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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无言
作者:
法医剑哥
写小说比看尸体还辛苦,发帖子比看现场还紧张。第一次尝试,只当做生活调味剂吧。
法医十年
一具尸体、一个冤魂。一片柳叶刀,法医用它剖开死亡真相、雪冤锄恶。
做法医原本不是我最初的梦想,父母最想让我学医,将来能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战士,最重要的是掌握医疗的技能,到哪里都有口饭吃,至少永远不会失业。于是,我在那年高考志愿表的专业选择栏里填上了“临床医学”。
可世事难料,等拿到了大学入学通知书一看,在专业栏里赫然写着“法医学系”。法医,这不就是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吗?我只是觉得意外和刺激,既没有恐惧感,也没有兴奋感。在当时来说,如果不读这个专业,可能就要被退学,那意味着我将与一所本科大学失之交臂。这样一来,又要浪费一年的光阴和父母的血汗钱,对于少不更事、厌学贪玩的我来说,能考上大学实属不易。好歹是个大学,将错就错吧。
就这样我算是踏入了法医——这个在常人看来既神秘又神圣的领域。
经过4年高校的学习、1年的实习,再经过公务员考试,宣告我正式加入了公安法医行业。
从2003年进入公安做一名法医开始算起,到现在,我从事这个职业已经十年了。十年法医生涯,见过太多的血腥和暴力,见过太多的罪恶与悲伤。逝者已去,生者余哀,只留下那一幕幕撕心裂肺的人间悲剧。
血腥的现场、恶臭的尸体,颠倒的昼夜、极酷的寒暑,是每个法医必定所要亲身经历和触及的,而这些无时无刻不在侵害着法医的生理和心理。
没有富有的待遇,没有高升的仕途,有的只是默默的付出与忍受。是什么让这些法医坚守着这份执着和热情?我想只有两个字—职责。逝者无言,让枉死的人们开口说话,为他们平冤昭雪,还他们一个公道,给生者一个交代,这是法医的职责,也正是支撑他们把法医作为终身事业的一种信念。
闲暇之余,断断续续,拙笔码字,一来可以锻炼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二来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也可以重新修炼平时不易接触、容易遗忘的法医学专业知识;最后,如果让大家能了解一个比较真实的法医世界,从而得到更多人们对法医工作的理解和支持,甚是欣慰。
法医十年,勘验了千式百样的现场,检验了形态各异的尸体,也了解了鲜为人知的案例,总结每一次检案的得与失、成与败,再将其中的某个细节、某处损伤、某场情景全部融合在一起,再经过绞尽脑汁的构思,于是就有了《逝者无言》里的每一个故事。
本人不好文学,造诣肤浅,文辞粗糙,敬请各位见谅。特此声明,本书中所涉及到的人物、地点、情节均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实属遗憾。但谁又能知道,小说中的故事和桥段在现实社会里不会发生呢?看看那些电视、网络、新闻里的案件报道,就会有答案了。当罪案发生之后,法医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协助公安机关找出真相,侦破案件,缉拿真凶,并为公正的判决提供合法的证据。
小说中的主人翁,不是代表某一个人,而是代表那些能力出众、工作出色的一个群体,当然现实中也有很多这样犹如神断的法医,那是我这样平庸的法医所向往和追寻的标杆。
到处都有阳光下的罪恶,但阳光依然璀璨。在此,向所有战斗在刑侦一线的同行们致敬!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日期:2013-06-03 21:39:00
一、颤栗的心
一片柳叶刀,在手术台上,医生执刀祛疾、救死扶伤;在解剖台上,法医执刀雪冤、惩罪锄恶。此刻,叶剑锋拿刀的手有些迟钝,也许是因为很久没合眼,太过劳累,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愤懑和不忍。前一天他还是母亲的心头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现在却成了解剖台上的一具尸体,解剖刀下的一个冤魂。
昨天晚上10点,叶剑锋在值班室刚冲完凉水澡就接到主任陈卫国的电话:“香树镇一个小男孩到现在没有回家,家里人报警说有些反常,怕是出了什么事。指挥中心要我们去看看。”
“失踪了?具体什么情况?”
