也是最好的,左边的秦小曼是语文课代表,前桌的张大歌是数学课代表,后桌的刘豪爽是化学课代表等等。希望你能理解老师的苦心,不要以其他狭隘的心思去看待别人和问题。”
“老师,我......”苏程想解释什么,丘老师摆摆手打断了他。
“老师这么多年带了很多学生,你刚刚的表情和态度我能看出来,不过你还是学生,老师也不会在意,好好学习吧,顺便给我把张大歌叫进来。”
“张大歌。。。。是我的前桌吗?”苏程有点不理解,这老师叫学生大哥?
“他的歌是唱歌的歌,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想的,起这个名字,改天我得去家访一下见见他的父母。”丘山也无奈地笑了笑。
苏程回到座位,拍了拍前面的男生。“大歌,老师叫你。”
“好嘞!”张大歌似乎很开心每个人喊他是大歌。他兴致昂昂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的声音那么大,以为老师在外面听不到是吧,你第一页最后一页都写了是吧,天天动这些心眼,害的不是老师,害的是你。”
所有同学听着丘老师的话,都笑了出来,随即都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苏程听班里人碎碎叨说。每年的寒假作业暑假作业有问题的人,丘老师总是能抓住,而且一个都不会漏下。
苏程体验着许久未体验过的学校生活,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这也许才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有的生活。
张大歌一脸颓废地回到了座位上,今年依旧没有人能逃过丘老师严格的作业检查。不过学生们往往在私下里议论批判丘老师的严格,在对班级以外的学生时,他们都是带着骄傲地语气说着班主任的认真负责。丘老师是首都大学的研究生毕业,教学水平和思想建设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是丘老师第一届带的班级,学习成绩稳定年级前三,每次看到系主任与丘老师聊天时,满满都是欣赏的眼神。
很快一早上的课程就结束了,苏程也确实一节课都没跟上,每个上课的老师看到他这个新面孔都要点名他了解一下并且回答问题。问题是真回答不上来,苏程也没有支支吾吾不好意思,他很坦诚对每位老师都说自己从外地转来的,还没有学习初三的知识。每个老师都能理解但除了化学老师郭芙清,这位老师已经快50岁了,被同学们成为‘铁锅’,只要是这位老师决定的事情和已经形成的看法,那么你很难轻易改变。
“我看你什么都不会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啊,这里是S市第一中学,不是你老家的学校,下次你要还敢跟我说什么都不会,你就出教室,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进来。”郭老师推了推眼镜,眼角的皱纹皱成一条缝,好像不是眼镜在看人,是眼角的皱纹再看。
“我知道了。”苏程没有道歉也没有抗议,虽然自己没有错,但她毕竟是老师,苏程也不会跟老师公开闹僵。只是这个老师确实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听说全校都没几个人敢惹她,只有班里的丘老师和化学课代表柳豪爽能幸免于难。丘老师的学历和为人处世似乎非常得到郭老师的赞扬,而柳豪爽似乎是一个马屁精,夸得话句句让郭老师心里舒坦。所以丘老师和同学们一致决定将柳豪爽提名化学课代表。只有柳豪爽不是很开心,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真有一天马屁拍到了脸上,那自己估计就真的不好过了。
市一中没有学生宿舍,听说是校长决定让所有学生进行走读,中午放学后,苏程也准备回家吃午饭。苏程拒绝了舅舅提的保姆建议,因为自己以前在村子里就能自己照顾自己,舅舅其实是不同意的,但是每次想到苏程的一生,也就没法狠心拒绝苏程的请求,只是告诉苏程,如果想要保姆了,就跟舅舅说。
苏程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不到1公里的小区,这个小区是舅舅租的豪华小区。这个事情舅舅没有跟苏程商量,因为一个好的小区至少能保证物业与保安的质量,自己也会放心苏程一个人住。苏程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身边也都是放学的学生,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生活与学习。苏程以前在村子里也有好伙伴,自己和他们放学的时候也会一起回家边走边聊。
“苏程!你家也住这里?”
苏程回头一看,原来是柳豪爽和自己的同桌秦小曼。柳豪爽是个体型稍微有些许肥硕的男孩,个头还没长开,导致他表情有些许猥琐,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尖。相反秦小曼倒是一个美人胚子,身高几乎都和苏程一样高了。和柳豪爽走在一起更像姐弟,不,更像美人与野兽(猥琐版)。柳豪爽在班里有点炸闹,喜欢和所有人聊些有的没的,而班里的学生也都愿意和他玩。秦小曼在班里倒是不说什么话,有点高冷女神的感觉,一早上就跟苏程说过一句:“你好,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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