“听家属说,这小孩子从来没有在晚上8点之后单独出去过,而且好像还没穿鞋子,自行车也不见了,家里人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具体情况派出所正在调查。”
叶剑锋听罢,心想现在都是一个小孩,个个都像宝贝一样呵护着,也许是小孩子贪玩回来晚点,家里人就心急害怕了,太过敏感了吧。而且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据平江县110指挥中心统计,每年都有几十个报孩子失踪的,除去那些在外被人贩拐卖的或意外落水的,其他基本都是因为孩子迷路或贪玩,以至于父母慌了神,误以为被人谋害。
“有这么严重?法医也去?”叶剑锋以为可能又是虚惊一场。
“还是去下吧,我们俩先去看看。”
主任如此说了,这也是命令。去,是必须的!
香树镇距离平江县城区也就半个小时路程,到了小男孩的家中已是晚上10点40。这是一幢90年代的居民楼,共五个楼层,男孩家在三楼,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约80平米,装修简易,20多平米的客厅里聚集了十几个人,除了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其他都是亲友。
客厅沙发上一个30来岁的女人在抽泣,显然这是孩子的母亲。通过在场民警和家属的介绍,叶剑锋了解到这是一个单亲家庭,家中只有母亲与儿子。
孩子的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留给母子二人唯一的遗产就是这间房子,母亲没有再嫁,以打工维持生计,母子相依为命。儿子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把儿子培养成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
小男孩今年11岁,读小学4年级,十分乖巧听话,平时放学后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从不贪玩。吃完晚饭也就在小区附近玩一会,到天黑之后,就回到家里做作业、看电视。一般到了21点多,小男孩会自觉的上床睡觉,不管母亲在不在家,一贯如此,有些单亲家庭的孩子自立自律能力就是很强。
据男孩母亲说,今天晚上5点半,吃完晚饭后,她就去隔壁小区大姐家里去谈点事情,直到21点多才回来。回家后却不见儿子在家,本来以为儿子在同学或其他的亲戚家,打完所有可能的电话后还是不见儿子踪迹,上学骑的自行车不见了,儿子平时穿的鞋好像一双也没少,儿子不会不穿鞋就出去的,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男孩母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一时不知所措,于是她想到了报警。
在法律上,小男孩失去消息还不到24小时,不够报失踪的条件,但做为公安机关,不能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按照男孩母亲所说的情况,小男孩的突然消失的确有些异常。
男孩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亲朋好友,请出众人,叶剑锋和陈卫国开始勘验屋内现场。
家里门窗的锁扣、插销都完好,没有撬痕、没有闯入的痕迹,窗帘也是拉上的,客厅现场早已经被男孩的亲戚朋友破坏,地砖上满是杂乱的鞋印、污迹,几乎没有勘验的价值。
大门口的鞋架上各种鞋子摆设整齐,孩子的小卧室,也很整洁。男孩母亲和亲属们都说,小孩很董事,在家总是帮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的小卧室总是整理的仅仅有条。
母亲卧室里摆设也是一切正常,衣橱、抽屉都没有明显翻动的痕迹。卧室门口的地板看上去一尘不染,没有鞋印,没有血迹。门口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些衣物和挎包,挎包里的皮夹也在,皮夹拉链没有拉开,里面有200多元人民币和银行卡。衣架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双小孩的塑料拖鞋。看似一切都很平静,财物也没有丢失。就是这个11岁、活生生的小孩子不见了踪影。
问题出在哪里?叶剑锋蹲在卧室门口,把目光锁定在了衣架旁边的一双塑料拖鞋上
拖鞋两侧的鞋帮和鞋底有些未干的水渍。
叶剑锋拿着鞋子问男孩母亲:“大姐,这拖鞋是你儿子平时洗澡后穿的吗?”
“是的。呜……呜……”男孩母亲看到这双鞋子,突然啼哭起来。
那毫无疑问,这是小男孩在洗完澡后换上的拖鞋,因为在淋浴房里还有孩子今天换下的几件衣服。
“大姐您先不要太难过,麻烦再仔细看看孩子平时穿的鞋子是不是真的没少?”
叶剑锋是考虑孩子如果一时兴起贪玩的话,可能会换双鞋子,骑上自行车和同学偷偷跑出去玩,而母亲一时着急,心慌意乱,看错了也有可能。
但是,这位母亲给出的答案还是如先前所说一样,孩子平时穿的鞋子没有少。叶剑锋很失望,大家都很失望,男孩出门没穿鞋,这一点极为反常。
这点都让大家为孩子的处境而揪心,都隐隐的感觉到不祥之兆,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卧室的电视机已关闭,但还处于待机状态,叶剑锋按下遥控器的开关,突然吓了一跳,电视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很大的声音。
正在勘验卫生间的陈卫国也被惊吓到了,他跑出来就嚷道:“你疯了,把声音开这么大!”
“哪有,我刚打开电视,就是这么大声音,你以为我拎不清啊。”叶剑锋辩解道。
“哦?”陈卫国看了一下电视,问道,“你打开就是这个频道吗?”
“对,是南江少儿频道。”
“你儿子平时喜欢看这个台吗?”陈卫国问男孩母亲。
“嗯,喜欢看动画片。”
男孩晚上在家的活动情况有些眉目了,按照他平时的生活习惯,回家后写好作业,洗完澡,然后在妈妈的卧室里看电视,看的是南江省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节目。
电视机音量开的这么大,太不合常理。这点提示着什么?这是在提示有人明显故意为之吗?陈卫国和叶剑锋现在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日期:2013-06-03 21:44:00
如果孩子被害,谁忍心下得去手?案犯的动机是什么?谋财?寻仇?
叶剑锋需要男孩的母亲提供更多的信息。
“大姐,你回家后有没有发现家里财务或东西丢失?”
“没仔细看过,好像没有。”母亲擦拭着眼泪,声音已经沙哑。
“那这样吧,你穿上我们的鞋套,戴上手套,看看平时放财物的地方,有没有缺少什么。不要急,慢慢看。”叶剑锋一边安抚一边轻声的叮嘱道,“还有,衣架的挎包里也看看。”
男孩母亲略迟疑了一下,缓慢的移动脚步。悲伤让这位母亲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等到逐一查看完,包括衣架上的挎包,她摇摇头说:“好像没少什么。”
一个人在悲伤的情绪下,思维会有些混乱,叶剑锋现在怀疑这位母亲的判断力。也许是凭直觉,他认为这位母亲肯定会忽略某个地方。
叶剑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准备换种方式,他低声对男孩的亲友们说:“你们谁先去劝劝孩子的母亲,等情绪稳定下,再让她看看家里是否有财物丢失。”
亲友们的安抚起了作用,男孩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走到卧室的衣架旁,再次查看了那只挎包。
“好像有1800块钱不见了!”男孩母亲惊恐的说。
“不是好像,你确定不?”
“肯定!”男孩母亲低着头想了想说,“这是一个我星期前领的工资,用完后剩下的钱。”
“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在挎包外面的小口袋里。”
“口袋拉链原来是拉上的吗?”
“这,不记得了。”
说话间,不光是男孩的母亲,男孩的亲友们也跟着又哭了起来,他们已经有了不测的预感。看着他们的眼神,听着他们的哭声,叶剑锋和陈卫国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
听到外面又是一片哭喊声,一直在卧室里勘察地面的陈卫国走了出来说:“大家心情我们都理解,但各位先不要过于难受了,现在还没个结果,希望各位都能镇定点,积极配合我们的勘验工作,也谢谢各位了。”
陈卫国见大家的情绪稳定了些,就问男孩母亲:“你家卧室地板今天擦过吗?”
“没。”
“那昨天呢?”
“嗯。”
“你一般用拖把还是毛巾?”
“拖把。”
“卫生间的那把?”
“嗯。”
男孩母亲现在回答每一句话,都显得很吃力,吃力到已经不想多说一个字。陈卫国见状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点了下头,又回到卧室。
这位痕迹专家,从进门就很少说话,现在突然开口,必然是看出了端倪。
叶剑锋也来到卧室低声问他:“主任,有情况?”
“你仔细看床边的这块地面。”陈卫国打开多波段光源,指着地板说,“这片区域和旁边的地面比较,明显干净些。”
“这片区域应该被擦拭过吧。”叶剑锋根据陈卫国所说的位置看了好几遍。
“对,但不是刻意用东西擦的。这片区域形态不规则,有些边缘界线很不明显。不是毛巾或拖把擦出来的。”陈卫国又指着床头柜附近的地板说,“你再看看这里。”
叶剑锋瞅眼看了半天,算是看出点名堂来了:“这是貌似是两条擦痕啊。”
“蹬踏,双脚足跟的蹬踏痕,而且是赤脚。”
“你是说男孩已经……”
看着叶剑锋惊讶的眼神,陈卫国示意他不要说来,现在也只是推测,如果被家属听见而引起恐慌,那下面的勘验工作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那怎么没有其他鞋印或者足迹?难道被处理过?”。
“这样的地面不像是被处理过的。没有鞋印,是因为案犯进入卧室可能没穿鞋。没有明显的足迹,一是因为地板本身比较干净难以留下足迹,二是案犯活动范围很小,可能就在这片区域。”
陈卫国说的很有道理,这里异常的痕迹意味着男孩极有可能遭到歹人侵害,而且就在卧室这个位置。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叶剑锋不愿相信这些会既成事实,他原本一直想去证明这可能是一场虚惊,但是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恐怕事与愿违。
叶剑锋不敢再想下去,职责让他必须接受一切可能,必须找出真相,只有继续在男孩母亲你口中探的一些线索。现在,他心里有些问题必须要向男孩母亲求证,这些问题问出来,必定会刺痛她的心,但不得不问。
“大姐,麻烦再仔细看看,家里衣橱、柜子里少了什么,比床单、被套,或者绳子什么。”问完这些,叶剑锋内心直发虚。
男孩母亲也知道到家里有人来过,儿子可能发生了意外,她沉寂在一个人的悲伤中,没有对叶剑锋所问的话做出激烈的反应。她只是望了一下叶剑锋,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卧室,草草的翻了下各个衣橱说:“我也不记得少了什么,好像没有动过。”
男孩母亲无法很好的配合,这让叶剑锋和陈卫国十分纠结。叶剑锋问她刚才这个问题是有道理的。
小男孩如果遭遇不测,那么他的失踪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男孩在家中被人控制捆绑后带到别处去了;二是男孩在家中被害,然后被人遗尸他处。无论哪种可能性,案犯极有可能用包裹物来包装尸体,这样一来便于掩人耳目,避免别人发现怀疑,二来也便于运输。
男孩的自行车又在哪里?
叶剑锋想到这里就立刻问在场的民警:“那辆自行车找到没有?”
民警说:“还在找。”
“让他们抓紧找,找到了马上告诉我。”
日期:2013-06-03 21:48:00
客厅因为众多亲友们的活动,破坏严重,开始就一直没被陈卫国和叶剑锋所重视。现在看完各个房间后,他们又回到客厅,再回头查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以便从这些平常的物品、杂乱的痕迹中寻获有价值的线索。
两人开始在整个屋内勘察。
客厅其实与餐厅是一体的,餐桌和茶几上都有泡着茶水的杯子。餐桌的烟灰缸里堆积了一些烟头。
“麻烦您想想回家的时候茶几和桌子上有多余的茶杯或烟头吗?”陈卫国还是不得不又一次询问男孩母亲。
“茶杯好像没有,烟头我没注意。”
“那这桌子上的茶,都是你们来后泡的咯?”
“对,是我泡的。”门外人群一个中年女子站了出来。
“请问您是什么人?”
“孩子大阿姨。”
“哦,孩子母亲晚上就是去的你家?”
“是的。”
“桌上的茶都是你泡的?”
“是。”
“那你看看有没有哪个杯茶不是你泡的?”
“一次性杯子的茶肯定都是我泡的。”
“那这一杯水是谁喝的?”陈卫国指着茶几上一只装满白开水的玻璃杯问大家。
在场的人都摇摇头。
“会是你儿子喝的吗?”陈卫国又问男孩母亲。
男孩母亲远远的盯着杯子,摇摇头说:“不会的,他有自己的杯子,就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那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有这杯水吗?”
“没有。这杯子原来是放在茶盘上的。”
孩子母亲提供了一条关键的线索。那这杯水的主人,与男孩的失踪极可能有关。
“这杯子没人动过吧?谁碰过实话实说,不然留下了指纹就说不清了。”
在场的人没人承认。陈卫国将杯子拍照固定后,叶剑锋立即用纱线在杯口擦拭了两遍,然后交给陈卫国提取可疑的指纹。这杯水会留下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吗?
陈卫国拿着指纹刷粘上磁粉小心地处理着玻璃杯上的指纹。
叶剑锋也没闲着,他将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逐一提取出来,摆在铺好的A4纸上拍照固定,一共有14根烟头。叶剑锋是个老烟枪,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学抽烟,那时候大学生抽烟,在老师眼里可不是好学生。从大学到现在,算起来他已经有12年的烟龄。从以前5元一包的香烟到现在40多元一包的香烟,叶剑锋抽过无数的品牌,他还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各种品牌的烟标,对很多烟的价格、商标他是如数家珍。
经叶剑锋对烟灰缸里的各种烟头的辨认,有三种品牌的香烟,分别是中华、利群和红双喜。红双喜烟头只有一支,是在所有烟头的最下面,也档次最低的烟。叶剑锋把这些烟头拿到门口问大家:“你们在这里谁抽过烟?”
“我。”“我。”“我也抽了。”“还有我。”
有四个人抽过烟。
“都抽的什么牌子的烟?”
“中华。”
“利群。”
四个人只抽过这两种烟。
“没有人抽过红双喜吗?”
“没有。”没有。”
大家怕叶剑锋不相信,还特意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给他看。
这是又是一个最具价值的物证,抽红双喜的人嫌疑重大,叶剑锋把14支烟头的灰渣剪掉后,将过滤嘴分别装进了14个物证袋里。红双喜烟头编号为1。
玻璃杯上的指纹都在磁粉上显现出来,指纹不少,但很杂乱,有些指纹相互重叠在一起,经陈卫国初步的辨认估计有3个人的指纹,男孩的纹线细,指纹小,很好辨别,其他的几枚指纹可能有男孩母亲的,也可能有嫌疑人的。陈卫国需要带回物证室才能进一步处理。
事到如今,叶剑锋和陈卫国基本肯定这很可能是一起案件。那么男孩到底是死是活?他们知道离真相不会太久。
案情已经上报到平江县局和江川市局,支队和刑大的各路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
叶剑锋和陈卫国继续在屋内的各个角落寻找蛛丝马迹。床底、储藏柜、厨房、冰箱、阳台一处也不能落下。
阳台东侧架着三个大纸箱,纸箱外落满了一层浅浅的灰迹,最上层的纸箱高度与一个人的肩膀平齐。陈卫国踮着脚也不能看到箱子里面全貌,但瞅见一部分箱子的内层,他就发现了异样。
陈卫国让叶剑锋搬来一个凳子垫脚,站在凳子上,陈卫国用手擦了一下纸箱内层,然后问男孩母亲:“这里纸箱动过吗?”
“放了有半年了,没动过。”
“原来有几个?”
“不记得了。”母亲还是无力的摇摇头。
记不记得,对于陈卫国来说不重要,他发现最上面的纸箱内层十分干净,没有灰迹,这说明原来这上面还有一只纸箱,这只纸箱已经被人拿走。
这一消失的纸箱肯定是用来装东西的,而它的大小正好可以装下一个11岁的男孩。叶剑锋和陈卫国意识到男孩很可能已经遇害,他们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男孩母亲和亲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下一步就是要找到男孩。
案情重大,已经上报给上级。市局刑侦支队和县局的各位领导都已到达现场,听完陈卫国和叶剑锋的汇报后,领导决定立即成立“8.23”专案组。
日期:2013-06-03 22:52:00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凌晨4点钟,夏季,天总是亮的很早,天空泛白,附近的菜场已经有人开工了。
孩子的母亲早已停止了抽泣,她目光呆滞、神情木讷的站在大门口,亲戚在旁边不时的安慰她,他们原本以为孩子走丢了或被绑架了,但现在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
“喂,你好!什么,找到了?太好了,你们马上带我们去。”叶剑锋突然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众人立刻骚动起来,“什么?找到了?”他们以为看到了希望。
“主任,自行车找到了。”当叶剑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顿时哑言,叶剑锋能感受到他们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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